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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赝品如我》 30-40(第15/16页)
玩起来也没什么意思,很傻,什么都不懂。
这么一个无趣的人。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越来越享受那种傻子需要他,依赖他的感觉。
好像只有感觉到被需要,心里才能善罢甘休。
享受,就做了。
蒋荣生从来不是犹豫的人。
他本身就有能力,有资源,又有手段,对于照顾一个容易拿捏的傻子这件事做得从容不迫,得心应手。
颜湘的确被照顾得很好,每天睁开眼睛就在期待今天会吃到什么好吃的菜,其余时间水果点心络绎不绝,做雕塑也没什么压力。
颜湘长期呆在房间里,皮肤白皙,眼神更加天真,跟读书的时候没有什么分别,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温和纯真的气质。
蒋荣生也逐渐习惯了这种角色,对着颜湘,默默承担起丈夫的责任,给予爱恋和高潮,又像爹一样操心着琐碎的事情,每天都要看他有没有洗手再吃饭。
摸狗,做雕塑碰泥巴,都是很多细菌的。
好像以为这样会天长地久下去。
虽是个傻子,木头,也终究会有铁树开花的那一天。
蒋荣生也可以等。
他向来是个有耐心的人,善于蛰伏和隐忍,在潜默中,再用手段,用试探,用推拉,布下天罗地网,不信还能逃得掉。
结果颜湘是一根死了的木头。
剥开一看,内里就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担心的就只有他的破烂泥巴,他那个病得快要死的妈。
没有他。
可是蒋荣生并不感到伤心和失落。
心里一点酸涩感也没有。
手边的柠檬红茶放的糖足够多,深蓝色的眼眸依旧平静如海。
蒋荣生坐在黑色的沙发上,好好地把那部黑白电影看完了,才起身,冷冷清清的,叫人来收拾地毯。
就跟很多年前在美国分手一样,知道了,起身,关门离开。
不会挽留也不会低头。
或许,或许唯独有那么一丁点不同。
只是有点不甘心。
毕竟那个出来卖的,是个那么庸俗,无聊的货色。
蒋荣生踩着瓷片,碾了碾。瓷片微弱地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响,然后被碾成了粉碎。
第 40 章
颜湘原先住过好几次院, 身体的底子终究是没有原来那么好了,这些时日又被纵养着娇惯了,因此不过是伤心了一场, 又去医院看了妈妈,不慎染了医院的病气。
他回到蒋宅当晚就倒下了, 发起高烧, 来势汹汹的。
颜湘的脑子都被烧糊涂了,脸颊驮着不正常的两抹红晕, 从耳朵到脖子都是一阵滚烫的。灌中药也不见起效。
最后还是一针扎进手背, 开始打吊水。
过了好一会,颜湘才慢慢地退下热潮。
烧得没那么难受了, 颜湘终于能安睡下来,呼吸慢慢地变得细密绵长,像只孱弱的小猫咪一样蜷缩着身体睡着了。
睡着的时候, 眉间的释迦痣痕迹淡淡地,流动着小灯落下的莹润光泽。
蒋荣生半倚靠在床边,抬手帮颜湘掖了掖被角,手背盖在他的额头上,探了探温度。
他自己穿了一件浅灰色的单衣, 露出大片胸膛和锁骨, 微微弯下腰的时候,胸前的沟壑隐入一道沉沉的阴影,挡住了大片光, 在颜湘的身侧投下憧憧叠影。
幸好房间里地热烧得正暖, 只穿一件也不太冷。
蒋荣生就一直这么倚靠在床边, 修长的双腿交叠着,眉骨压下, 墨蓝色的眼睛凝成一道沉默的视线,垂眸望着颜湘,罕见地发了一会呆。
颜湘睡得无知无觉地,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逃过了一劫。
那日摔茶盅过后,蒋荣生心里并非是没有怨怼的。
他的目光时常会落在颜湘的咽喉处,手指附在白皙脆弱的后脖上,似乎在思考,要不破罐子破摔地,就这么掐死算了。
一了百了,省得心烦。
只是还在思忖间,颜湘却忽然已经病倒了。
躺在床上,成了纸糊一般的人。
打不得骂不得,还得叫人来照看着,不然真会烧成个傻子。
偏偏医生也啰嗦,一昧地说着身体太差了,之前估计是落了病根,又常年呆在屋子里不见太阳,更不爱运动,这样捂着身体只会越来越差,叫蒋先生还是多带他出去见见日光,再以中药长期调养着,身体才能慢慢好起来。
言语间,俨然把蒋荣生当成颜湘的监护人一样,细细嘱托。
蒋荣生听得不耐烦,将这如同啰嗦婆子一样的医生打发去煎药,宅子里终于有了半分清宁。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又暂时没有公事可处理,蒋荣生随手拿起一本短篇小说集,抬手拧亮了一些台灯,开始慢慢地看。
是俄罗斯原文小说,经典的阴暗深邃风格,笔墨简练且不失磅礴,描述苦难时字行间有如野兽之低贱,叙说幸福时又如同教堂里小天使们齐声歌唱的颂歌,文章辞藻就在高贵与粗野之间摇摆,呈现了这个民族本来的特质。
是蒋荣生平时认真看的类型。
他大约看了十几分钟。
在这十几分钟里,他翻书的动作不知道怎么地,比平时快了不少,一本半个指节厚的俄文小说集就见尾了。
蒋荣生捏着尾页,愣了愣,最终还是淡淡地叹了一口气。
他把那本有点无聊的小说集合了起来,放回床头,再顺手把台灯关上了,拉起被子躺下,按着颜湘的肩膀,将他翻了过来,让他正面对着自己。
借着窗外的月光,蒋荣生看了一会,须臾恶劣地伸手,捏住了颜湘的挺翘的鼻子。
颜湘在睡梦中喘不过气来,脸颊憋得微红,张大嘴巴呼吸,舌头微微吊出来。
蒋荣生看得有趣,玩了好一会,最后才悻悻地松手,墨蓝色的眼睛轻轻眯起,看不清眼中的情绪。
许久以后,寂静中传来被子摩梭的簌簌声,是蒋荣生在被子里搂住了颜湘的腰。
还有一声状似无奈的轻哼:“…算了,放过你吧。”-
就像医生说的那样,等颜湘好一些了,能出门了,蒋荣生将一件白色开司米外套扔到床沿边,对颜湘说:“跟我出门。”
颜湘圈着空空的左手腕,神色有些迷惘,没有回答蒋荣生的话,而是仰起头,问:“你有没有看到我手上的那串链子?我一直戴着的,放到哪里去了。”
蒋荣生微微蹙着眉,想了一下,随口道:“估计是扎针的时候摘下来了。那个很重要?先跟我出去,回来再找。车在外面热着了。”
颜湘站了起来,罕见地很有些忤逆,摇摇头,“不行,我得先找到,很重要的。”
“听话。加州的明信片寄回来了,你先跟我出去找家照相馆过塑存起来。马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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