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不是畸形种: 15、尾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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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停顿了一秒,又看向阿伊瑞,低喃出声:“雌父也是。”

    是吗?

    两个“人”心里同时反问。

    阿伊瑞还好,他听完面上挺高兴的样子,嘴角扬着,苍白的小脸上也有了几分血色。

    反倒是旁边的弗尔安,话一说出,突然有些沉默。他眼珠子诡异地转动了两圈,黏腻的眼神缠上阿伊瑞的后背。

    两个“人”坐在一起。

    地面上凌乱的零件逐渐拼合成型,上好螺钉,机翼的连接片开始调试重组。

    弗尔安有一下没一下地说着,低沉着嗓音,从指导机械拼装到讲冷味笑话,逗得还在闹脾气的阿伊瑞哈哈直笑。

    好大一会儿,阿伊瑞不知怎的,又委屈地红了眼。

    嘴巴一张就开始说个不停。

    “你每次都这样,就知道哄我!”

    “我想说说话,你们都不陪我。”

    “我还有点怕,那一天好多血,那个东西一直追着我。”

    “你那天有没有事,亚拉斯都流了好多的血,我怕雌父也流血。”

    “达姆!”

    弗尔安应和着,时不时来上两句安慰。

    他的眼里盛着纵容宠溺,像是要把阿伊瑞含在里面沉进去融化。

    他有着关怀,也习惯凝视,有几分安慰,也给足鼓励,这份量很足,沉甸甸的。

    但是受不起啊。

    阿伊瑞的大眼睛荡开笑,一眨不眨地盯着弗尔安瞧,笑的老灿烂了。

    地上的金属板反着光,映出李瑞顺现在的样子,他转过头看过去,六岁的小身板,又瘦又小,瘦削的脸带着些病气,两眼弯弯,透着点细碎的光,柔软的棕发有一点点的卷曲,额前碎密的散发遮住眉毛。

    他的嘴巴咧的大大的,是真的开心啊。

    这么多年,他好歹也算是把弗尔安摸了些清楚。

    偏执型人格,目的性和掌控欲极强,善于采用手段玩弄他人以达成自己的目的。

    用演戏来满足自己的隐形控制欲,这只是常规手段。手中一旦出现脱轨迹象,就会不计代价地拉回来。

    他的控制的确严丝合缝,但从黑帽d9星就已经出现了一个不小的意外。

    不出意外的话,后面就会全是意外。

    “是雌父的错,吓到了?”

    弗尔安这样说着,手掌抚上阿伊瑞的后脑勺,修长的手指没入他棕色的软发:“阿伊瑞还受伤了,疼不疼?”

    阿伊瑞不动声色地捏紧手心里的零件,然后小声的委屈开口:“疼的。”

    “我牙掉了,是疼的。我还摔了好几圈!他们一直追着我,你也不给我发消息。”说到这儿,阿伊瑞又笑眯了眼,支起腰趴到弗尔安的耳边:“但我把牙藏起来了,你要看看吗?”

    小孩小声咕哝,稚嫩的嗓音又轻又软。

    “嗯,”弗尔安拉着他起来,又戴上一贯的微笑面具:“好啊。”

    两个“人”出了这个房间,一路上,弗尔安微笑着听阿伊瑞对他抱怨,一会儿说他吃了好几天的营养液,一会儿又说他前几天裤子上破了好大一个窟窿,想到哪说到哪,弗尔安倒是一直耐心地听着。

    几分钟后,他们到达阿伊瑞的房间。

    那颗牙被阿伊瑞装在一个小铁匣子里,他神秘兮兮地从一个角落里扒拉出来,献宝似的用一只小手捂着。

    弗尔安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配合着作出感兴趣的表情。

    没什么好看的,一颗牙而已。

    “达姆,你猜这代表着什么?”

    “嗯?”弗尔安又瞅上一眼:“有点猜不到,代表什么?”

    阿伊瑞噗嗤一下笑了:“代表阿伊瑞掉牙了呀!”

    弗尔安:“……?”

    他“嗯”了一声。

    阿伊瑞笑眯着眼把牙又装了回去,用小手在盒子上拍了拍然后递给了弗尔安。

    “送给雌父的,要拿好!”

    意味着可以开咬了。

    弗尔安单手接过,白皙的手指在盒身上细细摩劣,镜片下的视线又悄无声息地缠上阿伊瑞。

    他舔了下牙根,柔和着眉眼弯腰捏住阿伊瑞脸上的肉,轻轻低喃:“好。”

    阿伊瑞脸上红红的,又拉着弗尔安说了好一会儿话。

    “我的通讯器丢到以前的地方了,我要一个新的!”

    “好。”

    “你要帮我加好以前的表情包,就是我常发的那个很凶的。”

    “……嗯,加好。”

    “还有,你要多陪我几天!”

    “当然,都陪你。”

    之后连续几天,弗尔安都尽量满足着阿伊瑞的要求,他推了一些不必要的事务,尽职尽责的充当了一个好达姆。

    虽然阿伊瑞也没提什么过分的。

    这个大型废弃制药厂位置隐蔽,整个区域都安置了信号屏蔽器,药厂旁边有几栋废弃居民楼,钢筋铁板搭建的大概一百多米高,极好地遮挡了视线。

    阿伊瑞待在临时装修好的学习室里,双手都搁在一张矮桌上,搭着脑袋,眼睛盯看着光脑上的学习资料,心思却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弗尔安又跑了,今天一天都没有回来。

    昨天还说要陪他……

    说要陪他。

    他没来。

    ……是急事?

    突然,阿伊瑞狡黠地转动一下眼珠,他伸手推开滑行桌,迈开短腿又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中午,阿伊瑞生病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煞白,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哑着嗓子有一声没一声地嘟囔着“达姆”。

    床头运行了两架微型检测仪器设备,亚拉斯就站在旁边,他手上忙碌地操作,推车上堆放了紧急搜刮过来的药剂管液。

    他的旁边还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虫,他们有条不紊地分析仪器设备上的身体指数,在一块面板上勾勾画画。

    注射针刺破阿伊瑞苍白的皮肤。

    药物注入。

    凉,很凉。

    阿伊瑞开始不自觉地颤抖,他呜咽着,紧闭的眼皮也开始抖动,牙齿咯吱作响。

    单薄的身板好像下一秒就会失去生机。

    亚拉斯看向屏幕上的数据,在情况稍微稳定下来后就出了房间,编辑信息发了出去。

    当晚,弗尔安匆忙地赶了回来,他边走边脱下一身沾满血污的大衣,眼睛充斥着些许血丝,充斥着暴虐和戾气。浓稠的血腥味在他身上挥之不散,他走到一处门前,突然停下脚步。

    良久,他转身去了这栋楼层的浴洗室。

    等他换好衣服过来时,阿伊瑞的情况已经开始稳定。

    弗尔安走到阿伊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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