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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伯爵府吃瓜日常》 100-110(第12/16页)
到底是谁在以讹传讹,这小孩子说的,一定不准!不准!
小玉瞧着说好的蜂糖糕消失不见,哇的哭出声来。崔植简气得当即起身,夺过宋明月手里端着的糕点盘子,便说:“瞧瞧,瞧瞧,连小孩子都骗,真是无赖。走,玉姐儿。跟大伯到外头看雪去。不理他们这些无聊的——”
“人。”
崔植简哄着小丫头往外走。
仓夷在旁瞧了一眼,扬声嘱咐道:“大郎,小心着别让玉姐儿吃多。待会儿长辈们到了,就要开饭了——”
“知道了。”
崔植简应声,垂眸便跟小玉嘀咕,“瞧瞧,大伯娘是不是要比大伯还啰嗦?”
小两口立在廊外,与崔植简照面后,颔首向前。筝转眸瞧见宋明月,忍不住张口说:“老六,你真行。你竟敢糊弄我们玉宝,你这是等着叫大哥恼你。”
宋明月咽下那口干噎的蜂糖糕。
崔植筹贴心地将白水送去,宋明月饮了一小口道是:“哪有,我这不是逗玉宝玩呢吗——就是大哥他小心眼。”转眸瞧见太史筝身上的新衣,宋明月将话题岔去:“二嫂这身新衣真好看,你瞧咱仨还真是默契。大嫂今年选了紫蒲的缎子做新衣,我用了鹅黄,再加上二嫂你这身落霞红的小袄,打远瞧咱仨在一块,就是朵斑斓的蝴蝶花啊。”
筝瞧着宋明月笑了笑,“老六,论能说会道,谁还能说得过你。”
宋明月抚裙往凳上一坐,得意道:“那是。”
碰见妯娌,筝便不理崔植筠,大家难得聚在一起热闹。
筝抬脚来到仓夷身边坐下,盯着一桌用银器装呈摆出的凉菜,惊讶道:“天爷,到底是年夜饭,今日就连摆盘都这样讲究。嫂嫂,这些都是咱家厨房做出的东西?”
仓夷点点头,“是呢,这是婆婆才从班楼新挖来的茶饭量酒博士,听说做南方菜是一绝。咱们今日可有口福试试。”
“新挖来的厨子?这婆婆当家就是好啊。”
宋明月听着二人说话,趁势插起话来,“原先年夜饭那老味,咱们都吃多少年了,年年都是一个味,使人来上菜,我闭着眼都知道该上哪个。早该换换了。别说咱们,我觉得就是家翁他们都快吃吐了。偏那三姑奶奶借口说这是老太爷留下来的传统,压着婆婆不叫换菜,说换菜就是不孝。我呸,我也没见她多爱吃。整日里,拿着鸡毛当令箭。我瞧她走了,这府里整个都清净了。”
“嘘,明月,你少说两句。别叫人听见。”
仓夷谨慎惯了,她左右扫视过厅下,就叫宋明月噤声。
宋明月却没感觉,她现在金贵之身,是谁也不怕,“大嫂,莫怕。现在伯府是婆婆当家,那些个见风使舵的,还敢乱说什么?你就放心,这伯府,苦三姑奶奶久矣——不信你问二嫂,你瞧她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话音落去,无人接腔。
妯娌俩便齐齐转眸看去,筝这大馋丫头却压根没听二人对话,只目光如炬地盯着桌案上布好的凉菜,两眼冒光,“嫂嫂,明月!你们说这白肉是怎么切得这么薄的——”-
檐下的雪越下越大,崔植简一手抱着小丫头,一手端着糕点盘子,如一堵墙般立在廊下。小玉则捧着手里的蜂糖糕,慢慢地吃起。细碎的残渣,跟着落在崔植简身上,也不见他责怪半分。
伯侄两个,就这么静静地看雪轻轻落下,不说话。
彼时远处有人走来,在看见廊下的人后,顿在了院中落满积雪的庭松下。
小丫头吃得起劲,没抬眼看他。
崔植简却将目光偏去,沉声问了句:“来了。”
崔植松有些躲闪崔植简直视他的目光,他终究怕他,亦是愧对于他。若非今日除夕,他们大抵也很难在伯府中碰着。崔植松慌忙着无处躲藏,他没想过崔植简会与他问候,更没想好该如何作答。
可崔植简却在小玉的陪伴下,逐渐释怀,他望着院中人,眼眸中没有了那时的愤怒。
他们毕竟是同宗同族的兄弟。
崔植松嗯了一声。
崔植简开口问:“调职晋州的事,可还顺利?”
“多谢大哥挂心,还算顺利……”
崔植松没有再多言语,大片的雪花,从他头顶落下。无地自容,是他该有的心情。
是他自己将好好的日子,过成了这样。
崔植简点点头,他好似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垂眸瞧了眼怀里的小丫头,崔植简将糕点盘子搁在廊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说:“玉姐儿,爹爹来了,快与爹爹问好。”
小玉抬起头,此间寂静无声,她大大的眼睛眨啊眨。
小玉有一瞬间的茫然。
父亲这个词汇,在崔植松对她造成的伤害中,开始变得陌生。她转过头,看向院中站立的人,迟疑了两秒,又悲伤地将头埋进了崔植简坚实可靠的胸膛。
那晚的记忆,犹在眼前。小玉还不想去面对这一切。
崔植简也不强求,这些错误皆与她无关。崔植简轻轻拍了拍小丫头的背,望向呆愣在原地的崔植松说:“罢了,给孩子些时间吧。急不来。”
“我明白。”
崔植松凝眸伤怀,他似有悔意,却再不能回头看。他抬脚踩过松下无痕雪路,万事都需重头开。
崔植松彻底与邹霜桐劳燕分飞了。
来到廊下,抖落一身孤寒,崔植松本欲与之擦肩。崔植简却忽而相问,他依旧是那样直白,“邹家那边已然那般,小丫头的事,你打算怎么办?晋州赴任,你是否将她带上?”
小玉躲在崔植简怀里,默而不言。她听着崔植简的心跳声,这才心安。
崔植松停在廊下,转眸看向亲密无间的伯侄俩,沉默很久,淡淡吐出一句:“不了,此一去晋州路远,亦不知何年才能归还。这孩子就劳烦您和大嫂照看。”
崔植简闻言虽想大骂眼前这不负责任的兄弟,但也欣慰于小玉能留在自己身旁。
两相消减,崔植简沉默了。却将小丫头抱得更紧了。
崔植松收回视线,身后的北风强劲地吹。他在离去前,长舒一口气,沉声与廊下人道了句:“大哥,新岁安泰。”
崔植简蓦然回看,崔植松消失眼前。
可当再转过眸,崔植简垂下他那不再凛冽的目光,却轻声说:“玉姐儿,新岁安泰。”
这兄弟俩人的恩怨,也将在新岁一笔勾销-
酉初,两房陆陆续续聚在了向荣厅。
如此,满满当当两桌人,是筝自嫁来后,从未见过的场面。
筝坐在崔植筠与宋明月之间,好奇地左顾右盼,直到将目光落在对面那面容姣好,文文气气的小娘子身上时,筝便赶忙拍了拍宋明月的手背,与之交头接耳道:“老六,老六。这对面的妹妹,我怎么没太多印象。”
“怎的能没印象?”宋明月实在是佩服太史筝那过目就忘的脑子。
她低声说:“这是春儿啊。”
“春?”筝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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