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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嫁给残疾王爷后(重生)》 17-20(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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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眼瞧着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但殿内却依旧一片祥和?安宁,没有?丝毫动静,邬喜来进殿问道:“陛下,今晚膳房做了炙牛肉,可要用些?”
萧北冥下意识看向宜锦,她垂首跽坐在蒲团上,捧着一册棋谱研读,时?不?时?用手拨弄着棋子,腰身纤细,如?修竹遇风,露出微微圆润的弧度。
他示意邬喜来附耳,低声嘱咐了几?句。
邬喜来双目放光,显得格外激动,连连点头道:“老奴会妥善安排,请陛下放心?。”
宜锦破完一局棋,脖子有?些酸痛,她揉了揉后颈,抬首向窗外望去,天际一大片如?墨般的漆黑正?一点点侵蚀着光亮,唯余一抹淡到近乎瞧不?出的浅红色的霞。
她惊觉已到了晚膳时?分,她却没有?备膳,赶紧起身,却瞧见萧北冥已换了一身竹青色圆领衫,墨发由玉冠束起,他五官深邃冷硬,目若寒潭,这一身文人?装扮使他看起来比平常多了几?分温和?。
但这却不?是帝王在宫中该有?的装扮。
萧北冥见她呆呆楞在原地,只道:“今日不?必备膳,你去换一身衣衫,邬喜来已经备好。”
宜锦尚蒙在鼓中,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被邬公公催着去换衣衫,她只好遵命。
她很快就?梳了朝天髻,换了衣衫,月白色上衣,藕荷色下裳,再配上品月色绣樱草的鹅绒褙子,显得典雅文秀。
这是她从前在闺中的装扮,但在宫中太久,乍一换上,却已不?太习惯。
宜锦拘谨地站在原地,任凭萧北冥打量,他很快就?移开了目光,低声道:“出去走走。”
宜锦只好跟上,好在他走得极缓,她不?需多匆忙便可以安然跟随在他身后。
出了殿门,萧北冥并未用辇舆,甚至没让邬喜来跟随。
临近除夕,宫殿都换了新的灯盏和?窗纸,映着静谧的雪色,颇有?岁月静好之?意。
宜锦落后萧北冥一步,她提着宫灯,微弱的灯火盈盈照亮雪地里,他们走皇极殿后的小径,避开了巡逻的禁卫军将士,周围再无其他声音,漫长的黑暗中,仿佛就?剩脚下这一点光亮,和?眼前那个伟岸的人?影。
宜锦一路跟着他,穿过?几?条小径,便见一座宏伟的高楼矗立于眼前,长长的阶梯一直蔓延到顶楼,化作一个黑点,楼上灯火零星,唯余风幡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这座楼名叫广德楼,是内宫之?中最高楼,站在此处,能瞧见燕京的万家灯火,每年元日,历任帝王都会在此处与皇后祭拜天地,以求来年风调雨顺,百姓安泰。
萧北冥没有?停下,径直踏上阶梯,宜锦跟上萧北冥的步伐。
他走得很慢。
灯火飘摇在足下,已隐约能看见燕京御街上通明的莲灯,万家同乐,无非如?此。
如?果说愆阳殿中朱批所画的北境十三州是耻辱,那么眼下的燕京,当是两朝帝王的荣耀。
百姓安,则君安。
萧北冥总说自己并非善人?,实则,君王的善注定是戴着枷锁的,只是在两害相较中取其轻。
许是黑暗能隐藏一切白日里必须顾及的东西,此时?宜锦微微喘着气,目光却终于可以默默地,长久地注视眼前之?人?。
萧北冥踩着宫灯投下的光影,耳边是咧咧风声,他没有?回头,问道:“为何当初,没有?听从太后吩咐下翘摇花粉?”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宜锦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腿,有?些意外他竟问这个问题。
无论她回答什么,于他而言还重要吗?
宜锦沉默半刻,回道:“因?为在奴婢心?中,陛下是个好人?,也是很难付出信任的人?。奴婢不?想辜负陛下的信任。倘若那日事成,陛下有?任何不?测,奴婢一生都会良心?难安。”
这样的答案出乎萧北冥的意料。
他第?一次见宜锦时?,不?明白她生得这样柔弱,过?着难堪的日子,但眼中的希望却那么刺眼,刺眼到他希望那光永远消失。
他承认,那时?他曾嫉妒她,嫉妒她拥有?的东西,他却从未得到过?。
但此刻,他明白她眼中的希望来自于何处了。
能让她豁出性命保护的那些人?,给了她勇气和?希望。被她护着的人?,该有?多幸运。
她像是生长在在黑暗泥泞缝隙里的小草,却仍旧挣扎着为在意之?人?遮风挡雨,向阳而生。不?像他,他已深知自己所处之?地尽是污秽泥潭,终其一生都无法逃脱。
萧北冥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他的恶藏在心?底最隐秘的角落,必要的时?候就?会翻涌而出,宜锦说他是个好人?,只是因?为还未见过?真?正?的他。
说话间,两人?已踏上了最后一层台阶,他望着远处道:“其实,朕直到此刻,也并未完全?信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朕的掌握之?中。”
萧北冥狭长的丹凤眼中露出一丝自嘲,“而你也从未相信过?朕。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想过?直接向朕坦白,也不?觉得朕会信你之?言,帮你脱困。”
宜锦眼睫微颤,她仰首,鬓边发丝随着风轻轻颤动,露出莹白的面庞,“陛下,若奴婢一开始就?向您坦白,您会相信吗?“
事过?境迁,其实再问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但她却忍不?住问出了口。
萧北冥垂眸望着她眼底的晶莹,沉默了一瞬,就?在宜锦以为他不?会回应的时?候,他却道:“会。”
宜锦怔愣在原地,看着他冷峻的侧脸,那声“会”明明如?此低沉,但在她耳边的回响却那样清晰。
第18章 兄长
雪如飘絮缓缓落下, 暮色降临,天?地浩渺,广阔的?银白就在足下, 两人如来时那般下了广德楼,相对而立,宫灯幽微的光芒映在雪地上,映在宜锦的?裙裾上。
直到邬喜来的到来打破了这静默, “陛下,一切都准备妥当?, 即刻就能动身。”
萧北冥那沉寂中脱离出来,他眸光微动,目光最终定格邬喜来的身后。
邬喜来下意?识挡了挡身后的?骆宝,心虚道:“陛下,骆宝身子已好全,担心陛下路身边没个可心的人照顾。”
萧北冥沉默着没出声。
就在邬喜来觉得没戏时, 宜锦看了一眼骆宝, 知道他很?想出宫, “陛下, 临近除夕,宫里宫外人多了才?热闹。”
她的?脸上映着冬日黄昏的?最后一抹柔光,眼睛里闪着盈盈的?光彩,像山间新雨后绿叶上的?水珠。
萧北冥怔了怔,道:“好。”
等他后知后觉, 从什么时候起, 他已经下意?识不去拒绝她。
骆宝忙喜滋滋地谢了恩。
邬喜来却偷偷敲了一下骆宝的?脑壳, 压低声音道:“你没瞧见方才?陛下的?脸色?往后薛姑娘替你求情这样的?事情,就算心里高兴也要憋着!”
骆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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