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寻死啊: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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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儿是手外科,不是骨科。

    “你真的没事吗?”温南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岑黎面无表情:“没事,我——”

    穿件衣服而已,他还真不信今天制服不了区区一件T恤!

    我什么?

    声音骤然停滞,温南星有些紧张地拍拍门,生怕里边的人是掉进去了。

    半分钟后。

    岑黎安安静静坐在床沿,等温南星解开条纹蓝病服的纽扣,像小学生必须在课堂对老师的指令言听计从一般。

    “伸手。”

    温南星抖开衣服,双手绕到岑黎背后,让他先将那只被束缚的胳膊穿进袖口。

    指令下达,岑黎小朋友听话地抬了下胳膊,任由温南星将衣服塞进自己手臂。

    然后再换另一边,最复杂的大概要数系纽扣。

    一颗又一颗。

    温南星耐心地重复动作。

    认认真真的表情像是在对待一桩严谨又珍重的事情。

    细细描绘着眼前人称得上精致的五官,岑黎滚动喉结,呼吸在近距离的接触下发烫。

    谁说当独臂大哥只有坏处?

    这么好的待遇,他能挂一辈子绷带。

    岑黎美滋滋地想着,鬼使神差地,唯一能动弹的左手偷偷勾住黑发青年的食指。

    温南星就站在他面前,他现在可以想牵手就牵手。

    再略微使点劲,就能让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

    扣上最后一粒纽扣,温南星视线落在攥住他手指的拳头上,随着他不挣扎不抵触,又包容进一根手指。

    温南星微抬眼睫,就听岑黎一副弱不经风的小白花模样,堂而皇之地说:“我就是试试。”

    “试什么?”温南星没理解他的意思。

    “都是麻醉的副作用,护士是不是说像醉酒那样?”岑黎说,“试试看我有没有力气。”

    温南星不敢苟同:“……”

    毕竟先前掰断他筷子的人,和现在‘柔弱’的人大相径庭。

    “那有力气吗?”温南星不扫兴地问他。

    “我觉得应该是有的。”岑黎给出结论,若无其事地用掌心去摩挲对方的手指骨节,“但也不好说,万一是回光返照呢。”

    “……”那岂不是快要死了。

    温南星没透露自己的心声,死不死的这种话放在嘴边,即使是开玩笑也不能拿出来说,不吉利。

    也不想岑黎说,所以他决定拿水堵住那张妄图继续开口的嘴。

    温南星:“你多喝点水。”

    从早上开始便被禁止吃喝,温南星是发自内心觉得他会口渴。

    甚至觉得麻醉药过后,清醒的时间也许会拖得很久,所以贴心地在杯子里放了根吸管。

    岑黎被那根铁质吸管戳得哑口无言:“……我是植物吗?”

    “你是含羞草。”温南星大言不惭,借着目前的身高优势,他伸右手去摸岑黎脑袋,“我碰到你了,你现在要闭上叶子。”

    是植物的话不仅要多喝水,还要多晒太阳。

    等过两天,他就叮嘱岑黎一定去走廊里多见见日光。

    不过得制动,坐着晒。

    脑袋里刚冒出这些念头,温南星就见岑黎拉着他朝自己怀里更近一步。

    几乎快要趴人身上了。

    但这不是温南星始发的动作,即使是俯视,他也不是那个主导者。

    反而是刚动过手术的病人,吊了两天盐水,气色仍旧红润润。

    宽松的病号服下,是结实的臂膀线条。

    不夸张地说,温南星心泛软。

    半晌,岑黎才蠕动嘴唇:“闭上了。”

    神情特无辜。

    温南星低头一看。

    是闭上了,膝盖比方才并拢了不少,但……他的腿被夹在中间呢。

    温南星:“……”

    这哪是含羞草,是食人花吧。

    那位听书的大爷就在不久前,也康复出了院,眼下可就是真真正正的二人世界,自然没什么可顾及的,最多是忧愁先前那两位护士。

    温香软玉在怀,吐气的气息便愈发沉重。

    岑黎喉结攒动两下,他忽地想起来一件事:“我进手术室前,你是不是跟我说了什么?”

    闻言,温南星睫毛沉不住气地抖了两下:“我说了……什么吗?”

    他当然说了,说完自己还羞涩地乐了好一会儿。

    又是翻帖子又是分析泡沫剧。

    不懂才更要学习。

    虽然仅仅只是临时抱佛脚。

    “你说了。”岑黎严肃,且肯定,“你说我们天下第一好。”

    “……?”

    幼儿园小朋友都不这样说。

    “就这样?”温南星怀疑他压根不记得。

    岑黎似乎正绞尽脑汁地思考,下一秒浓密的眼睫一皱,颇似委屈地揪着他的手指头:“我忘了。”

    温南星:“。”

    他就知道。

    岑黎觉得自己一定是忘了特别重要的事情,至少提到这件事,身体比大脑更快作出反应,心脏都漏一拍。

    他若有所思,笃定:“你提醒我一下,说不定我能想起来。”

    “好吗?”

    可怜巴巴的眼神,再结合断臂,温南星移开视线,感觉自己的呼吸也乱了。

    半晌,他说:“我觉得我说的好像是……”

    “……接吻只能跟男朋友,”温南星停顿一下,看向贴在一块儿的两只手,支吾一下,“嗯……牵手也是。”

    岑黎稍稍滞了一下,脑袋又开始晕了,蓦地憋红了脸,他急吼吼地抬眸:“你是说——”

    然后又矜持下来:“咳咳,我们在一起?”

    可心脏砰砰直跳啊。

    “嗯。”温南星心绪同样慌乱。

    得到回应,岑黎胸腔在刹那间猛地心悸,四肢都在发颤。

    比当年知道高考成绩超线二十分都欢喜。

    岑黎舔了下干涩的嘴唇,仿佛方才喝下去的水都被蒸发了一般,他又问:“那我们现在是……男本子了吗?”

    温南星脑袋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啊?”

    空气骤然静谧。

    “通讯录?”岑黎试探性地又冒出新鲜词汇。

    “……”

    温南星表情复杂:“……你,查了资料吗?”

    岑黎偏了偏脑袋,耳尖泛红地说:“查了一点。”

    从他嘴里说出来,烫嘴一般。

    怪拗口,也怪别扭的。

    温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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