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雪时: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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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与我成婚!谁也别想成为我们的阻碍!”

    李复举怒喝一声,拦下贺兰铭伸向谢玹的手。

    谢玹眯了眯眼,眼底愈发晦暗。

    容娡听着贺兰铭的疯话,宛若被人给了当头一棒,一个激灵道:“哥哥,且别杀他!”

    贺兰铭这种恶人,死不足惜。

    可他如今是国君,不该死在谢玹手里。

    谢玹那般的人,不该被扣上弑君篡位的污名!

    然而这句话落入旁人耳中,却是别有意味。

    贺兰铭话音一顿,欣喜若狂的看向容娡,眼里燃起一簇明亮的光:“你是在担心我吗?”

    他哈哈大笑,笑的前俯后合,几乎要笑出眼泪来,无不得意道:“谢玹——不,贺兰瑄,你听听!容娡她分明是对我有意!她舍不得我,她想嫁我!你强求不得!你就该去死!死在十七年前!”

    “容娡就算不嫁我,也有的选!她嫁贺兰铮,嫁谢玉安,嫁随便什么人,都不愿嫁你!”

    李复举大怒,铮然拔剑指向他:“鼠辈尔敢!”

    容娡气得发抖,啐骂一声,怒道:“谁管你死活?我只是担心谢玹他的名誉会因你有损!若不是你强行逼迫,我才不会换上这身吉服!”

    说这话时,她悄悄觑着谢玹的脸色,生怕谢玹会因贺兰铭的话而迁怒于她。

    谢玹缓慢地眨了下眼,怜悯地看向她,似乎被她的话触动,竟然和沐一笑:“好啊。”

    容娡松了口气,眼眸转了转,想借机为自己开脱:“哥哥,你信我,我……”

    话未说出口,她忽然发现,谢玹虽然含着笑,眼尾却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一种堪称暴虐的占有欲盛满他的眼瞳,原本空净明淡的面容,骤然闪过狠戾之色。

    容娡哑然失声,心尖一颤。

    下一瞬——

    谢玹抬手挥剑,霜白的广袖宛若展开的鹤羽般鼓起。

    他挥剑的姿势极为好看,像是在抚琴弄弦。

    然而这赏心悦目的一剑,却斩出遒劲如弯刀的力度,眨眼间削去了贺兰铭的头颅。

    尖锐的笑声戛然而止,鲜血如瀑,喷涌而出,溅红了谢玹的一角衣袖,也映红了容娡的眼。

    象征国君身份的旒冕咣当落地。

    贺兰铭的头颅,重重落在御案上,骨碌碌滚了几圈,噗通砸在谢玹脚边,一双死不瞑目的眼,恰好直勾勾的对着不远处的容娡,其状惨不忍睹。

    李复举倒吸一口冷气:“君上!”

    容娡如坠冰窟,呼吸都停滞了一下,胃里猛地一抽。

    她根本无法直视那令人作呕的惨状,僵硬地转动颈项,看向谢玹。

    有那么一瞬间,她看着他的神情,竟觉得他像一只嗜血的妖邪,随时随地会扑上前,将她撕碎。

    谢玹不该是这样的。

    他从前一向衣不染尘,也将她护的很好,从来不会让她直面这种血腥的场景。

    身为国君的贺兰铭,就这般轻而易举地死在他的剑下。

    那曾经允诺要等他归来再续前缘、却另觅他人的她呢?

    恐慌如潮水蔓延,淹没容娡的心房,拍打着她脑中紧绷的弦,使她几乎无法呼吸,吉服下的身躯更是难以抑制的战栗。

    容娡并不觉得自己为了自保,寻觅旁人的庇护有什么过错。

    总不能得知谢玹死了后,她便跟着不活了,总得利用长处,为自己博取一线生机。

    只是容娡不曾料到,谢玹并没有死,甚至扭转局势,杀入宫城。

    更是万万不曾想到,这个自初见时,便满身神性、渊清玉絜的男子,有朝一日竟会站在皇位之上。

    她僵直地站在原地,看着俊美不似凡人的谢玹,抬起皂靴,随意踢开贺兰铭的头颅。

    染血的头颅,骨碌碌顺着玉阶滚落,发出“咚咚”闷响。

    容娡眼瞳骤缩,当即吓得眼泪汪汪,宛若被施了定身咒般动弹不得。

    她知道自己躲不掉。

    众目睽睽下,谢玹一步一步走下玉阶,漏窗的暗淡光线笼罩住他,映亮他眉宇间锋锐的倨傲,以及眼底翻涌着的暴虐的占有欲。

    李复举退至静昙身侧,后者担忧地唤:“……君上,宫中尚有几处余孽未曾清剿。”

    谢玹置若罔闻,步履不停,“当啷”一声,若无旁人的丢开染血的剑,走到面无血色的容娡面前。

    清冽馥郁的冷檀香,幽幽钻入容娡的鼻腔。

    她下意识地抬头,咬着唇,眼泪汪汪看向谢玹神姿高彻的脸,忍着头皮发麻的惧意,讨好般的攥住他一角干净的衣袖,唇瓣微微翕动。

    “哥哥……你信我,这身吉服是贺兰铭逼迫我换上,绝非我本愿……我更不是自愿入宫……与谢玉安,也早早划清了界限……”

    谢玹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修长如玉的手捏住她的指尖,眯了眯眼,低声问:“那贺兰铮呢?他也曾逼迫过你么?”

    容娡指尖一蜷,仿佛被人灌入一盅哑药,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唯余浑身战栗。

    谢玹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忽然自嘲般的笑出声,漠然道:“骗子。”

    他阖了阖眼眸,浓长的睫羽随之垂落,在眼底投落一层阴翳。

    “容姣姣,孤想要信你。”

    “可你惯来巧言令色,孤实在是信不过。”

    再睁开眼时,他一贯清沉的眉眼,眼尾晕开薄红,目光一寸寸割向她。

    薄红在他眼尾挑起一抹危险的弧度,他脸上不达眼底的笑意敛去,露出谪仙般皮相下,堆叠的阴暗掌控欲。

    容娡心虚不已,根本无法承受他这种灼灼的、洞若观火的目光,慌乱的别开视线。

    谢玹却挑着她的下巴尖,迫着她抬起头,与他对望,直至将她逼退到角落,退无可退。

    在殿内待命的兵卫,极有眼色的移开视线,抬着尸首分离的贺兰铭,悄无声息退出金銮殿。

    谢玹微微俯身,一缕墨发垂在容娡的肩头,与她的长发缠绕在一处。

    他的语气很温缓,然而这种反常的平和,却像是风暴来临前平静的海面,压抑着某种能将她吞噬的狠戾。

    “你分明说过,要与我再续前缘。”

    “你也说过,要与我同枕共穴,若我身死,你不会独活。”

    “可你转头便要另嫁他人。”

    他呼出的温热的鼻息,洒在容娡脸上,有些发痒。

    容娡双腿发软,不自在的偏了偏头,嗓音里染上了浓重的哭腔,竭力为自己开脱。

    “我……我找他们只是为了自保,我知错了……唔——”

    谢玹平阔的肩,遮住了大半光线。

    他将娇小的她完全笼罩在墙角,看着她满是潮气的眼眸,听着她求饶般半真半假的话语,心里忽然挤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怒火,喉结上下滑动,一把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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