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为命: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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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天晚上弟弟给哥哥打电话说自己不舒服。”

    “于是哥哥回家带弟弟去医院。”

    这个故事是真的,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江野有天发烧不舒服,晏桦带他去医院。

    晏桦继续道:“在医院弟弟发烧了,打针后躺在床上不想睡觉。让哥哥给他讲故事。”

    当时也确实是这样,江野躺在病床上挂着吊瓶睡不着,想听晏桦讲故事。

    “于是哥哥给弟弟讲了个故事。”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晏桦换汤不换药,绕了一圈又回到了起点。

    江野接话说:“然后弟弟问,那座庙叫什么?”

    晏桦答:“就叫有座庙,庙的名字就叫有座。”

    当时晏桦也是这样回答江野的。

    “那老和尚的名字叫什么?”二十一岁的江野重复着十一岁那年的问题。

    “老和尚无姓无名,岁数大了别人就叫他老和尚了。”

    时隔十年,晏桦依然记得当年回答江野的答案。

    有座庙的故事讲了十年,老和尚和小和尚依然待在有座庙相依为命。

    讲故事的哥哥和听故事的弟弟却没有困在原地,他们相依为命走过了十年,走到了他们的广阔天地。

    日常番外结束。

    后续是江野从1999年车祸后的视角,可能偏虐,会在标题写某一章虐不虐,按需购买。

    第90章

    江野视角

    江野第一次见到晏桦是在医院。

    那时候他才十岁,妈妈和差一步就成为继父的男人双双车祸去世,他一时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周围人声议论嘈杂不绝于耳,他蹲在医院走廊的角落处,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无助地思考自己的未来。

    直到他听到刘主任说了一句话。

    “给晏桦打电话了吗?”

    晏桦,晏桦。

    江野无声地在心底重复这个名字。

    他知道晏桦,周叔叔的儿子,他的哥哥。

    哥哥会管他吗?

    江野心底燃起一丝希望,忐忑地等着晏桦,这个素未谋面的哥哥到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见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失神地站在医院走廊,眉眼冷淡,长睫低垂,静静地听着周围人谈话。

    江野等了许久,终于从厂长嘴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抬头的瞬间正好与晏桦目光交汇。

    晏桦却对他没有半分好奇,冷漠无情地移开眼。

    江野察觉到这个哥哥好像并不喜欢他。

    毕竟他的哥哥刚刚得知自己的亲生父亲在车祸发生时护住他后去世。

    不喜欢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他不想被送走,不想被送到江成那里去,他只能壮着胆子起身走到晏桦面前,扯了扯他的衣角,央求道:“哥哥,别送我走,好不好。”

    晏桦似乎被他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用手按了按他的擦伤,没有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只是问他,“疼吗?”

    “不疼。”

    就在江野以为这个关心自己伤口的人,可能会留下他时,下一秒就听到了他这辈子最不想听的话。

    “我同意送他走。”

    “还有,我不是你哥。”

    这两句话江野都不喜欢,但是他也改变不了什么。

    明明长得这么好看的人,说话怎么不留情。

    晏桦不让江野喊哥哥,江野却在心里跟做对了一样,大声喊了好几遍,哥哥,哥哥。

    但是他在心里喊了再多遍,也改变不了晏桦不打算留下他的事实。

    尽管在葬礼那几天,他依然在笨拙地讨好晏桦,渴望得到一丝机会,但是很遗憾并没有转机。

    在被送回江成那里前一夜,江野找出那两枚平安扣,颇有些怄气。

    不留下我,我也不给你平安扣。

    人长这么好看,心怎么这么狠?

    江野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去找睡在沙发上的晏桦,问他到底能不能留下他。

    可是一想到这几天晏桦冷冰冰的态度,他又打消这个念头了。

    他怕晏桦今晚就把他赶出去了。

    晏桦像是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刃,长相优越,却过于盛气凌人,光是静静站在那里不说话,就让人不禁退避三舍。

    江野畏惧晏桦,却又讨好晏桦。

    可无论怎样,他最后还是被送回江成那去了。

    破旧的筒子楼内,江成醉醺醺地靠在沙发上,手上还拿着半瓶酒,见江野回来了,嘴角嘲讽道:“不是非要跟着你妈吗?怎么现在又回来了啊?”

    江野不想理这个已经喝醉了的人,默默往自己的小房间走去。过往几年的经验让他很清楚一点,不要在江成喝醉的时候和他说话。

    “老子跟你说话呢?你他妈听没听见?”江成一把揪住他的书包背带,用力把他扯了回来。

    江野攥着书包背带的指尖紧张地泛白,呼吸起伏不稳,“说什么?”

    “我说你妈死了,你知道回来了。”

    “你妈当时非要离婚,我还以为她是找到了什么有钱人,结果就跟了个姓周的,住个破家属院,结果命还没了。”

    “你说她是不是活该?”江成攥着江野的衣领,不让他离开,满身酒气指责自己的前妻。

    本来还能保持冷静的江野,听到这话用力地推着江成。

    “你不许说我妈!”

    江成本身就喝了酒,没想到江野敢突然推他,猝不及防地往沙发后倒去,在起身的瞬间顺手把握着的酒瓶砸到了江野身上。

    江野下意识用手臂挡住了酒瓶,破损的酒瓶碎片扎在皮肤里,止不住的鲜血沿着细瘦的胳膊缓缓流出。

    江野甚至顾不上手臂的疼痛,几乎是逃窜地想要往门口跑出去。

    这是多次被江成殴打得来的经验,他没有办法在体力上战胜江成,他只能像只老鼠一样躲藏。

    不知道跑了多久,等他回头已经望不到江成时,他才停下脚步,找了个没人的台阶坐下。

    他跑得太急,连书包都还在身上。

    他冷静地看着手臂上还不断渗出血迹的伤口,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把书包放在家里,他小心翼翼地从书包的夹层里翻出一个严严实实包了好几层的花布。

    里面是从前妈妈给他留的零花钱,还好他花的少,他估算着这些钱够不够去一趟诊所处理伤口。

    除了这些外,包里还有从晏家带回来的碘伏和棉球纱布。

    从晏桦要把他送走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面对江成的准备。

    只是再次想到晏桦,他把钱收好放在书包里,拿起那个已经拼好的皮卡丘积木,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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