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 18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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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有一年梁湛生没来,水鹊当时已经上小学了,虽然已经不再玩家家酒的游戏,但还是留意到,问了一句为什么梁哥哥今年不回海城了?

    当时父母听到了他的话,母亲垂头没回答,父亲叫他不要多问,以后也别提起。

    好奇怪。

    当时水鹊想不明白,大人说话怎么总这样神神秘秘?

    但是之后家里本来和美的父母,突然开始频繁地理论争吵。

    每当那个时候,水川就捂着水鹊的耳朵,两个人回到房间里写作业,但是房间的隔音不好,水鹊还是能够听见书房里的对话。

    提到了梁哥哥的父亲。

    水鹊才知道为什么那个姓梁的哥哥只有过年过节才回军区大院,原来平时要跟着驻扎东北的父亲去北方上学念书。

    对方的父亲当年曾经是水鹊父亲的上级,一个兵团的老首长,解放后就到了东北的军团驻扎。

    那年天下一乱,老首长被迫害打成了□□,挨打示众,遭批斗睡牛棚,唯一的儿子也让人锁了黑牌挂到脖子上,成了“可教育好的子女”。

    老家的老父老母听到这些消息,还没上京告御状,就在路途上意外去世了。

    一整个家子,剩下梁湛生一个,逃到南边去,之后杳无音讯。

    小时候水鹊还听不懂这件事是什么意思。

    现在想起来,终于明白当初父母是吵什么的事情,没过一年就离了婚。

    父亲整日忙,在军队里,聚少离多是一部分原因,更多的另外一部分原因是母亲担心父亲由于曾经是老首长的下级,到时候受到牵连波及,水鹊和水川也要被打成“可教育好的子女”。

    想起来这样的事情,猜测到梁湛生应当是逃到了谷莲塘一带,被当地的老中医收留了学习医术,之后熬到村子办高级社,成了卫生所里的赤脚医生。

    造化弄人。

    水鹊突然多愁善感起来,有些感慨。

    不过,夏天就要结束了。

    他第二天就要调回学校去开学,没和梁湛生叙上旧,决定等到周末,再找人聊聊家常。

    一整个大夏天,谷莲塘的社员们和打仗一样,割禾、打禾、晒谷、犁田,背上晒,脚底烫,顶着毒辣的太阳,终于在立秋的前一周,把早稻收割晾晒,把晚稻秧苗插进了水田里。

    傍晚的暴雨匆匆而来,洗去酷热。

    天地间掀起雨后的凉风,又是一派青绿,生机勃勃。

    下过雨,把打谷场洗得干干净净,幸好晒谷员看到风云不对,早早在雨云拧水之前,就把地坪晒的稻谷收回了粮仓里。

    今天收工的时候,村里的高音广播里,传达晚上在打谷场看电影的消息。

    每年的双抢之后,立秋之前,就有几天的农闲,这段时间为了犒劳完成双抢任务的社员们,生产队把养猪员的公社猪挑两三头杀了,大鱼塘也干塘捞上大鱼来,大鱼大肉分发给家家户户。

    还有叫出公社的电影放映员出来,到能坐满全村人的打谷场上,放一场电影。

    村子里平时的娱乐活动很少,除了县里宣传队偶尔下乡来表演个把节目,村民们要打发时间,几乎就只剩下坐在村口广场偷凉、话家常。

    因此,看电影是全村不分男女老少共同期盼的活动。

    太阳还有一竿子高,电影要天黑入夜了才开始放,水鹊往知青院的方向走,路上已经看到有许多小孩兴冲冲蹦跳着,拿板凳到打谷场占位子。

    打谷场毕竟是平坦的大地坪,要是去晚了,前面人挤人,一头参差高一头,就只能在外围看前边黑乎乎的脑袋了。

    水鹊还没吃晚饭,他要回知青院吃点东西先,并不着急。

    迎头碰上了李跃青,对方拿了三个板凳往这边走,顺着就是打谷场的方向。

    李跃青见了他,说:“我去给我俩占位子。”

    又提了提手里的第三把板凳,“……嗯,还有我哥。”

    水鹊看了看他,李跃青还以为自己的心思被发现了,有些忐忑。

    然而水鹊只是道:“我要先回去吃饭,可能会晚一点。”

    李跃青怕人发现他心中的情丝,但是水鹊完全一无所觉的样子,他又感到心里空落落。

    强打精神,“没、没事,你要是来晚,我就把前头错过的情节给你复述一遍。”

    盯着水鹊脸颊边泛起的小窝儿,又看那背影远去。

    要不是手上拿着板凳,李跃青简直想捶一捶自己的头。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拧巴了?

    背影消失在视野里,李跃青长叹了一口浊气,转身往打谷场那里去。

    ………

    李跃青和最前排的小孩交换了位子,送出去五颗水果糖。

    只是他左等右等,眼见着银幕架好了,白底黑边的幕布在打谷场上格外扎眼,隔着三里地都能看见。

    电影就要开场了,不仅水鹊没到,他哥也没来。

    李跃青隐隐觉得不对。

    他坐不住了,又给了后面的小孩们几颗水果糖,让他们帮忙看着板凳。

    他往回走。

    结果走到人迹鲜少的林子边,李跃青眉头皱起。

    树叶簌簌作响,夹杂着暧昧黏糊的水声。

    几棵大树绿荫掩映之间,两个人影重叠在一起。

    从李跃青的角度,只能看见小知青被堵在角落里抱起来后,纤白的脖颈后仰。

    又被男人亲哭了。

    眼眸噙满泪水,滚珠子一样落,像是野葡萄挂露珠。

    水鹊推了推李观梁,“好、好了,别亲了,一会儿有人过来了怎么办……”

    身量将近有寻常人家的门框一般高的男人,把人堵在角落里,完全笼罩的姿态。

    托抱着小知青,轻而易举和抱小孩一般。

    李观梁把水鹊眼尾的泪珠一一吻尽,木声木气道:“不会的。”

    “大家都在打谷场等电影开场。”他说着。

    水鹊垂下眸子,“那我也要去打谷场,我要看电影,你别亲了。”

    李观梁对着心上人,感觉怎么也亲不够,宝贝得恨不得把水鹊揣在兜里走。

    水鹊不愿意了,那他也只能答应,“好。”

    手无意识地扣了扣李观梁衣领,水鹊对他说:“你一会儿看电影,别和我亲昵,牵手也不可以。”

    李观梁:“为什么?”

    水鹊小小声叹一口气,有点儿恼了地看着他,说话像撒娇,“你怎么不明白呢?”

    他眉轻轻蹙,模样就俏生生的。

    李观梁痴愣地盯着他瞧,“我不明白。”

    水鹊抿了抿唇,本来就亲得鼓胀的唇珠被他压扁了,才解释道:“一会儿那么多人,何况我们坐在你弟弟旁边,要是关系被你弟弟发现了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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