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迭港: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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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

    “为什么一定要我说?”她偏了偏头,心平气和反问,“我知道沈先生有权有势手眼通天,但你是能送我论文,还是直接给我一个博士学位呢?”

    顾影急于终止这场谈话,因而明知是冒犯,还是把话说绝。

    她静静等着他大发雷霆,不想他竟然懒散地笑起来。

    “你以为要办到那些很难?”他轻描淡写,“就算要现在把你加塞到哪个大学做讲席教授,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而且会有无数的校长、院长抢着替我办事。无意冒犯,但你眼里无比崇高的事业,在另一些人眼里,只是一笔买卖交易而已。”

    他很少在她面前赤裸裸地展该站在中环顶楼,位高权重,日理万机,和那些游手好闲泡嫩模养情人的富家公子有质的不同。

    外面有呼啸的风声。

    她脸色一红又一白,简直想咬他,“你干嘛——”

    沈时晔不躲不闪,反而更低地俯下身,“上药。你的伤不是在内侧?”

    他说这话的时候,如果不是手用力托在她臀.瓣下,深深地陷进饱满弹软的肉里的话,会显得更可信。

    顾影冷笑一声,手脚并用向外爬,被他威胁性地掐了一把,腰眼之下全麻了。

    “别动。”沈时晔低斥一声,“这里隔音不好,我不想被教授误会。”

    说罢,他慢条斯理将她两边裤管卷了上去,大腿一凉,浑圆莹白的腿肉暴露在空气里,顾影快气哭,压着声音低吼,“还要你教授误会什么?你们两个上梁不正下梁歪,他恨不得给你拉皮条——”

    沈时晔握住她似羚羊细长的小腿,拉高绷直,小臂因用力而绷出结实的肌肉线条,目光和语气却都一本正经,“放心,我不至于看个腿就对你怎样。”

    顾影:“……”

    他当她是无知少女,不知道他工装裤下面那道危险的阴影是什么。

    隔着很短的距离,温度烧着她的蕊.心。

    奇怪,山风这么大,这件木屋的空气却不流通,狭窄、闷热,害她浑身出汗。顾影猛地眼一闭脸一扭,漂亮的长眉纠起,齿尖咬着唇瓣,像是谁在欺负她。

    沈时晔当然不承认自己在欺负她,他分明是公事公办为她上药,不该看的地方一丝未看,手指沾着药膏的清香一寸寸从她腿肉上揉按过去。

    “这里疼不疼?”

    顾影不理他。

    “这里?”

    她还是不应,只有轻轻变急促的呼吸声。

    修长有力的手指突然向下,在内侧揉了揉。这是玩马术的手,指腹布满薄茧,留下难言的酥麻滋味。顾影唬了一跳,倏然睁开通红的眼睛,嗓音里带着被欺负过的鼻音,“那里——哪有伤啊!”

    要不是不敢,她真想对着他的胸膛踩一脚。

    睁开眼才发现,她的小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包扎好了,他刚刚的抚触九成九都是逗弄她。

    沈时晔擦干净手指,轻易地将她翻了个面,免得她没轻没重蹭到伤口。俯身下去在她薄背上拍了拍,声音喑地嘱咐她,“给你放了水,待会儿去擦一擦身子。还有,裤子湿了,记得要换。”

    似乎为了佐证这一点,他手指在她濡湿的后面轻轻一捻,在她鼻端掠过,好让她感受到那上面的潮湿滋味。

    顾影呆了呆,羞愤得要死,“那是雾太大打湿的,不是我——”

    “不然呢?”他潮湿的手指从她脸颊上擦过去,语气一本正经清清白白,“我甚至没想过别的可能性,darling。”

    *

    一门之隔的浴室,橡木浴桶里冒着蒸蒸热气。在孤岛深山里能有这么一桶热水,堪称珍稀奢侈,但顾影多看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睛。

    奈何沈时晔抱她跟端一盆花没什么两样,把她从隔壁绑架过来,按在浴桶边的木凳上,“听话,不然你明天要感冒。”

    顾影梗着后颈低哼一声,“明天我已经定了回伦敦的机票,不劳沈先生费心。”

    沈时晔正用手指试水温,动作停了停,直接岔开话题,“水要凉了。”

    顾影左右看看,又找到别的借口,“可是门锁坏了。”

    沈时晔走出去,手扶着门扉虚掩上。

    “我就在外面,怕什么?”

    顾影仍是没有动作,警觉而戒备地望着他。

    ——就是因为他在这里,她才要怕。

    沈时晔隔着门框,深深凝了她会儿,“我要想做什么,刚才就能做了,还要等到现在?”

    “你现在也可以做。”顾影仰着脸和他对视,“沈先生,你敢说,真的没想过吗?”

    沈时晔冷淡地勾了勾唇,“原来想一想自己的女人也是有罪?”

    “我是我自己,不是谁的女人!”顾影脱口而出,“如果在沈先生的世界里,女人只有做你附庸一种出路,那我做不到。”

    沈时晔半边脸沉在黑暗里,隔着不远的距离望她一会儿,“你说错了,不只是女人,男人也只能做我的附庸。所有人,都是。”

    平日端方绅士的男人,此刻神髓却如此冷漠,直白地袒露他与生俱来的傲慢。

    顾影呼吸一停,又听见他沉声问,“这句话,是不是在你心里忍很久了?”

    “是啊。”顾影深深吐了口气,一字一句,“我多怕被你豢养在深水湾或浅水湾哪处别墅,做了日日等你回家宠幸的玩物。”

    “就为这一句话,还在记恨我?”

    顾影脸庞蓦地一垂,“我不敢。”

    沈时晔回眸低睨着她,想到她硬撑了一个白天加一晚上,到现在也还没开口讲自己遇了什么事。

    其实他不意外落了一层灰。

    沈时晔额角青筋跳了跳,“教授。”

    吉涅斯不以为然,抬起一只手搭在他一侧肩膀上,把后截句话说完,“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尼罗河水养分充足,容易令女人诞育双生子吗?楼上已经替你们放好了水啦!”

    “够了。”沈时晔制止他的危险发言,按着太阳穴,“她要是跑了,您替我追回来吗?”

    *

    山中住宿条件简陋,一张床垫铺在地面就是床了。顾影在边沿坐下,小腿上的绷带已被露水湿透,她对着月光一圈圈解开,面无表情分开黏着的伤口。

    伤口不深,但有在我面前,我会先打断你的……下颌骨。”

    沈时晔吁了一口烟,“你是我教出来的,我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你打。”

    “那就把她还给我。”

    “阿泽,她有自己的意志,不可以推来让去的东西。”

    聂西泽冷笑,“但你刚才的语气,就是把她当成可以推来让去的东西啊。这样好了,听说你马上就要回香港,你不在伦敦的时候,我会替你照顾好她的,哥哥。”

    这真是他教出来的弟弟,畜牲起来的时候,真是和他不相上下。

    沈时晔不以为忤,“我会带她回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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