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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一觉醒来我三婚了》 24-30(第8/12页)
水在风中劈头盖脸地往他身上打,他双颊渐无血色,紧抿着的唇也在发白?,可就是犟着不动,似能跟我犟到地老天荒。
走了算了,走了算了,我心中恼恨地想了又想,可真有所动作时,却不是迈开?步子,而是将手中雨伞恨恨地丢了开?去?,在雨中恨恨地瞪着云峥。
原本似能在大雨中一动不动站到地老天荒的云峥,却在我将伞丢到一旁时,立就眸光微动,弯下|身去?。云峥拾起了那把伞,在漫天雨水肆意侵袭我前,将伞举到了我的头顶,为我遮风挡雨。
因为雨势愈大,风又不小,尽管云峥有及时拾伞为我遮雨,后来又牢牢地将那伞高擎在我头顶,但等我和他能够找到避雨之处时,我衣发还是湿了不少,至于云峥,早在他在竹林里犟站着淋雨时,身上就已湿透了。
我与云峥寻到的山中避雨处是座山神庙,这庙只?有在特定日子才有人来打扫祭神,平日里并无人。我与云峥进入庙中,见庙中不算十分脏,庙里的山神判官像上只?有薄薄一层灰,旁还堆着些祭神用的烛纸,像是几日前刚有人来打扫过。
因雨天阴沉,我与云峥将庙门关上以?挡风雨后,庙里暗得像是入夜一般。云峥就将烛火点燃,而后在庙中寻了一通,见有柴禾,就抱至山神像前点燃取暖烘衣。
漫天风雨在外?飘摇,使这座山神庙宛是海上的孤岛,山神像的影子下,我和云峥一人一个蒲团,围坐着正明亮燃烧的篝火,云峥默默用火钳拨着柴火,而我默默地抱着双膝,默默地看着他。
虽两人一起来这避雨来了,但竹林里的事好像还没过去?。也不知当?时怎么?着就一起来寻地方躲雨了,明明上一刻还僵得像要老死不相往来。好像那时漫天风雨摇成了一片令人心神恍惚的海水,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伞上、打在人身上,将人也打糊涂了,迷迷糊糊、恍恍怔怔地,我和云峥就一起来到这儿?了、坐到这儿?了。
庙外?喧闹的风雨声中,庙内静得很,只?有偶尔柴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叭”声响,也不知是平和的安静、淡淡的尴尬还是其他,总之篝火前的我与云峥,长久地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有火光一跃一跃地照在我们身上。
云峥坐着的蒲团边上都是湿的,甚至他此?刻头发还在淌水,一绺绺乌发湿贴在他颈畔,湿答答的。想他衣发全湿,这会儿?烤着火时衣裳湿黏在身上,定然十分难受,我就开?口对?云峥道:“你将外?袍脱下来吧。”
云峥在篝火前抬眸看我,跃动的火光将他双颊映上一重淡淡的绯色。
我继续道:“将外?袍脱下挂起来烤火,这样你身上的单衣也干得快些。”
云峥不语也不动作时,我道:“我也将外?衣脱下来烤烤,湿在身上太难受了。”
云峥双颊的绯色在火光中更深了,眸子亦不觉瞪大看我,唇微动了动,似是欲言又止的。
我没等他言语,径起身走到一边,从角落里拖了几支竹竿过来,对?云峥道:“搭把手,搭个挂衣架子。”
云峥见我真想脱下外?衣,帮我搭完衣架子就背身走到了山神庙角落里,面?壁不动。
我将外?衣脱挂在竹竿子上,人在挂衣的竹竿子后坐下许久后,云峥方慢慢地走回来了。挂着外?衣的竹架子似一道帘幕,隔绝了我与云峥的视线,只?有跃动的火光映着两侧的人影,照映重叠在挂着的衣裳上。
窸窸窣窣的动静,是那边的云峥将外?袍解挂在了竹架子上,而后身影下沉,云峥又坐回了那边的蒲团,拿起了火钳。
我因头发湿乱乱的,就将簪钗都拔了下来,以?指为梳,一缕缕地打理着长发。也不知这般安静地多久后,那边云峥的声音忽然轻响起道:“你……你有没有……和别人……如此?……”
我听云峥问得语焉不详的,问道:“什么??”
那边云峥静了静后,嗓音仍是断断续续的,似燃烧的火焰将好好的一段话烧断成了一截一截的,“……如此?……这般……烤火……”像其实话没完,后面?还有,但被热烈的火焰烧烘成烬,在熄灭前是透亮的红。
我朝“帘幕”上的那边人影看了一眼?,道:“有过。”
那边,云峥静了许久许久,久到我怀疑他是不是坐着睡着了时,突然他声音又沉闷地响起,如雷雨到来前阴霾云层堆积,“和谁?”
我道:“我娘。”
那边霎时又静了下来,静得与先前不同,似紧绷着的弓弦慢慢松开?了,云峥缓缓地开?口道:“……你娘?”
“对?,我娘”,我边打理着长发,边道,“我四五岁时,和娘亲从长州来京城,路上有在郊外?遇到大雨,就似这般躲到一间?破庙里,将外?衣脱下来烤火。”
云峥道:“长州与京城有千里之遥,路途不易,就只?你和你娘一起上路吗?”
“就只?我和我娘,我娘因听说我爹考中了进士在京内做官,就带着我上京来投奔他”,我说至此?处,忍不住轻叹了一声,“但早知我爹那副德行,还不如和我娘一辈子留在长州老家不出来呢。”
云峥问道:“为何?你爹很不好吗?”他顿了顿,“帘幕”那头的声音微紧微冷,“他会打骂你吗?”
我微微摇首,“我在他那里,有跟没有一个样,他根本不在乎我的。”
我叹道:“我是为我娘难过,如果我娘一直留在长州老家,不上京来寻夫,也许不会生?病去?世,可以?身体?安康地活上许多年。她在上京的路上有多欢喜,等见到我爹后就有多难过,她终日郁郁寡欢,是心病使她身体?最终不堪重负。”
反正外?头风雨一时停不下来,庙内干坐着烤火无事可做,我就在云峥的询问下,和云峥随意聊了起来。
“我娘和我爹同在长州云西郡长大,是青梅竹马的邻里,从小就定下了婚约,感情一直很好,到十七八岁时成了亲,我爹进京赶考,我娘怀着孕在家等他。”
“我爹一次未中后,未归乡,仍留在京中等待下次科考。如此?过了四五载,我娘听人说我爹考中了在京中做个小官,欢欢喜喜地带着我上京找他,也不顾为何我爹为何没在信中告诉她这事,为何我爹的最后一封来信已是一年多前。”
“我娘是不愿信我爹变了心,她不信和我爹从记事起就有的感情说断了就断了。然而事实就是如此?,上京后我娘发现我爹有了新欢,那女子年轻貌美,我爹宠爱其如珠似玉。”
“我爹心中,是怨责我娘带着我上京来的,他并不想要这糟糠之妻了,他心里眼?里只?有那个美貌的妾室。我娘其实是性子刚强的人,不然也不能千里迢迢一路风霜地带着我上京,可她却没有当?断则断,而是非要留在我爹身边,期待我爹记起旧情、回心转意,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失望,最终击垮了她。”
“我那时年幼,凡事都听我娘的,我娘既坚持要留在京中,我就乖乖地待在她身边。现在想来,如果我那时任性些,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非要我娘回长州,我娘回老家不用天天看着我爹和爱妾一起,眼?不见心不烦,也许可以?慢慢地放下和我爹的过去?,最终能完全割舍那段残败的感情,那感情也就不会要了她的命。”
竹架衣裳的另一侧,云峥轻说道:“令堂太重旧日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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