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野: 11、纪念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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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班的惩罚时间为三天,三天做完所有的卷子平均分及格,就不需要全班朗读检讨书,保留面子的机会让学生自己争取。

    于栀手里的卷子拍到陆祁怀里:“帮我带回去,我去趟厕所。”

    陆祁捏着一大把卷子摇摇头,最后挑眉看裴溪:“裴溪,我帮你做,你分我点。”

    “不用,我自己可以。”裴溪从妈妈那儿知道一个道理。

    做错事前得知道,自己能不能承担后果。

    人是可以做错小事情的,但一定要有承担责任的勇气。

    八张卷子,就是她应该承担的。

    “你做得完吗?要不要放学我陪你一起做?你不会的问我。”

    周屿淮和陆祁成绩没掉过年纪前五,这种人脑子里总像是住了很多个学者,关在霍格沃茨藏书阁淬炼了八百年的感觉。

    陆祁一说这话,裴溪就答应下来了。

    “好,你把卷子给我几张,我待会儿看看。”

    裴溪数着试卷,指尖滑过第二张时。

    周屿淮目光沉沉伸手将卷子夺了过去,扭头看陆祁:“你不是还没收作业?”

    裴溪愣在原地,陆祁则是一头水雾。

    “要收作业?”

    “昨天的物理练习册。”

    没人记得这件事,周屿淮说了,陆祁自然是不会再多想,被这句话半推半就的回了教室。

    陆祁一走,教室外的走廊只剩下他们站在喧嚣里。

    上课铃响了。

    周屿淮把卷子给她时什么也没说。

    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回了教室。那天下午起,晚饭时间,她就留在教室补卷子。

    只是在晚自习之前,周屿淮路过,桌角就会多上一瓶蓝莓味的酸奶,还有三明治。

    他们什么也不说。

    裴溪会写个纸条传给他。

    [谢谢。]

    但周屿淮并不会回,只是将纸条夹在书里边。

    在试卷上交的最后一天,裴溪留了中午的时间准备做最后一张。

    那天中午教室只剩下她一个人,南城的气温再一度升高了些。裴溪翻卷子最后一面时,额头上冒了细汗。

    在笔尖落到卷面时忽然没了墨水。

    她焦急的又滑了几次,最后翻开笔袋在重新拿了一支,很奇怪的是剩下的圆珠笔笔芯都不在了。

    这种时候像是在争分夺秒。

    就是在这时候,一支笔递到她面前,白色外壳钢笔,上边是中式宫廷的金纹,笔盖上有印签。

    裴溪愣住了,抬头看去。

    周屿淮动了动眉头,轻抬手腕:“拿着。”

    “噢,谢谢。”裴溪声音干干地,她拧开笔盖时,笔身的冰凉解了暑,从指尖一直延申到心里边。

    周屿淮将墨水瓶放在了桌角。

    裴溪有点犹豫,她看着笔身,这支笔她没买到,现场很多人,限量100支。

    她当时想,如果是她一定舍不得用这支笔写字。

    “要不然换一支吧。”裴溪扣上笔盖。

    她在周屿淮眉毛间看到了轻微的皱褶,周屿淮什么也没说,从课桌里拿了一只圆珠笔。

    裴溪摁动笔头,将钢笔放在了旁边。

    周屿淮拿了一张她面前写好的试卷,一边看着一边坐到了她旁边的座位上。

    那个午后教室只有他们,笔尖在试卷上发出沙沙地声音。

    裴溪有偷看过他,就只是一眼。

    “你也喜欢mia?”

    “没看过她的书。”周屿淮手里的卷子翻了一个面。

    裴溪填完一个选择题:“噢。”

    “你的笔。”裴溪没看他,提醒钢笔在旁边。

    她的余光知道,周屿淮正认真看着她的试卷。

    周屿淮当时没有说话,手里的卷子往桌面上一搁,同时站了起来,食指点在一道选择题上:“这里选a。”

    说完,裴溪抽过试卷到面前。

    挡住的笔袋漏在了外边,周屿淮直接从里边摸出一支兔耳朵圆珠笔,端详后又放了回去,又重新拿了一支。

    这次是咖色小熊的圆珠笔,周屿淮眉头皱了皱:“你没点正常的笔?”

    “不好看吗?”裴溪问。

    “你那支黑色签字笔呢?”

    “不好看,我昨天扔了。”裴溪不会有那样的笔,她也不知道那支笔是从哪儿来的,又是怎么不知不觉钻入她的笔袋的。

    周屿淮神情愕然,眼眸微眯慢吐出一口气。

    裴溪看着他:“你怎么知道那支黑色签字笔?”

    “看见了。”周屿淮轻撂出话,咖色的小熊头落进了他手心。

    “这支钢笔不适合我,你拿这个跟我换吧。”

    “它没笔芯。”裴溪对着他背影喊道。

    “装一个不就行了。”

    就这样,这支白色钢笔到了她手里。或许最开始并不是想以这样的方式。这支笔,她一握就是很多年。

    每每看到,其实她都能想起那个午后。

    那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教室。

    周屿淮眼色淡淡地,目光上走落在她的脸上,温温地轻蔑淡笑。

    是嘲讽,很明显的嘲讽。

    嘲讽那一句错觉。

    他说:“很眼熟啊。”

    言语又给了她面子。

    裴溪将尴尬生吞下去,故作轻松蹲身捡起来。

    “你送的,当然眼熟,好用我就留着。”

    笔身冰凉,让她泛潮的指尖感到不适。裴溪起身时深吸一口气,轻松地捏着钢笔往桌上一撂。

    “今天摔坏了,用不了了。”

    周屿淮平静地看着她,上前一步将笔收回手心:“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拿回去了。”

    裴溪听着,只是淡淡嗤笑:“送人的东西还有收回去的。”

    越是轻松调侃的话题便越沉重。

    “你还打算留着?”

    周屿淮将笔在指尖转动一圈,轻松握回手里。

    裴溪看他,抿出一个笑:“本来就是你的,你拿走。”

    “但你的笔,我弄丢了。”周屿淮语气轻轻松松的。

    “也不重要。”裴溪就这么回了。

    从她们重逢以后,字字句句都在提当年,而每一次拉出话题的都是周屿淮。

    她调好药水,手掌正好压在木盒上,任由盒上篆刻的印花贴着掌纹。

    清理工作对她来说并不难,她习惯认真的时候不说话。

    周屿淮也知趣不会打扰,没有挡着光,没有坐沙发,什么都听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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