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哪有不弯的: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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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也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快得令人难过。”他先肯定了周归与的情绪。

    再用心安抚。

    “哥,我教你一个办法吧。每次你想到他们,像现在这样难过的时候,你就告诉自己,他们现在也是十岁的小朋友了,他们也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只是跟我们不在同一个家了。”

    “因为我发现,比起接受跟他们不是一家人,我更难接受他们已经不在这个世界。我还活着,每天可以呼吸到空气,吃到好吃的东西,闻到花香,感受风和雨,可以反复度过四季,我希望他们也能这样活着,我不希望只有我在幸福,我希望他们也在幸福,哪怕这份幸福没有我的参与。”

    说到这,梁星灼安静了一会儿,再开口又故作轻松笑起来,认真地表达。

    “你可能会惊讶,想着‘哇,梁星灼这个小自私鬼怎么突然这么变得这么无私’,其实我还是一个自私鬼,我之所以能说出这么无私的话,是因为我还有你呀。”

    “哥哥,因为我还有你,所以我不是那么害怕活在没有他们的世界里。”

    他说得字字真心,但哪怕只退回到三年前,他都没办法说出这番话。

    三年前,周归与即将博士毕业,面临就业选择。

    当时全国最好的肿瘤医院——京柏肿瘤医院,院长直接联系了周归与的导师,希望他毕业之后能到本院的肿瘤外科工作。

    薪资、福利待遇、人才培养、科研资金等方面都给出了非常可观的条件。

    周归与跟他提完这件事,当天他就上网查了这个医院的相关资料,这一查他才明白了这份offer的含金量。

    他一直知道周归与优秀,可是时不时发生一些事,总让他产生一种对周归与了解仍然太流于表面的感觉。

    在他不了解的领域,周归与已经是金字塔上层的人物了,而这远远不是他最后抵挡的终点。

    我不能做他的绊脚石。

    ——这是梁星灼脑子里跳出来的一个念头。

    紧接着,他不受控制陷入一种无望里。

    年龄的鸿沟,才学的差异,以及没有血缘维系的纽带,这些都让他感觉始终没办法追上周归与的脚步。

    他们早晚会分道扬镳。

    不过……本来从八岁那年他就该独自生活了,已经赚到了好几年,他很满足了。

    梁星灼如此安慰自己,并以此遏制心中疯长的私心。

    第二天,梁星灼主动跟周归与说:“哥,我昨天查了那个肿瘤医院的资料,这家医院也太牛了吧!肿瘤外科跟你的研究方向也吻合,你一定要去,以你的能力肯定能为现代医学做出贡献,实现人生价值。”

    周归与听完他慷慨激昂的发言,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在这半分钟里,梁星灼全凭知恩图报的道德感拽着,才没有说出“但我不想你留在京柏”这句话。

    意志本来就不坚定,哪里经得起沉默的消磨,梁星灼自顾自往下说:“哈哈哈哈,我已经在脑补以后你拿了科研大奖,我要怎么跟别人吹牛了,哥,我能借你的光往自己脸上贴金吗?这么厉害的人居然是我哥,我也太有面儿了!”

    不知道哪个字眼惹了周归与不快,他突然变得很严肃:“别说这种话。”

    042

    梁星灼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

    难道分道扬镳之后, 连口头上都不能再言明他们是兄弟了吗……要划清界限到如此地步?

    梁星灼抿抿唇,犯起倔来,非要问个明白, 哪怕丢失体面,哪怕自找难堪。

    “哪种话?”

    “捧高我踩低你自己的话。”回答完, 周归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跟他说:“星星, 你很优秀,一点不比我差,谁的光你都不必借, 你本身就很明亮, 可是你为什么总在否定自己?”

    梁星灼思绪出现短暂的停滞, 人懵懵的。

    “你只是指这个?”语气难以置信,仿佛周归与说了什么惊为天人的话。

    “只是?”周归与快被他气笑了, “难道你认为, 还有比这个更需要我同你严肃讲明的东西?”

    “……没。”

    梁星灼为自己对周归与的曲解感到惭愧,同时又忍不住嘴角上扬, 连声音都带上了喜悦:“我明白你说的意思, 以后不会这样了。”

    周归与隔着电话都能想象梁星灼此刻嬉皮笑脸的样子,偏偏又对他狠不下心说重话, 千言万语最终都化作了万般无奈。

    “你就糊弄我吧。”

    梁星灼认真道:“没糊弄你,我真的明白了。”

    还明白就算我们分道扬镳,你也没有要跟我划清界限。

    如此, 周归与才“嗯”了一声,勉强翻篇。

    紧接着说:“正好, 你刚才不提我也打算跟你说,肿瘤医院的offer我已经推掉了。”

    梁星灼一听, 震惊得好几秒没说出来话。

    再开口音量都高了一度:“你说什么!?”

    “天哪,你怎么能推掉!多好的机会啊,那么多人挤破头都挤不进去,你居然推了?”

    不想周归与留在京柏是一回事,眼看着他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又是另外一回事。

    爱就是这么矛盾。

    相较于梁星灼的激动,周归与竟然还笑得出来,轻声安抚他:“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完。”

    梁星灼简直恨铁不成钢:“好,你说,我倒要听听是什么天大的理由,大到值得你放弃这个offer!”

    “天大的理由吗……”周归与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思索片刻,说,“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天大的理由,但这是我遵从自己内心的决定。”

    “我的求学之路马上就告一段落了,十几岁我想出去看看的世界,我看了,我想学的专业,我学了,这一路我没有遗憾,我做到了顺心而为。”

    “我一直不想活在世俗价值定义的成功里,接受这个offer是世俗认知里的正确,但不在我的认知里,所以我没有选择它。”

    梁星灼在周归与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也听得动容,听他说完,好奇发问:“那在你认知里的正确是什么?”

    周归与的语气没有一点迷惘和犹豫,有的只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冷静:“我想回沽南工作,跟你一起生活。”

    一瞬间,有人托住了他惶惶不安的心,他获得了一种久违的安稳。

    从昨天得知周归与拿到offer那刻,在他世界里又下起来的雨,又让他以为永远不会停下来的雨,又一次因为同一个人停了下来。

    他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余妍刚去世的时候。

    从出生起,余妍就是他的依靠,他的全世界。

    父亲在他出生前就得癌症走了,余妍一个人生下他,再亲力亲为把他拉扯大。

    他的成长过程中只有母亲,没有父亲,他对父亲的了解也只能通过一些照片,哦,原来我爸长这样,我爸头发也是浅棕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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