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外室她又娇又钓: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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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头顶上落下一声轻笑。

    “虽然陛下要你留在宫中。”

    “可是微臣知道,你会出来的。”

    游澜京放开她,自个儿的身子慵懒地靠在假山,双手环抱,一双凤眸笑意冰冷,下巴微微抬起,倨傲极了的模样。

    为什么……他会这么料准了呢?

    “公主,宫里很危险。”

    他又提起这个话题,这次,一字一句从口中吐露,笑意渐敛,竟然……有些认真?

    “再危险,也比待在首辅大人身边好。”玉察忽然说。

    嗯?游澜京有些讶异,他脸上的神情凝固,忽然变得陌生起来。

    心思通透如他,已经猜到了少女下一句要接什么,他不愿听,只要玉察说不出口,他就听不到。

    于是,红袍青年近身上前,那只雪白修长的手,捂住了她的嘴,他肌肤本就极白,夜色与假山堆叠的阴影下,更显得这份白,清清冷冷,旁人不可犯。

    游澜京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冷静,他总是对玉察笑得云舒月朗,现在,他笑不出来。

    从小到大,他总是能敏锐地辨别出公主的气息,公主的头发丝,还有……不好的气氛。

    “别说了,玉察。”

    他的语气如常平稳,俯下头,两人的气息交汇间,他按着少女的肩头,吻将落未落,他迟疑着,最终在她耳畔,说了一句话。

    “微臣可以让你在宫里多待几日。”

    这样并不能蒙混过关,玉察想要的并非这样,她咬了一口游澜京的手,剧烈的疼痛传来,游澜京失神的片刻,少女已经挣脱开。

    玉察的胸膛剧烈起伏,脸色通红,跑出没几步,又转过身。

    今晚,白台的风吹得可真凉啊,玉葫洲的另一头,禁卫军和宫人们依然在马不停蹄地搜寻,可是,嘈杂的灯火与人烟,渐渐遥远地消散,只剩下一双被雾色笼罩的眼眸。

    风吹乱了少女的裙摆,她没有跑,不会跑,定定地站在那里,身后的水波翻滚,而她的眼神坚定。

    每一个字都吐露得格外清楚,掷地有声。

    “首辅大人,我们就此别过吧。”

    她这样说着,一面从发髻上取下那枚双燕步摇,在游澜京逐渐阴冷的眼神中。

    “咚”地一声,这枚步摇被少女抬臂一扔,落入玉葫洲的水泊。黑暗的水浪迅速将步摇吞吃下去。

    “不是今日别过,而是年年月月,从此,我会永远住在深宫,你继续做你的首辅,除了偶尔的宫宴,不,哪怕是宫宴,我都不想再见到首辅大人。”

    玉察想了很久,她总要面对这令人恐惧的一切,之前身为一介孤女,她无可奈何被他掌控,自那之后,日日夜夜的噩梦中,总是出现这一袭红袍。

    他是恶蟒,会一点点纠缠到窒息,吞噬干净她的灵气与那颗心。

    在这之中,她曾有几次动摇,比如……在那座和玉书塾下,在教坊司的鼓台上,首辅会不会是真心地对她好呢?可是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做出那么多令人惊骇的事情呢?

    “如果德王真的兵变,我也会跟我的家人死在一块儿。”

    “首辅说喜欢我,要回报我昔年的恩情,如果您是真心的,那么,能满足玉察的这个心愿吗?”

    她鼓足了勇气,同时后退一步,背后收着的手中,握住那柄压裙刀,一刻也不敢松懈。

    没错,她怕游澜京杀了她,尤其现在……自己这么顶撞触怒他,经历过这么多事,她毫不怀疑这个男人能做出任何疯事。

    游澜京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比玉葫洲底下千百年的黑淤,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在玉察以为他要骤怒暴起的时候。

    像雕塑一样凝固不动的游澜京,缓缓抬起手指,看了一眼伤口,嘴角衔起一丝笑意。

    他的话语带着明月清风,虽然是故作的轻松惬意,只是那一点点唇齿间的艰涩,暴露了心头的不甘。

    “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这样啊。”

    “公主,真的想好了吗?”

    他每前进一步,玉察就后退一步,那柄压裙刀,几乎要露出锋芒,眼见自己就要被逼到了白台边缘,玉察的声音中带了一丝颤抖。

    “你……别过来。”

    他瞥了一眼玉察的脚下,于是,真的停住不动。

    “公主,你刚刚在说什么,微臣,不是很明白。”

    装傻?装傻也没用。

    玉察再次开口,她咬字清楚,力求确保游澜京听进心里去。

    “我这一生,只想平平安安的,忘记游澜京。”

    他一副置若罔闻的模样,只是垂着红色的袖袍,静静站立,仰起头,叹了一口气。

    “公主啊……为什么总要说出这种惹人伤心的话,恶语伤人六月寒,微臣会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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