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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嫁给残疾王爷后(重生)》 80-90(第9/16页)
扭头与正慌慌张张来报信的长平撞了个正?着。
清霜见只?有他来,伸着脑袋朝后望了望,“大人呢?怎么没一同归府?”
长平呼吸急促, 白雾自鼻腔喷出, “兵临城下?, 大人此刻正?在城上督战, 今日?怕是不能归府用膳了,大人叫我知会你一声,夫人有孕在身,莫要让夫人知晓。”
清霜心里?发急,但稳了心神, 问道:“忽兰来了多少人?前头可还能应付?”
长平额上冒汗, “大约三万人马。矩州城地势易守难攻, 忽兰一时半会儿奈何不得。”
清霜怔然点了点头,见他行色匆匆告辞, 朱唇微动,拉住他衣角。
长平回首。
清霜双眸凝视着他,“保重。”
长平默默点了点头,“我会护好?大人,请夫人莫要担忧。”
清霜喉咙有些发苦,“好?,我会照顾好?夫人。”
她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巷口,融入白茫茫的雾气中,心里?一空。
她知道要保重主上,可她也想?让他保重自身啊。
可是这些话,她不能说出口。
宜兰缝完鞋边,见清霜回来,她用剪子剪掉多余的线头,抬头问道:“可是大人衙门里?有事又不回来用膳了?”
陆寒宵这些时日?陪着同知衙役们想?抵御忽兰骑兵的法子,忙到晚间才回府是常有的事,她习以为常。
清霜掩去眼?底的担忧,笑道:“是了。方?才长平回来报了,大人不回府用饭。饭菜凉了,奴婢再叫后厨拿去热一热。”
宜兰点了点头,收了针线,那双靛蓝色的虎头鞋,小?小?一双,握在手里?几乎没有多少分量,她将其收起来,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孩子似是有了感应,跳动了一下?。
她的心跳也莫名快起来,蹙眉看着菱花窗外?白茫茫的雾气,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丝不安。
过?了晌午,她约了本地几位官夫人喝茶。
她才来时听不懂矩州话,应官夫人们的邀约也是沉默着,后来请了一位既会说矩州话又会说官话的先生,学了月余,总算能听得懂,也能同那些夫人们谈笑风生了。
宜兰并不喜交际,同官夫人们在一处也是谈论?胭脂水粉,茶水糕点,但她知道,后宅女眷们的交际也是官场的一部?分,从这些细枝末节中,她便能摸出这些大人的喜好?,投其所好?,这样陆寒宵发下?去的政令,他们才愿意配合。
矩州不比燕京,陋俗甚多,这里?的百姓多不识字,蛮横强硬,官府的告令也只?靠口口相传,或是里?长们通知,他们对于新上任的知州本能地不信任,有时政令从知州这里?出去,到了下?头,还不如里?长村长的一句话有用。
而在矩州,十个男人有九个惧内,哪怕在外?做再大的官,回到家里?要想?安稳,也得把?妻子哄好?。
宜兰从那时便深刻意识到,要想?治理好?矩州这块充满野性的土地,女眷之间的交际必须要上心。
可今日?到了约定的时间,夫人们还没来。
清霜心知这回是瞒不住了,只?好?全然告知。
宜兰握着帕子的手一紧,她抚了抚腹部?,几乎瞬间就做出了决定,“去瞭望台。”
清霜知晓自家姑娘做出的决定,没人拦得住,可她还是要劝,“夫人怀有身孕,三个月正?是坐胎的时候,万不可冒险啊。”
宜兰拉住清霜的手,眼?底只?有镇定,“我去瞭望台,不去前线,也只?是瞧一瞧如今的战况,无碍的。咱们一同去。”
清霜拦不住,只?好?听从。
矩州城地理位置特?殊,与忽兰毗邻,时常遭受战乱,当地的长官便筹集银两建造了瞭望台,日?夜派军士值守,从那里?能将整座矩州城尽收眼?中。
青色的石阶陡峭,越往上走,矩州城像是被笼罩在一层白沙之中,雾气缭绕。
瞭望台守着的军士见是知州夫人来了,擦了擦额上的汗,拱手行礼。
远方?落日?苍茫,传来由远及近的沉闷声浪。
城墙之外?,那片曾被初雪覆盖的沉寂原野,仿佛一只?冬眠的棕熊,忽然苏醒过?来,矩州的狂沙被风浪卷成旋涡状,白茫茫的遮住天际线,也遮住了那咧咧的忽兰旌旗。
乌泱泱的忽兰骑兵穿着游牧民族特?有的毡衣甲胄,编发耳环,似是一只?只?发狂的野兽,看着矩州城的目光,便如同饿狼嗅到了肉的味道。
这是大燕强劲的敌手。
从人马来看,忽兰大军有三万余人,城门外?的空地上,几乎装不下?这样一支庞然大物的军队。
矩州城的守军严阵以待,弓箭手立在城墙之上,陆寒宵着甲胄,站在城门之上,冷眼?看着底下?那群忽兰蛮军。
两军对垒,谁都没有率先迎敌。
这次领兵出击的是忽兰王冶目座下?的大将军赛斯,此人喜嗜血杀戮,战法激进,杀降成习,与他对战,便只?有赢或死。
事发突然,陆寒宵得到消息时,忽兰骑兵已将乾马关围堵,他烽火传信至魏燎,眼?下?魏燎率军还未到。
早前龙骁军吃过?京城粮饷供应不足的亏,自那之后便采取屯田制,无战争时,将士们便垦田种粮,但矩州多山地,不似平原,开荒难度极大,即便屯田,逢大战时仍要各地运粮,这已成了致命的短板。
矩州易守难攻,只?要坚守不出,哪怕是骁勇的忽兰骑兵也束手无策。
陆寒宵定了定心神,敌不动则我不动,无论?城下?赛斯派人如何辱骂,他都充耳不闻。
宜兰在瞭望台上瞧过?战况,一颗心稍微放下?,她抬首问道:“前些日?子知州派人训了猎犬,忽兰骑兵偷袭,每每不能得手,按理说忽兰应当有所忌惮才对,为何忽然围城,你可知道为何?”
那兵士神色一肃,道:“自大人来了以后,忽兰骑兵再不能像从前那般派一支队伍来便抢大量的粮食衣物,过?了冬,草原上正?是寒冷的时候,应是他们被逼急了,这才铤而走险。”
“但属下?也听闻,忽兰王手下?近日?来了一位厉害的谋士,天文地理,五行八卦,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还是咱们大燕人,是他三番两次游说忽兰王派兵攻打矩州。”
宜兰扶了扶后腰,若有所思。
*
矩州的战况传回燕京,已是七日?之后。
邺城驿站传回八百里?加急,自邺城至燕京,信使昼夜不息,跑死了十几匹马,才堪堪在七日?之内赶到燕京。
当夜禁中上钥,高凛连夜报帝王,萧北冥虽压低了脚步,却仍被宜锦撞个正?着。
她做噩梦惊醒,梦见前世阿珩被章家之人追杀,梦见矩州漫天黄沙之中,萧北冥取了靖王首级,踩着血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冷汗自鼻尖掉落,她喘着粗气,等萧北冥读完邸报,敏感地问道:“是矩州来信?”
萧北冥颔首,知道她心系宜兰,宽慰道:“忽兰声称矩州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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