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 55.嫌贫爱富的黑月光(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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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铺子的伙计走上来,喜笑颜开,夸的天花乱坠。

    先说什么香色缂丝工艺,又说什么四合团鹤鹿同春纹,最后说料子还是青州来的软烟罗……

    水鹊听晕了。

    伙计笑道:“小郎君你若是要买,十贯钱请穿去。”

    十贯钱……十贯钱是多少?

    水鹊缓慢眨了眨眼。

    一千钱进一贯,十贯钱竟要一万文……

    他小心翼翼抬眼瞥了齐朝槿的神色,淡淡的,好似没什么变化。

    水鹊谨遵人设,拉了齐朝槿的手。

    “齐郎……你觉得我穿那件好看吗?”

    水鹊问他,发觉外头夏日炎炎,齐朝槿的手掌却是冰冰凉凉的。

    齐朝槿轻轻拍了拍水鹊的手,垂首认真道:“好看。”

    他再去看那软烟罗的长衫,清凌凌的淡声:“颜色纹样都衬你。”

    翻滚的情绪敛入眼底,齐朝槿还是说:“只不过现下钱不够,你再挑一件,如何?”

    伙计一听他这么说,才分神去留意这玉面小郎君的同伴。

    只见齐朝槿长身玉立,鹤骨松姿,一瞧就知道是饱腹诗书的……穷书生。

    伙计暗瞟了一眼他那身褐麻衫,和整间铺面格格不入。

    小郎君一副好相貌,身娇肉贵,难不成真和这穷书生结了亲?

    监察者无情叹道:【唉,山鸡哪能配凤凰。】

    水鹊抿抿唇,不挑衣服了,从平铺的桌台上挑了匹雪青色小绫。

    伙计惋惜,撇撇嘴,“这匹绫,小郎君一贯六百文拿去好了。”

    这是最次等的绫,就是好些的中等绫都得一匹两贯五百文,上等绫更是一匹五贯。

    水鹊对齐朝槿说:“齐郎买这匹回去给我做衣衫吧,能做两身……”

    齐朝槿的瞳色是遗传自齐母那般的漆黑,他半阖眼,藏在袖中的手捏紧了铜钱,“好。”

    【真是好心软的小菩萨。】

    齐朝槿家中留了一贯钱,身上带了一贯五百,加上今日的书画费,堪堪两贯钱。

    余下四百文。

    抱了一匹小绫,带着去坝子桥的日市买了小葱、花椒和白酒,回去能做酒焖鸡。

    他们前脚方走,二楼信步下来一位蓝罗长衫公子。

    折扇收起,一端指向水鹊最初选中的软烟罗长衫,“十两银,送到我家去。”

    十贯钱也就值崔时信在京城高楼酒馆的一顿酒饭。

    他不知怎么想的,那衣衫不合他的身量,一观便知道若是换做齐朝槿的表弟必然合身。

    他也没打算送人。

    崔时信持扇柄敲了敲掌心。

    罢了,就十两银子。

    买个胜齐二一筹的乐趣而已。

    ……

    齐朝槿整日里都有些沉默。

    也不是他平时会说多少话,但起码会偶尔多和水鹊说上一两句。

    虽然水鹊和他说话时,仍然是事事有回应,但就是话少了。

    傍晚的时候齐朝槿又进了一趟长州县,回来时抱了堆到头顶几乎看不见路的书卷纸张。

    水鹊一问,才知道他接了书院的活,抄孤本,一卷两百余文。

    月上中天,水鹊贴着竹夹膝睡,风涌出来就仿若凉凉的秋意潜入床中,“齐郎你还不睡吗?”

    他困极了,看向齐朝槿的眼中尽是迷蒙水汽。

    “你先睡。”齐朝槿一边淡声道,一边伏案抄书不停。

    他以为木桌的一豆灯火让水鹊睡不着了,点好了卧房的火绳,便搬着桐油灯和书卷纸往书房那里走。

    水鹊挨不住,眼睛一眯就睡熟了。

    他没控制住一下子又睡到了日上竿,睁眼的时候,视野里一团高大的乌黑人影。

    水鹊一下子吓清醒了。

    定睛一看,原来是齐朝槿。

    水鹊疑惑地问:“怎么了?”

    为什么一大早就这样盯着他?

    齐朝槿视线久久盯着水鹊胸口的长命锁,他那日没有仔细看,今日凑近了发觉这长命锁是纯银打造的,加之鎏金细纹。

    云头如意的锁型,浮雕牡丹花叶舒展,藤间停留了一只小鸟。

    链子也是层细银链,锁底还坠了五片羊脂玉刻得极细腻的叶子。

    该是高门大户精细养着的郎君。

    他直起身,眸色沉沉,不言语。

    水鹊追问,齐朝槿却摇头道:“无事,你起的晚,先洗漱吃早饭。”

    鸡肉炖得软烂,水鹊很快仰头喝完了粥,搁下粗瓷碗道:“你今天不用去扇铺吗?”

    “已经回来了。”齐朝槿沉声说,收了碗勺到灶房去,“今日画得快些。”

    洗净了手,齐朝槿站在院子里问他,“这个时候,后山的桃子都结实了,想吃山桃饭吗?”

    水鹊没吃过,点头如小鸡啄米,“嗯嗯。”

    他要齐朝槿也带着他上山去。

    拗不过他,齐朝槿让他把裤脚扎实了,别让蚊虫咬到。

    两个人,吃不了多少,山桃饭也就是尝个时节风味。

    齐朝槿只背了个小箩筐。

    青河村几座后山绵延连在一起,齐朝槿选的最近一座,沿着村民常走的山路,上去先是几棵栗子树,看水鹊好奇,齐朝槿就说等到秋天来捡栗子,做糖炒板栗给他吃。

    接着大片大片的竹林,底下都是老笋,再往上夹杂着山茶树,山茶果摘了榨茶油合适。

    桃树都在山腰往上,直到山顶都间生着。

    山上长的是油桃树,齐朝槿和水鹊才摘了半个小筐,天上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雨蒙蒙的,可日头分明也还豁亮着。

    估摸是匆匆忙忙的太阳雨。

    齐朝槿带着水鹊到山腰的亭子里暂且先避避雨。

    这间亭子是百年前一个道士隐居山上时建的,背倚大片的桃林竹木,传闻那个道士不吃不喝清修七日,一天有人目睹他浴着日光在亭中坐化登仙了。

    因此这个亭子名为得道亭。

    至于那道士最初修亭子时取的什么名字,已经不可察了。

    骤雨大小变换几番,时而泼进亭里来,水鹊后坐着缩了缩脚。

    不过一场太阳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齐朝槿察看了一番小箩筐里的山桃,只是当作零嘴吃吃,今天再蒸个山桃饭是够了。

    他走在前头,“下山去吧。”

    却没听闻水鹊的脚步声。

    齐朝槿又扭头去看。

    小郎君一脸为难,站在亭子里不肯出来。

    “路上都是湿泞泞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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