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寻死啊: 5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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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旖旎的情愫,只有放松,无杂念。

    温南星日常在体验被人照顾,但并不代表他不是一个体贴的好伴侣。

    所以两个人换着给对方搓背,换着给对方吹头发,最后躺在同一个被窝里。

    温南星侧躺着,岑黎从背后抱住他,身体契合地贴在一起,

    窗外还有淅淅沥沥的雨滴声,但两人的心跳安定极了。

    过了一会儿,温南星猛地坐起身,把困顿的岑黎惊了一跳。

    “我想给你看看我的琴。”他说。

    岑黎揉了下眼睛,支着脑袋看他:“……嗯?”

    温南星双脚一跨,越过岑黎,直接赤脚下地。

    “又不穿鞋。”

    岑黎摇摇头,走过去提溜起他的胳膊,带进自己怀里:“什么琴这么值得你大晚上不睡觉,也要拿出来展示?”

    “因为你说你想知道。”温南星说。

    岑黎一愣。

    温南星又说:“但是现在没办法弹出声音,它是坏的,而且没有匹配的音箱。”

    “音箱?”

    这点岑黎是真的不清楚,他以为贝斯就如同吉他,只要扒拉两下就有声音。

    “它没有共鸣箱体,声音很小,所以需要音箱来放大声音。”温南星解释。

    岑黎似懂非懂。

    上次陈妙妙的意外,让这只明黄色的琴初露尖尖角,岑黎也只得以看到一眼,现在温南星打开了,束缚包裹着的黑色琴包底下,完整的琴面。

    他现在还挺淡定的。

    “你知道罩袍乐队吗?”温南星拨动那根松垮的琴弦,琴弦也随之微微抖动,仿佛是作出长久以来的一道回应。

    他把整只琴抱了出来,把它放在黑色的琴包上,然后继续说:“十三岁的时候,我第一次知道世界上有这样一支……危险的乐队。”

    岑黎稍稍拧了一下眉毛,对于温南星形容的危险一词,他表示不明白。

    “她们被蓝色的罩袍裹紧全身,只能透过眼前的那几个细小的孔洞去看外面的世界,因为背景使然,她们不允许接触音乐,甚至电影……”*

    “压迫必然伴随着反抗。”岑黎捕捉到关键。

    温南星点点头:“几乎没有人知道她们的真实身份,一旦被人发现,面临的就是丢掉性命的代价。”

    岑黎沉默了一会儿:“听上去很神秘,但同时又是残酷的。”

    “所以我好像已经足够幸运了。”

    温南星深吸了一口气。

    有不被蒙蔽的自由,可以尽情地去爱,大方地去观摩这个世界。

    “这就是你喜欢的理由吗?”岑黎吻他脑后的黑发,“怎么那么厉害。”

    在这一瞬间,岑黎觉得他的小音乐家实在是纯粹。

    岑黎摸摸他的脑袋:“人类无法永生,可人类能留下永生,那些音乐,画,历史,理论……”

    “到处都是他们的痕迹,他们不会被世人遗忘。就像虽然今天是雨天,但明天,太阳照旧会升起。”

    “每天都是新的一天。”

    第55章

    “你想修你的琴吗?”岑黎问。

    他并不避讳这个话题,相反,他觉得温南星已经在努力朝他敞露心扉了。

    “还记得吗?之前修车路过的那家乐器铺子,我问了店主,虽然不能保证百分百能维修,但可以试试,”岑黎说,“或者简单点,我们买新的。”

    温南星诧异地看向他,然后慢慢吞吞地摇了摇头。

    岑黎不知道他这个摇头的意思是‘不修’还是‘不买新的’,他干脆直接问。

    然后得到温南星的回答:“新的……也和这个不一样。”

    “那是这把琴对你来说有重要意义?”岑黎又问。

    那倒没有,要说重要意义,那可能是他人生第一把贝斯,曾经也以为是最后一把。

    温南星碰碰琴弦,说:“改造过,配件什么的。”

    “成,明白了。”岑黎干脆利落,“那就把琴交给我了?”

    温南星点点头,算是没有异议。

    或许是把心里埋藏的内容一吐为快后的喜悦,温南星大半夜睡不着觉,扯着岑黎把玩。

    一会儿给他的头发做造型,一会儿揪他的眼睫毛。

    实在没了办法,岑黎就拖着他干了会儿正事,证实了什么叫人类生命大和谐。

    直到精疲力竭。

    于是温南星这一觉就从凌晨两点睡到了下午两点。

    满打满算的十二个小时。

    他知道现在应该起了,但是又非常不愿意离开床,这种心态大概是……事后的蛮不讲理,也可能是起床气。

    当然岑黎很乐意去服务某个赖床的宝贝疙瘩。

    温南星从最初的抵抗投喂,再是勉强接受,到后来已经心安理得地躺平了。

    萎靡且欢快的日子持续了有一段时间。

    直到温南星实在受不了继续当个花瓶在家摆烂,他感觉自己再不活动活动,四肢都要退化了,虽然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活动也算,但人总归还是要在太阳底下生活。

    所以借着休息日,他们去搬砖了。

    是真的搬砖。

    手工垒砌一块花坛,然后刷上白漆。

    但让温南星惊讶的是,几天没见到外面的世界,小花园的半块地方已经有了玻璃阳光房的雏形,剩下另一半铺设上草坪,作为开放区。

    看见这一幅盛况,温南星就算是搬砖也搬出一种心甘情愿的兴奋感来。

    “就一会儿没看着你,你就把自己搞成小花猫了?”

    岑黎拿着铁楸和花盆上来,就看见某只小花猫正要拿脏手摸脸。

    湿巾纸随身携带,岑黎顺手扯出一张,发现温南星手已经伸到了眼睛上,“怎么了?眼睛痒?”

    “好像进沙子了……”

    “头仰起来,我看看。”

    温南星努力地面朝着他,眼睛眨巴眨巴。

    “稍微有点红,但没进东西,这儿也没沙子,”岑黎扒拉着他的眼皮瞧了两眼,没看出什么问题,“兴许是风里来的,别直接上手,去冲一下水。”

    他让人先坐下,然后拿盖子倒生理盐水,冲眼睛消炎,最后滴眼药水。

    娴熟地让人心疼。

    “好点了吗?”岑黎冲他眼睫毛吹了口气。

    温南星被他突然一下吹得皱了皱小脸:“唔……好了,不痒了。”

    “饿了没?一上午都在捯饬你的花花草草,”岑黎说,“你都不关心关心你亲亲男朋友的死活。”

    温南星茫然仰头:“啊?”

    “你不是,在工作吗?”他逻辑清晰,“而且我也没有不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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