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卷王穿越者的废物对照组: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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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防止染上这个鬼毒?好……不会乱喝了。”

    时书手一顿,拿水囊喝剩下的。

    院落与前庭隔着一段距离,但隐约有声音传来。时书仔细听了片刻,才辨认出是“好疼啊好疼啊”“哎哟……”“我的腿我的腿!”“大夫求你救救我!”“好疼好疼”“我爹呢?死了吗?”一类的惨叫。

    时书自语:“整座舒康府城安静如死,唯有医药局哭声震天……”

    幽暗的灯光,照在时书白皙的脸,在眼睫下染了淡淡阴影。时书吃过了饭站起身,叹气:“谢无炽,这谁能坐得住啊?我去前院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谢无炽:“不休息?”

    时书:“我不累,等我累了再回来,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你睡觉吧,晚上回来我会轻点声,不打扰你。”

    谢无炽:“一刻也闲不住?”

    时书:“反正我也没事干。”

    谢无炽手挟着茶杯,闭上眼呼吸了一下,起身:“一起。走之前,拿布帛把口鼻掩上。”

    时书站在原地,谢无炽从包袱取出先前买的布纱,上来一层一层绕在了时书的口鼻,缠绕之后,黑眸才一应:“去。”-

    时书走到前院,但见烛火幽暗,不仅仅是担架上,院子和走廊下也躺着病人,用纱布一圈一圈缠住头颅,或者是吊着半条腿,还有直挺挺躺地上的。

    官兵来回走动,见人死了便拖出去,大夫在开药,衙役在搬药切药熬药,十分忙碌仓促。

    门口,有人等着抬一副担架,时书上前:“兄弟,我来帮忙。”

    “行,来吧。”

    时书:“嘿!”

    刚一发力,双臂都在颤抖。对面的兄弟笑了:“小弟,死人可是很沉的,没点力气还真抬不动。”

    “……”时书看到布帛下苍白的脚,“尸体都抬到哪儿去呢?”

    “先抬车上去,再拉到城外,一把火烧了。”

    时书:“原来是这样。”

    时书跟着他一路走,走到了停着马车的地方,像草垛一样,摞着的全是尸体。黑夜中,将士们都等着,看数量够了便把车拉走。

    “抬他的脚。”

    时书呼吸了一下,抬着脚,和对方一下把尸体甩了上去。对方说:“好了,谢谢你啊!小兄弟。”

    “没事没事,不客气。”时书说完,只觉得双手冰凉,匆匆忙忙往回跑,到水井旁去洗手。

    灯光晃着眼睛,一只飞蛾撞晃了灯火。时书在这种氛围中,感觉到有点麻木了,他回了走廊下,被林养春抓住,说:“这些柴胡,全都切成片放罐子里熬去,刻不容缓!”

    很大一捆的草药,时书点了点头,试铡刀很快上手,将柴胡的根茎送进去,切出外棕内白的薄片后,放到瓦罐子里煎煮。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谢无炽不在医药局,他和世子府的幕僚汇合后,有应酬,并暗中调查民叛的原因。

    时书则天天在医药局熬药。

    “——砰。”盖子落到罐身。

    时书猛地睁开眼,眼睛有点模糊,连忙捻起盖子:“好了,这罐药好了。”

    林养春:“给堂屋中间那人喝,先凉凉。”

    “好。”时书用帕子包着药,穿过匆匆的人群走到堂屋中间,一方草席上躺着一个人,身材高大,骨骼粗壮,腰间系着窄窄的带子,据说是今天刚从军队里运送来的人。

    “军队,军队里送来的病人……”

    时书端着药碗走近,这男人满脸苍白,胡子拉碴,嘴唇朱紫色,一看便是十分虚弱的病人才有的苍白。时书喊他:“大兄弟,喝药了?”

    没有回应。

    时书:“兄弟,快醒醒,你该喝药了。”

    近日出门,谢无炽不仅用布帛将他的脸捂得紧紧实实,连手指头也不放过,全用布帛缠绕。时书在男人的肩膀轻轻拍了一下。

    男人醒了,六月天气,却冷得浑身筛糠一样发抖,他看了一眼时书,眼睛变得通红,猛地伸出手攥住他的手腕。

    力大无穷,时书在摔倒前连忙把药放下,对方撕扯着他:“媳妇儿,冷啊,真冷。你且回,不要给我送饭来了。”

    “我马上过了河,都不知道几时能回,我要死在边防。你另找个男人嫁了。”

    “快 走,快走……”

    “这里全是死人啊——”

    时书:“兄弟,我知道你想老婆了,快喝药吧,快好起来,回去见你老婆!”

    “走吧,别想我了。”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时书抓起药碗:“喝药喝药,兄弟,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时书被拉扯着,对方明明冷,但发烧又烧糊涂了。时书刚要伸手去扣对方的齿关灌药,后背,一双手裹着腰把他拎了起来。

    “谁谁谁!”时书扑腾。

    谢无炽不知几时回来了,头戴一顶竹编的笠帽,青丝被裹在一层一层的纱布下,单手取下那斗笠,浮着青筋瘦削而粗大的腕骨,恰好一只放在头顶,一只卡在他腰间。

    谢无炽半垂下目光,一言未发地看他,顺手将男人撕扯时书的手扯开。

    “我回来,正好过来看你。”

    时书:“谢无炽,你来得正好。你把他按住,我要灌药!”

    七手八脚终于把药喂给这人喝了,时书额头冒汗,坐在地上:“终于好了。”

    谢无炽:“今天要不要早些走?府院摆置了酒席,宴请我们吃饭。”

    时书:“我不去,和他们说不上来话,还不如在医药局待着,这里好多人等着我喂药,很忙。”

    “今晚几点回来?”

    “恐怕很晚,林养春说舒康府招了瘟,要请傩神,赵公明还有钟馗,让我扮演花童。”

    “你扮花童?”

    “对,就是往头上插很多花,拿一盆水边走边洒,将整座舒康府都走一遍,驱逐瘴疠鬼毒。你也懂,这种情况下,大家不得不相信鬼神了。”

    谢无炽:“呵。”

    时书:“你呵什么?”

    谢无炽视线从他身上舔过:“你扮花童合适,很漂亮。”

    “但拜神,没有用。”

    时书回到屋檐下切药材,说:“谁知道有没有用了,求神也是一种上进,没有希望的时候,神明是唯一的希望。”

    时书的手指让纱布裹着,指尖,渗透出了斑斑的红锈。谢无炽盯着他的指尖,嗓子哑:“切药,切到手指了?”

    “不是,铡刀太磨手,磨破皮流血了。英勇的证明。”

    谢无炽垂眼,安静了片刻。

    药草旁放着花冠,时书上街巡游过两次了,得空取来戴到头顶:“给你看看,花冠长这样。”

    谢无炽靠着梁柱,侧过头看他片刻。

    春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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