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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他夏了夏天》 60-70(第13/18页)
[陈:那不然呢?]
[陈:这可是我姑娘给的,必须得好好收着。]
莫名的, 陈年在看见这句话时, 联想到陈延白脸上挂着的肆意不羁的笑容,吊儿郎当又懒散,风一吹,又把她吹回了那个热烈的夏天。
他坐在她身旁, 一身懒散劲儿,总喜欢逗她。
夏天的时间很长, 可对她来说又是短暂的, 短暂得一晃便过去了。
陈年没再回复陈延白的信息, 江吟在门外喊。她收好手机走出去, 就看到江吟端着一盆面粉从厨房里出来。
“要包饺子?”
江吟点头,又进厨房拿了个簸箕出来。
陈年拖开一旁的椅子坐下去, 等江吟出来, 她跟她说:“我们俩一起包吧。”
江吟没拒绝。
母女俩安安静静的包着饺子, 江吟做的是陈年最喜欢吃的猪肉芹菜陷儿饺子, 饺子皮儿很薄,陈年将肉挖到皮儿中间,温温柔柔的包着一个。
在她包一个的时候,江吟就已经包了快三个,她抬起眼看陈年手里还未成型的饺子,不由得笑了笑,“都包多少年的饺子了,怎么动作还是这么斯文?”
知道江吟是在笑她,陈年也没生气,跟她一言一语的搭起话来,“我哪比得上您呀,我要慢慢包。”
江吟也不催她,由她去了。
母女俩聊来聊去,聊到陈年在大学的学习生活。
江吟问她,“在那边还过得习惯吧?”
陈年点头,“一切都好,就是冬天冷了点。”
还下雪。
京北大学在北方,北方的冬天一向严寒干燥,陈年这种易受寒体质一到冬天就受不了。
也就当妈的心疼,“当初跟你说了不要报北方的大学,你硬是不听,就报个当地的多好,离家近又方便,冬天也不冷。”
陈年腆着一张脸笑了笑,她无法告诉江吟当初选择去京北大学是为了陈延白,只好编着谎话,“那是因为那所学校有我喜欢的专业,我一直很想学习的专业,我不能放弃。”
听这话,江吟抬起眼看向她,好一阵数落,“你呀,跟你爸一样,又固执又犟。”
陈年也还是笑,手里的动作没有停,“我是他女儿,我不像他谁像他。”
说起来,这还是江吟第一次在她面前波澜不惊的提起陈卫民,自从陈卫民去世以后,江吟都似乎有些不正常,孤僻不爱与人讲话,性格也变得冷淡,仿佛这个世界,就只有她一个人一样。
所有事情都是她一手操办,或易或难。
听见她这么平静的提起陈卫民,陈年是有些惊讶的。她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怕她发现,于是不懂声色的挪开。
倒是江吟,自己提起这件事情来。
“你爸啊,是个老顽固,只要他认定的事情,他都想尽自己的全力去做,哪怕……是丢掉自己的性命。”她眼里浮起一片落寞,却又泛着莫名的柔色。
只一瞬间,又随之消散。
江吟无力的扯了扯笑容,“这都是些陈年往事,马上就要过年了,不应该提的。”
虽然江吟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知母者莫过于自己的儿女,陈年十分理解江吟的心情。但对于父亲的死,她也只能表示安慰。
“爸爸会在天上保佑我们的。”
他会变成一颗明亮的星星,夜夜与我们相伴。
陈年将包好的饺子放进簸箕里,她伸过手去,握住江吟的手,轻声说:“妈妈,我们明天去看看爸爸吧。”
江吟应好。
母女俩晚上吃的饺子,吃饭间隙,陈年用手机拍了一张晚餐照片发给了陈延白,并留言:[陈年:我包的饺子。]
没一会儿陈延白就回了信息:[陈:想吃。]
陈年逮住笑他的机会,硬是没放过,[陈年:谁让你要留在京北的,你要是能回明澜市,说不定现在就和我坐在一起吃饺子啦。]
光从字里行间,陈延白就能感受到陈年的狡黠与得意,他坐在只有他一个人的宿舍里,孤独寂静,眉眼被灯光照得深邃。
着手打字,发过去,[陈:真的?]
[陈年:当然。]
[陈:好。]
陈年没明白陈延白的这个好字是什么意思,她本想打字问一番,碰巧江吟又在厨房里叫她。于是只好收起手机,应着走过去。
只是她没发现下一秒,陈延白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不到一分钟,信息又被他撤回。
第二天便是新年。
天还没亮透,陈年就被江吟从床上叫了起来。今天他们约定好要去陈卫民的墓地看看,陈年出奇的没赖床,她今天穿了件简单的黑色大衣,里面是一件白羊绒毛衣做搭配,头发柔顺的垂散着,落至腰间。
未施粉黛的脸蛋素白干净,眉眼柔润,小巧鼻尖,两片唇瓣似抹了樱粉。
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装束,倒是凸显了她本就柔和的气质。
去墓地要带的东西一早就被江吟准备好,母女俩简单的吃了个早饭后,便提着东西往陈卫民的墓地走去。
到墓地不过八点。
冬天的早晨温度极低,晨风是刺骨的寒冷,吹在脸上似如刀割。陈年手里抱了束野菊,到陈卫民墓前时,她将那束花放在了墓碑旁。
簇簇野菊开得正盛,花瓣绿叶还凝着晨冬的露水。
她直起腰身来,视线向上抬,落至墓碑前那张照片上,照片上的男人容貌英俊,一双眼炯亮有神,里面似乎藏了些笑意。嘴唇轻抿着上扬,神态与陈年有些相似,那是一张十分具有亲和力的脸。
“爸爸,我和妈妈来看你了。”
虽然陈卫民已经去世了很多年,关于他的记忆陈年也记不得多少,但他始终是她的父亲,站在他的墓碑前,陈年也还是忍不住鼻头一酸,那样子像是下一秒就要掉下泪来,惹人怜惜。
冬风枯寂,吹落败叶。
落进泥土里,染上樱纷的芳香。
江吟给陈卫民带了很多好吃的,都一一摆了出来。她一边摆,一遍慢着调子跟他说话,像是在聊天,“年年是昨天回来的,她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大学,也算是给你争光了,冬天那边冷,她这个体质受不了冻,但她跟你一样固执,罢了罢了,我算是说不动你们父女俩,都一个德行。”
“给你带了饺子,年年给你包的,还有你喜欢喝的酒,我都给你带来了,今天过年要吃好点,不然也不像样。”
江吟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像个啰嗦的老太婆。换做是从前,陈卫民肯定会抬手为难的挠挠耳朵眼,然后故意无视掉她的这通啰嗦话。
但现在,有关于陈卫民的只剩下这张照片,笑容亲和眼神明亮,也不会再有为难的表情。
摆好那些东西,江吟抬头,视线落在陈卫民的那张照片上,她眼里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看了他好久才缓慢的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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