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寻死啊: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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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嘴唇上有痣?

    照了二十多年镜子的温南星狐疑地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下意识去舔了一下,舌尖蓦地碰到点东西。

    顿了顿,将那一小点卷入嘴里。

    什么痣。

    品了品,是芝麻。

    撒在煎饺上的黑芝麻而已。

    岑黎“呀”一声:“大痣被你咽下去了,完了,快再粘一颗上去,不然就真的没大志向了。”

    什么啊……

    又不是胸口,胸才无大志。

    温南星决定专心吃饭,不和他聊。

    看他对自己的玩笑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岑黎也不恼:“不逗你了。”

    接着一副正正经经提问的态度:“你知道泪痣代表什么意思吗?”

    嗯?

    话题再次跳跃。

    关于泪痣的传言,温南星是听说过的,都是有关面相的说法,他犹豫着模棱两可道:“感情线不好……嗯……容易流眼泪。”

    要说准确点,那就是……今生今世为爱所苦,被情所困。

    “你那是哭痣吧,也没见你哭过啊。”岑黎却蹙眉不同意,什么感情不好,明显和自己听过的版本不一致。

    温南星上下滑动着喉结,想开口但琢磨了一下又闭上。

    你没见过的事情多了,总不能在你面前哭,他在心里道。

    岑黎哪知道他心里活动,自顾自说着自己的见解:“老一辈通常会说:啊……凡生有此痣者,是因前世去世时,爱人的泪水滴落在脸上,从而形成的印记,以作三生重逢。”

    神叨叨的。

    迷信。

    可听了半截心痒痒,总得听完,于是温南星问:“然后呢?”

    “然后等遇上命中的人,得还给他。”岑黎神秘,语气分辨不出真假。

    要还?

    温南星不太明白:“怎么还?”

    他真诚发问:“哭给他看吗?”

    岑黎一噎:“……你很幽默。”

    温南星:“谢谢?”

    岑黎又结实一哽:“……”还真敢接。

    牛奶的的确确能解酒,半杯下去,像灵丹妙药,什么头疼脑热都给治好了。

    温南星是个温吞的性子,不管是说话做事还是吃饭上,慢条斯理宛如在品鉴宫廷美宴。

    而对照物岑黎,说实话是个急性子,也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脑子里一旦冒出个新鲜的想法,想做就去做了。

    “一会儿再跑一趟小木屋,给你手机拿回来,万一是掉半路了那就有点棘手了。”

    不知道是哪句话戳了温南星心窝子,他沉默片刻,把剩下半张煎蛋一起塞进嘴里。

    脸颊鼓起一块圆弧,像个泡泡,不知道戳一下会不会破。

    “你慢点别噎着,我收一下东西,这两天还没得空理这些箱子。”岑黎好笑地望着他突然加快的进食速度,提醒说。

    可温南星已经端着盘子去水池了,像模像样挤着泵洗洁精,搓两下盘子正面,再翻身搓反面。

    够勤快的。

    然后就没事干了。

    因为岑黎这会儿正在整理着家里的物件,以前住队里宿舍,这些东西放着也就放着了,但现在有客人在,总要收拾得干净些,不然像什么样子。

    虽然第一眼给人已经是乱糟糟,一塌糊涂的印象,且当是为扭转形象吧,他想着。

    “你要无聊就看看电视。”

    温南星眼见他从沙发窄缝里掏出一块长条板,并且颇为自豪地说:“我这记性够好的,几个月没开过电视机,还能找到遥控器。”

    “……没关系,我不看,你忙你的吧。”

    “成,那你等我会儿。”岑黎没强加硬塞。

    但自己家就在对门,为什么不干脆回去算了呢?

    啊……想起来了。

    没钥匙。

    温南星还没彻底清醒,脑子转不过弯。

    先前说让放松,醉过一次酒的温南星直接放飞自我,但也就这么一回,眼下十分里能松懈下一分就算不错。

    毕竟不能在别人家放肆,这是宗旨。

    所以乖小孩安静坐着,盯着机顶盒旁的照片瞧了又瞧,忍不住才会问一句:“这是你和家里人的照片吗?”

    老旧的木质相框有些发黄,四角包边不知是不是被虫蛀过,缝隙大,还掉了漆,一个框里贴着大约十一二张老照片。

    是按照时间顺序摆放的,即使外边的相框破损,里面的照片也仍旧色彩鲜艳。

    人物笑得灿烂,能看出当年的风采。

    “嗯?”岑黎应声回头,发现他在看老照片。

    胶带封箱口的手稍滞了一下,不可置否:“算是。”

    不等温南星继续问,岑黎便自行作答:“上面几张人多,热闹点的是零几年照的了,爷奶没过世的时候吧。”

    还小,个子也没现在高,小学开始就是个暴脾气,别人一碰就炸毛。

    除了俩老人家,谁说话都不好使。

    “那会儿又矮腿又短,还能骑人脖颈上,后来就不行了,”迎着温南星的目光,岑黎温声,“他们年纪上来,腿脚就不利索了。”

    最后甚至是换他背。

    回想起过往种种,岑黎淡然:“人一旦和时间赛跑,必输。”

    温南星唏嘘,生离死别人生无常,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他也记得曾光彩耀目的外公,最后躺在病床时全身插满管子的颓态。

    忧郁的气氛蔓延,但岑黎没让这股子情绪继续侵蚀。

    “翻到一副拼图,压箱底都起灰了。”他展示手里的巨型拼图盒。

    温南星偏头,忽而一下陷入沉默——

    从玄关门到客厅,地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物品,不知情的还以为家里进过小偷。

    他强迫症不严重,但现在隐隐有发作的倾向。

    “算了,左右一天时间也整不完这些,”岑黎起身,毫不在意地拍拍手上的灰,“你玩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或许是运输过程中颠簸晃荡,拼图外包装刚拆开便是四散的状态。

    拿出卡在角落的一小块图,温南星没执意要跟着当小尾巴,他抬眼,下意识脱口而出:“那我等你。”

    窗外哗哗作响的树叶飘啊飘,不定轨迹地往室内钻。

    落叶翩然,轻飘飘掉至地面。

    岑黎脚步停滞,舔了下干涩的嘴唇。

    独来独往惯了,突然出现一人说要等自己。

    这种感觉……

    莫名勾心。

    抄起钥匙出门,岑黎笑应:“好。”-

    到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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