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为安稳退休而努力: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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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余一声凄厉的惨叫如飓风腾起,又迅速消散,轻飘飘的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而温热又鲜红的血液则大片大片的泼洒在雪地之上,又迅速在寒冷的天气下化为血色的冰晶。

    这是户川彻的梦境。

    而户川彻也知道自己在做梦,不仅因为他明确知道现实中没有这样大片的雪原,还因为他已经连续梦见了这个场景七次。

    ——雪原,咒灵,人群,鲜血。

    每天晚上梦见的场景一模一样,几乎就像是从一个世界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而作为梦境的主人,户川彻不能做任何的事情。

    因为他是具尸体。

    一具半埋在雪地中,冻得像块石头一样的尸体。

    不过户川彻猜测自己的尸体应该保存的还算完好,可能身上也没有什么肉眼可见的伤口,所以那些咒灵会无视他,而那些四散奔逃的人群则会在极度的惊恐下,将他错认成同伴,向他求助。

    “救救我!我陷在雪里出不来了!”

    又一个人向他求助。

    户川彻很想帮忙,事实上他的手就扣在枪上,但是他一动也不能动,他甚至无法出声安慰,因为尸体是不会说话的,只能看着求助人从希望到绝望,又化为和他一样的尸体,而温热的鲜血泼洒在户川彻脸上,几乎像是火焰一般要将他灼伤。

    这种场景已经发生了很多次。

    最开始是一个军人向他求助,他管他叫长官,之后是一对夫妻,再然后是一个长得跟他非常相似的人。

    户川彻并不认识这些人,但在他们死亡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

    最后越来越多的人向他求助,当得不到回应后,就会死在他身边。

    咒灵造成的伤口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那些尸体残破的像是老旧的布娃娃,只有户川彻的尸体始终干净。

    他被大片大片的鲜血和那些残破的尸体簇拥在中间,像是安详的睡在枯骨铸就的高台之上,有种极尽讽刺的意味。

    户川彻不禁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尸体是否会有感觉。

    因为他觉得那些鲜血烫的可怕,而刮过的寒风又冷的刺骨。

    啊,又一个人向他求助了。

    这回是一个熟人。

    五条悟自雪原尽头跑来,扑到他身边,惊慌失措的求助道:“救救我!救救我!彻!”

    然后是楼上那对名为灵幻新隆和影山茂夫的师徒,还有住在他对门、每次见到他都会和他打招呼的那个名为禅院惠的少年。

    户川彻和“士兵”始终有隔阂,他正常的社会关系其实很少,而此刻,这些仅剩的东西像是一股脑的扑到他面前,又齐齐碎裂。

    尸体是不能做出反应的,所以他只能漠然的注视着这一切。

    周遭新增了四具尸体,户川彻的眼角余光看到了铅灰色的云层,他此刻觉得云层重的像是要压下来。

    忽然,一双手捧起了他的头。

    户川彻的视野也随之改变,他看到了“自己”——另一个“户川彻”。

    “是我之前错了。”

    他听到“户川彻”喟叹般说。

    “有些人因为生活不如意,所以会逃避般的沉溺于虚幻的美好,但是也有人太过清醒,他们不会被幻觉欺骗,但是会被现实刺痛,因为清醒而沉溺于无以复加的痛苦。”

    “户川彻”又靠近了一点,几乎与他鼻尖贴鼻尖,“于他们而言痛苦不是痛苦,反而是一种自我赎罪般的惩罚。”

    “你有在赎罪吗?”

    “户川彻”轻轻问道,伸手将他的头微微转向一边。

    于是户川彻看到了漫山遍野的尸体,而咒灵似乎一刹那拔高到无以复加的地步,铺天盖地遮满了整片天空。

    他听到另一个“自己”贴在耳边轻轻说道,像是某种循循善诱的咒语。

    “这是你的罪孽……”

    不,这真的是另一个“户川彻”在说吗?

    还是他在——

    自言自语。

    户川彻悚然,他感觉整个人直直的往下坠落,而天穹像是要将他埋葬。

    罪孽,罪孽,罪孽。

    像具尸体一样躺在冰天雪地之中,无视所有人的求救,显然不是赎罪的方式。

    反而更多的罪孽因他而起。

    户川彻感觉自己能动了。

    他的右手碰到了一块尖锐的冰锥。

    那句话再度回响于耳侧——你在赎罪吗?

    我在赎罪吗?

    梦境与现实的边界逐渐变的模糊。

    户川彻缓缓拿起冰锥,将尖端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没有,这算不上赎罪。”

    户川彻听到自己轻声道。

    冰锥在空中划过一道锐利的线条。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传来一声惊雷般的响动。

    “彻?”

    “彻你怎么了?你醒一醒!”

    户川彻醒来了,他猛地的睁开眼睛,办公室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帘,一刹那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人从水里捞出,背脊湿了一片,一种强烈窒息感令他头晕目眩,只能撑着桌面,半垂着头喘着粗气。

    忽然面前出现了一杯水。

    户川彻怔怔的伸手去拿,但是几次没拿稳,他就感觉有人环住了他的腰,那杯水被递到唇边,他就着另一人的手仰头喝了几口,略略清醒后,发现递水的人是五条悟。

    而此刻五条悟敛去了平常的笑容,严肃而又认真的盯着他。

    “怎么了?”

    “我……”户川彻开口了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沙哑,他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做噩梦了。”

    五条悟皱眉,追问:“梦到了什么?”

    户川彻叹了口气,“……总之是一些不太好的东西。”

    他说完这句就闭上了嘴,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废话,但是此外他又要怎么回答五条悟呢?

    将梦境的内容一五一十的告诉,无异于将自己的灵魂从内到外彻底剖开,是士兵卸下了自己护体的铠甲。

    户川彻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实在无法说出。

    他觉得有空的话可能还要去城外一趟,因为重复的噩梦就是从他自城外回来后开始的,或许到时候可以叫上五条悟。

    但是现在他只能拙劣的转移话题。

    “……太晚了,先回去吧。”户川彻说,临走的时候却又突然转变了想法。“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夜已经深了,加班加到十点,离开的时候路上基本只剩下了巡逻的人,几盏路灯孤零零的立在路边,洒下冷清又破碎的光,咒灵隐匿在暗处,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在夜晚若有似无的回荡开来。

    五条悟开车带着户川彻一路往城外驶去,越开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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