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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魅力值满点会吸引脏东西》 30-40(第20/21页)
村头被红色藤蔓缠绕着的槐树上挂满了白布,飘飘扬扬的白布冲淡了红意,平添了一分诡异的色彩。
郁辜重重按了一下喇叭,刺耳的喇叭声在唢呐声中也变得并不显眼了。
但郁辜还是按着喇叭声,仿佛在驱赶着什么。
唐郁怀中舔舐到手缝的小黑猫也抬起头,趴在车窗上看向外面。
他明明已经这么像人类了,他会哭会笑会心痛也会幸福,为什么还是被老婆讨厌呢?
为什么呢?
郁辜捧着手机。
“老婆,你放心,我会快快恢复,保护好大家的!”
热情四溢、充满活力的消息发了出去,像是一只不断吐舌头微笑凑过来的狗。
消息提示音响起。
唐郁:“谢谢你,不过以后,还是请你叫我唐郁。”
胸腔里本该是心脏的位置一片空洞,空空如也,他好像没有心可以还给老婆了。
郁辜呆呆地看着唐郁坠落在地的身影,那刺眼的红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
红得醒目刺眼,是红色藤蔓的汁液,是贴在门窗上的囍字,是织满花纹的红嫁衣……
最后的最后,是从唐郁身上流出的红色鲜血。
温热的血液,浇灌着怪诞的藤蔓,每一滴血都包含着蚀骨的痛意与轻柔的甜蜜。
让没有人类感情的怪物,终于结出了爱的果实。
可是已经太迟了。
——“仪式即将完成。”
黎生冰冷的声音在他、在他们的脑海中响起。
那不管发生什么都镇定无比的音色,就像是一个人脑海里的属于理智的声音。
在遇到重大事件、情感被冲击到麻木时,身体的一切都交由理智处理。
——“我做了一个他的纸人。”
那是唐郁的纸替身。
替人消灾。
和囍最想做的一样,黎生在一开始,也为唐郁准备好了礼物。
在落下的帷幕里,他提笔描绘着的一直是唐郁的眉眼。
只不过那是一件未曾送出去的礼物。
就像他和唐郁之间,未曾开始就戛然停止的故事。
而就在刚刚,纸替身被使用。
当遇到灾厄时,病痛与死亡会瞬间转移到纸替身上。
连身体上的痛楚都会被转移。
只要身体感知不到疼痛,那就不会痛苦了。
它从前是这样认为的。
后来它变成他之后,发现自己错了。
流泪会痛。很痛苦。
而在此刻,望着满目的红后,他终于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原来痛苦到了极致,是流不出来泪的。
那么在这么多年的日日夜夜,在无数个唐郁看似寻常的时刻,他感受到的是什么样的痛苦呢?
——“明明你讨厌学习讨厌被人注视,还是要让让自己一天又一天这样循环往复地生活。”
沙沙的笔尖摩挲声在纸面上响起,躺在抽屉里的草稿纸就那样无知无觉地倾听着唐郁笔尖下流淌出来的灵魂。
它曾作为纸张时,陪伴着唐郁度过了学生时代的每个日夜。
但也只是作为纸张,无知无觉地陪伴着。
它不理解他的痛苦,它不理解他的悲伤,它不理解他的温柔。
直到此刻,它化为了他,那张白纸上的每一个字横跨了所有错过的时光,一笔一画、一字一句地刻在了他的心上。
让痛到失去理智、完全遵循唐郁所有意愿的他开口道:
“囍。”
红色藤蔓控制着那颗果子,将它喂进了唐郁的口中,巨大的能量如涓涓细流般改善着唐郁新生的躯体。
“生。”
即将苏醒的唐郁身下阴影涌动,在刹那间影子遮蔽了阳光的视线,偷天换日般将唐郁送走。
——“死。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我现在要做什么?”
不同音色的三道声线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红黑白三道怪物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它们宛如同一个存在,异口同声道:
“结束循环。”
哪怕变成玩家,还是要活在所有玩家的注视下。
“中止游戏。”
结束这个所谓的游戏,才能让一切彻底平息。
“杀了祂。”
而只有杀了祂,才能完全取得游戏的控制权。
郁辜呆呆地望着这行字,脑海中似乎浮现出了从前他和老婆最初相处的场景,那时把他领进家门的唐郁听到他热情喊老婆后,无奈地柔声道:“谢谢你,不过以后,你还是叫我唐郁吧。”
彼时的郁辜知道自己已经得寸进尺占了老婆好久的口头便宜,喊了那么多次老婆才被制止已经很赚了,但郁辜依然作出了一副受伤的神情,眼巴巴望着唐郁。
于是心软的老婆转身进了厨房,教他进厨房用煤气灶、和他一起吃水饺。
就像面对人类时,被家养的宠物狗和被抛弃的流浪狗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一样,郁辜呆呆望着唐郁这条冰冷的消息,他迟缓地、小心翼翼地回道:“好的,唐郁。”
他发完这句话,还是一眨不眨看着手机屏幕。
像是期待着什么。
期待着……老婆会不会对他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关心。
等到手机黑屏,屏幕上倒映出了郁辜那双完全异化的竖直瞳孔,唐郁都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新生的藤蔓从发丝间重新长了出来,包围住了一动不动的郁辜,像是一只又一只的手臂安慰般抱住了自己。
郁辜却伸出手,不断将这些长出来的藤蔓撕扯掉,血淋淋的汁水溅满了他的外表,他面无表情地张开口,将一根根藤蔓往嘴里塞。
大口吞咽,大口咀嚼。
像是在强迫自己将唐郁对他无声的厌恶和排斥吞入口中。
强行折断藤蔓对此刻虚弱的郁辜来说是一种自残的行为,将藤蔓吃掉能弥补他的一部分损失。
他大口大口吞咽,从舌尖到整个口腔都开始发酸发涩发麻发苦,那苦楚梗在了他的喉头,让他难以下咽。
他试图想象一些美好的东西。
譬如自己现在在吃的是热气腾腾的甜蛋羹。
是啊。从前只要他装出自己害怕雷声,老婆就会给他做鸡蛋羹、坐在床头哼唱着摇篮曲哄他睡觉,甚至还愿意让他亲……
——“可以亲。”
——“但要轻轻的。”
郁辜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的声带在震颤,喉头里无数根藤蔓都在发出嘶哑的低语:
“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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