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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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如同地震一般,洞顶坠落下碎屑与尘埃。

    水鹊险些没站稳,靠到了角落贴着岩壁。

    黑龙把下面的龙谷搅得一团糟,林木的树干露出焦黑的炭,河流干涸仅剩河床的泥沙,小螃蟹受到惊吓没有头脑地横走,芦苇荡里的鸟雀不敢鸣叫。

    它离开龙谷的时候,空中下起泪滴一般的雨。

    它把一切抛在身后,但还记得洞穴里的人类说过需要调味料,它从龙谷里带回了紫苏叶和葛缕子,烤鹿肉的时候能够调味。

    调味的草药抛掷山洞一边,沾了尘埃也没有人管。

    在哪?

    偷偷潜入它的领地,碰过了人类的同族,在哪?

    漆黑吻部带着温热,拱了拱水鹊的腹部。

    水鹊是背后靠着岩壁才没有被拱得一个趔趄。

    他其实也不算吃得太多,只是正常状态下的肚子都是平平的,丝绸的长衫又富有垂坠感,吃饱了略微鼓起一点点,就容易看出来了。

    黑茫茫的瞳孔拓散。

    ……藏在这里?

    黑龙怒不可遏,但它没办法对自己圈养的人类发火,它像一个头顶被迫长出绿色鳞片的无能龙族,只能伸出蛇信子一般的龙舌,分裂的尖端舔了舔人类柔软的肚子。

    鼓起的一小段弧度,沾了水,白色长衫中央微凹下一个小脐。

    水鹊忍无可忍,“你干什么呀?”

    他猛地敲了敲黑龙的头顶,黑色鳞片硌得他手疼。

    好在只要多敲几下,坏龙就修理好了。

    涣散的竖瞳缩回正常大小。

    “……抱歉。”

    艾尔德兰说。

    他为自己愚蠢的行为做出解释,“我在繁衍期……状态可能有些异常。”

    艾尔德兰:“你最好,和我保持距离。”

    说得像是什么贞洁烈龙,又把人类关在这样的山洞,无论如何也没法保持一个遥远的距离。

    恢复理智的黑龙衔起一边的调味草料,进入温泉清洗上面的尘埃。

    他为水鹊做了晚餐。

    但没多久又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星子满天,装在山洞的天窗里。

    水鹊本来陷在柔软的两床被子上快要睡着了,风灌进来,送了一阵阵血腥味。

    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也不知道黑龙是去做了什么,金色的龙血滴滴答答溅在地上。

    黑龙拘谨地站在离水鹊不远处,低头看了看地面的血迹,“我明天会清理的。”

    水鹊撑着手跳下来,“你去打架了吗?”

    黑龙没说话。

    水鹊猜,他应该是惹了龙谷所有龙。

    金色血液顺着脖颈、前肢的鳞片缝隙滑落。

    水鹊翻出了自己的皮革小包,晃了晃,“你需要我帮忙吗?”

    黑龙定住了,好一会儿,趴伏下来。

    水鹊上前,捣草药的时候咽了咽口水。

    龙血是金色的,看起来……

    很有异域的食物风情。

    他只是尝尝味道。

    水鹊抬眼小心翼翼地瞥一下艾尔德兰。

    黑龙疲惫地伏在地上,眼皮合上了。

    水鹊伸出一根手指,抹了一下黑龙鳞片缝隙当中的金色。

    糊了满手指。

    红洇洇的舌尖探出来,谨慎小心地舔了舔。

    水鹊咂咂嘴。

    有点像蜂蜜味?

    更确切地说,他觉得像是蜂蜜芥末酱涂在了年糕和炸鸡上。

    他是真的饿了。

    黑龙却猛然睁开眼睛,“你在做什么?”

    “没、没有。”

    水鹊摇摇头,不承认自己的罪行。

    他的唇边还站着蜜色的一层。

    艾尔德兰欲言又止,最后说道:“龙血不可以……”

    水鹊把做好的糊状草药直接按在巨龙的伤口,耳朵粉粉,小嘴叭叭:“什么啊,我听不懂,对,你在流血呢,我帮你止血就不会再流了……”

    他很快后悔了。

    明白了黑龙没说完的语意。

    躺在被子上时,就像吃了过多的补药,比泡温泉还要热。

    汗涔涔的,湿漉漉的,关节处都是粉色的。

    沁出的汗把额发也打湿了,眉尖秀气地蹙起来。

    艾尔德兰不忍看他太辛苦。

    水鹊看着洞顶大口子里的星星,忽远忽近的,时时感到迷离倘恍。

    尖端分裂的龙舌从长衫底下收回来,扫过还在一阵一阵簌簌发抖的小腿肚。

    黑龙的吻部已然湿淋淋的全是水。

    艾尔德兰依偎到水鹊身侧伏下,竖瞳安静地盯着他,“我可以亲你吗?或者,你会亲我吗?”

    水鹊用手盖住自己的脸,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会!不会!不会!”

    并且他以后再也不会碰任何蜂蜜芥末酱沾年糕炸鸡!

    艾尔德兰半阖眼,静静述说:“我不算是一头多坏的恶龙。”

    “或许我是母亲不忠的果实,生来罪恶。”黑龙闭眼之前,还在问,“你会拯救我吗?”

    呼吸声清浅。

    人类好像在做不太好的梦,长睫毛轻闪。

    黑龙依偎着人类,安宁地合上眼。

    ………

    银龙又来了,它这几天上午都会在黑龙摧残龙谷时来这里做客。

    龙族的思维直白,即便是彬彬有礼的银龙,也是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您闻起来就像是被那头黑龙完全侵犯了一样。”

    水鹊一点也不想和这群与他有种族隔离的龙族说话。

    银龙却说起了黑龙的事情,“那家伙的母亲是逃婚的,被上一个黑龙掳来巢穴,我觉得它的父母精神状态都不够稳定,虽然它在人间的‘继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但我原本还是抱有希望的。”

    “结果像它疯成这样的龙,还真是少见啊。”

    “你在这里都看不见,这几天的龙谷简直是炼狱。”

    水鹊听到了重要信息,正想问些详细的。

    银龙反而环绕他一圈,扯开了话题,疑惑道:“真是奇怪。它竟然没有向您请求交配吗?我以为它原是人类,应当更懂得哄骗您。”

    “虽然我也认为那样的行径十分可耻,但它越是压抑,越是将精力发泄在龙谷——”

    “它的力量就会越削弱,它原本属于人类那一半的人性就会越虚无。”

    水鹊和那双金色的竖瞳久久对视。

    直到这样的金色成为了浇落山洞的血雨。

    刀剑与漆黑的龙鳞相撞,铮铮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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