我用丧病人设强撩Boss: 10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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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应该犯一个人决定的老毛病。”

    从前他是集体中的异类,也习惯了把自己当做孤身一人的异类。

    他不承认自己感到寂寞,于是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并非他无法融入这个世界,而是外界的所有人,都无法理解他的心绪。

    不是集体抛弃他,是没有人拥有那样的信念与能力,能跟上他的脚步,进入他的世界,成为与他并肩同道的伙伴。

    所以,死后,池叶诚决定按照他的想法,来改变这个他所为之愤怒的世界!

    这是个傲慢至极的想法……当初浅井丽子死前的蛊惑,也算一针见血点中关键。

    他的确在用强权,来统治着学园,变成他所期待的样子。不加商量,不经交流,封闭内心的想法,以力量一意孤行实施来自幽灵之王的禁令!

    然而……如今情形有了变化。

    有人固执地闯进了关押黑暗与绝望的囚笼,将胆小鬼硬生生从虚无中拖了出来。

    他不能输给那些鼓起勇气的幽灵们,至少,他也应该要勇敢一点,能够勇于接纳值得的人,也能够坦诚面对被拒绝而产生的挫败。

    池叶诚迟疑良久,还是改口接上:“那我,愿意先和你沟通一下。”

    “请问晏明灼,晏先生,你愿意成为我的恋人吗?”

    晏明灼定定地凝视着池叶诚,把幽灵都瞧得心中泛起嘀咕,不自在地偏过脸,露出泛着红晕的耳垂。

    还好此刻,与幽灵本体相连的黑发人偶并不在身边。

    否则,指不定要揭穿池叶诚看似镇定的面容下,究竟隐藏了多么惊心动魄的波澜起伏。

    “我不知道……”

    开头的四个字,令池叶诚心中一紧。分明幽灵的心跳不会变化,他却有了心脏骤停般的错觉。

    随后,他柔软泛红的耳垂,被微凉细长的手指捏住。

    细密的吻,攀援而上,从优越的下颌线一路蔓延至唇角,像是清凉的溪水,又仿佛温柔的月纱。

    “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说出拒绝……”

    霎时间,脑海中闪过无数条分析原因。最终千头万绪,汇做一条最根本的主线。

    晏明灼含糊着,低声说道:“我想陪着你……和你待在一起……”

    够了。

    池叶诚回应着晏明灼的亲近,他心中轻飘飘的,却并非空洞,溢满了更加蓬勃明亮的、向上的东西。

    那些甜美的东西,引着心尖爬过蚂蚁般的瘙痒,又化作藤蔓,绞得心脏酸软泥泞。

    ……够了。

    池叶诚,终于想起他最后的秘密。

    *

    “这里,是阵眼。”

    紫荆花树林深处,晏明灼静静听着池叶诚的话。

    他牵着幽灵的手,跟随着步伐,在某个看似寻常地方单膝蹲下,观察着地上草丛缝隙构成的纹路。

    除去草色格外青翠外,看不出什么异常,

    如果不是池叶诚亲自带他来到这,或许要挖地三尺,才可能觅得一丝踪迹。

    “这座花林中的迷阵,不知何者所设。”池叶诚道,“或许,一开始就是为了掩盖传送门的存在,才有了这座年代久远的学园。”

    曾经的私立仁之荆学园,被称之为“绿之明珠”。

    绿洲能够存在的秘密,在于一扇通往“星之国”的传送门。

    绿之明珠,正建立在这扇传送门上!

    通往星之国的传送门之所以危险,是因为星之国是一个个漂流在时空缝隙中的“异度空间”集合体的代名词。

    谁也不知道传送门后通往何处,又会带来什么。未知中蕴含着危险的魅力。

    “当年,雨宫诚之介将我剩下的部分,缝补起来,浇筑石膏,做成人偶,埋进了学园地下。”

    “那时的紫荆花林,一树如瀑,又宛如迷宫,或许在他看来是个很合适的藏身之地。”

    “紫荆花树的排列分布,的确很有韵律感。”晏明灼起身说。

    在舞蹈室,远眺窗外时,他已经居高临下记下了每一个点的方位。

    他示意池叶诚继续说。

    “传送门的力量,影响了深埋地下的我……忘了是哪一天,忽然地,我有了意识。”池叶诚顿了顿。

    “我的灵魂脱离了石膏制成的人偶……不,那已经不是石膏,而是某种很奇特的材质。我的灵魂附身在上面,潜意识告诉我,那是我的核心。”

    “核心……?”晏明灼讶然。

    “起初是这样,后来随着我能够虚化,穿过了传送门,在时空缝隙中感悟了风的力量,人偶就变得没那么重要。”

    池叶诚微微一笑:“所以,我才会利用它作为接近你的手段。”

    自从表白以后,他的态度变得格外坦诚,再也没有了原先的逃避。

    原本的焦躁不安,也尽数化为平和。

    因为最重要的,已经在他身侧。

    “我们倒是不谋而合。”晏明灼玩弄着池叶诚系在手腕上的银色绸带,微长发尾垂在左肩。

    发丝看起来很柔顺。手指插进去,如同掬一抹银月,散落指间。

    池叶诚低头,抬起左腕,右手解开手腕上的绸带。

    他绕到晏明灼身侧,顺遂心意地拢住发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声音喑哑:“我给你系上,好不好?”

    池叶诚迅速学会了沟通前先用反问句。他笃定,晏明灼会答应。

    在无伤大雅的小细节上,晏明灼总是纵容着他的得寸进尺。

    那些偏激的、阴暗的心思,就这样无声消弭在包容一切的月光中。

    “好。”晏明灼果然点点头。

    他握住池叶诚伸到颊侧的手腕,啄吻一下弯曲时突出的腕骨,随即从口袋里取出另外一条一模一样的绸带:“用这条。”

    池叶诚接过绸带,细细地捋平整,如手指在发丝中穿梭那般轻柔。

    他把没说完的话,继续接了下去:“那时的我,拥有了难以想象的力量。”

    “然而愤怒与仇恨,充塞了我的头脑。”

    “这个国家,已经烂透了。——我是这么认为的。”

    “要想改变沉船腐朽的桥梁,迫使它掉头转向,非得翻天覆地,彻彻底底改头换面不可。”

    真正和谐的社会,应当是弱者也能安心生活在其中,创造出属于自己独特价值的社会。

    只要“水”作为资源,还把持在世家手中一天,养蛊彼此厮杀的局面,只会愈演愈烈。

    “我能想到的办法,便是让荒漠中,不再缺水。这话太过高尚——其实事前我没想那么多。”

    池叶诚系了个漂亮的结,随即松开手,退后一步。

    他说:“我是为了报复,才想要毁掉一切。”

    细长手指绕了绕发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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