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星时刻: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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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南乙点头,“如果论艺术性和立意,碎蛇要更高,但是论现场氛围,不烬木效果更好,观众得分应该也会更多。”

    迟之阳平时话很多,但此时此刻却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直直地往前走,南乙很清楚这是他紧张的表现,于是他也快步向前,想走到他身边,但过拐角时,突然窜出一个人影。

    “小心——”

    南乙手臂被攥住,这才没有被撞倒。

    他一回头,是秦一隅伸手稳住了他。

    但对方还是直直地撞了上来,是工作人员,脖子上挂着[实习助理]的工作牌,手里端着要给观战区做新任务的颜料罐。

    很不幸的是,其中一罐的盖子没能盖好。

    秦一隅率先发现,眉头拧起,语气比平时不客气很多:“外套脏了。”

    助理的颜料有一大半都翻倒在南乙的西服外套上,直往下淌。

    走在前面的严霁和迟之阳也注意到这起突发事件,迟之阳有些无奈,差点骂人。

    为什么每次都这么倒霉?要是能晋级,他一定要去庙里拜一拜。

    “对不起对不起!”实习助理惶恐万分,不知所措,“我……我不是故意的,你等一下,我去找湿巾,真的抱歉!”

    颜料是洋红色的,泼在黑色的西装上格外醒目,擦拭只会更糟。

    “不用了。”南乙果断地将西装脱下来,交给对方,“帮我交给服装组的老师,就说是我不小心弄脏的,他们会处理好。”

    “那你的外套——”

    “不用管我,这样就可以。”

    秦一隅也开始脱外套,说:“我把我的给你。”

    南乙立刻抓住他的手,出声阻止:“不用,你就穿着,我想到一个别的办法。”

    他一边说着,一边检查里面的白色衬衣是否被颜料染到,脚步紧跟严霁和迟之阳,进入后台。

    “你们来了。”刚表演完的不烬木正要离开,Uka抬手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南乙一眼就看到Uka脚上的白球鞋,于是径直朝他走过去,开门见山问道:“你的鞋能借我几分钟吗?”

    Uka人都懵了,“啊?”

    一旁的程澄看了一眼南乙脚上的皮鞋,疑惑问道:“你不是有鞋吗?”

    来不及多解释,南乙又问了一遍:“可以吗?”

    看出他的紧迫,Uka二话没说直接脱下来,和南乙互换了鞋,然后看着他离开。

    “恒刻的服装不是统一的西服和皮鞋吗?怎么换了?”程澄望着他们的背影,摸不着头脑。

    Uka也摇了摇头,“南乙的外套也没穿了,可能是临时有变故吧。”

    [乐队准备,还有两分钟上台。]

    台前传来公共广播的声音,观众投票全部结束,不烬木的专业评委打分也被播报出来。

    他们和碎蛇一样,也是九百分。

    迟之阳走在最前面,也最快停在后台幕布后。他紧张得喘不过气,耳返里嘈杂又混乱,所有声音嗡嗡重叠着,很难受。他干脆扯掉耳返,深呼吸试图让自己缓过劲来。

    就在这时,一双干燥宽大的手忽然伸了过来,轻柔地覆在他的耳朵上。

    迟之阳愣愣地抬眼,视线对上站在自己面前的严霁,他就这样捂住了他的耳朵,好像捧住了他的脸。

    他眨了眨眼,有些迷茫。

    “我搜到说这样可以暂时性缓解,试一试?”严霁的手稍稍下滑了些,拇指和食指按揉着外耳廓力道不重,和他的声音一样温和。

    “有效吗?”

    不知为何,迟之阳有些灵魂出窍,仿佛突然间遁入水中,咕噜咕噜,一切嘈杂的声音都被隔绝在外,水底只有心跳在浮动。

    要喘不过气了。

    迟之阳推开他的手,“不知道……好像有用。”

    他意识到这个动作不太礼貌,于是又低声补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严霁仿佛一点也不介意,“有用就好。”

    [最后一分钟——]

    秦一隅回了好几次头,直到确认南乙跟上。

    南乙抬着手,将头发较长的部分扎起,只留下较短的微卷的头发散落在前面。

    这看上去和他的发型更加相似了。

    这时候秦一隅才恍然发现,南乙穿着的白色短袖衬衫,和他学校初中部的夏季校服很像。再配上这双白球鞋,一晃眼,简直就像看到了中学时的自己。

    他突然就明白了。南乙不仅仅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做了应急处理,更是干脆将他们的概念贯彻到极致。

    秦一隅在心中想,这个人太聪明,聪明得几乎像个机器人了。他总是能最快想到办法,还是秦一隅特别喜欢的办法。

    收拾完头发,南乙又抬起手,将耳朵上的耳钉一一取下来,那些闪亮的小钉子被他拢在手心,像一捧破碎的星星。

    西装裤的口袋是假的,南乙尝试放进去,忽然意识到这个事实,于是他没有多想,视线放在秦一隅身上,就像方才看到Uka那样,只是他问都不再问,手直接伸到他胸前。那一捧小钉子从他的掌心滑落到秦一隅前襟的口袋中。

    明明很小,却沉甸甸的,压在他心头。

    “帮我收一下。”南乙说,“谢谢。”

    他几乎是一素到底了。秦一隅盯着这张脸——这实在是一张吸引人的面孔,越干净越好看,令人忍不住想象他读书时是什么样。

    “你紧张吗?”他问。

    主持人开始介绍他们出场,观众池爆发出欢呼与尖叫,声浪袭来,怕秦一隅听不清,南乙贴近他耳边。

    “不会。”不知是不是妆造带来的错觉,他的声音也不像往日那么稳,带了些少年气的乖张和调皮,“我今天没戴隐形,看不清,反正台下都是一片模糊,我就当他们都不存在。”

    很近,秦一隅短暂地闻到了他身上冷冷的香味。

    “那你没戴眼镜,不会连我都看不到吧?”他问。

    我闭上眼都能看得见你。

    [灯光全灭,恒刻准备上台——]

    南乙笑了笑,上台前瞥了他一眼。

    “你觉得呢?”

    这一眼和当初音乐节上那瞬间完全不同,不是直勾勾的,很轻,掺着点很浅的笑,眼神很亮,比那些小钉子摞一块儿都要亮。

    他出了半秒的神,被回过头的南乙拉住手臂。

    “走了。”

    幕布拉开,全黑的舞台又将秦一隅唤醒,他第一反应是怕南乙看不清,于是快步走到前面,将放在一旁的贝斯拿起来为他背好。舞台的正中间立着两个立麦,他握着他手腕,将人带到左边站好,自己则站到右边的立麦后面。

    [所有机位准备,一、二、三,action——]

    南乙右手轻放在贝斯上,等待着灯光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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