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夜我恢复记忆了: 2、两百年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大婚当夜我恢复记忆了》 2、两百年(第2/3页)


    邵忻半晌听不见回话,只以为他走了,爬起身才见江雪鸿还立在一旁发痴,背后剑鞘空空荡荡,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寄雪剑呢?”

    “门外。”

    “……就没见你这么听我的话。”

    罢了,照这神经病的倔劲,连蚂蚁换个队形都能当成异象,不达目的绝不会善罢甘休。倘若被邪修骗去为非作歹,麻烦可就大了。

    “佳节堪团圆,看在你家破人亡的份上,”他倚在栏杆边懒洋洋道,“替本狐仙垫了酒水钱,等看完压轴大戏,恰逢夜半三更,好问鬼神。”

    江雪鸿在一片狼藉中收拾出干净的一角,无言落座,算是应了。

    邵忻对这副挑三拣四的模样忍无可忍:“死洁癖,道声谢会折你的功德不成?”

    “多谢。”

    “……”听听这冷冰冰的口气,活像别人欠了他的。

    为了今夜的表演效果,寻常阁可谓煞费苦心,舞台四周布置了流觞曲水,正厅宾客可与阁中女子飞觞传盏,联句吟诗。因为舞台稍高,与最高台平齐的二楼则是最佳观演位置,席位早在大年初一就销售一空,寸土寸金,绝无虚设。

    随着栏外一曲《玉楼春》唱罢,邵忻连声赞叹:“‘空中几处闻清响,欲绕行云不遣飞’[1],只需改改唱词,这一曲放去仙门大宴也不觉逊色。”

    他捅捅江雪鸿:“嗳,上届白虹宴不是给上清道宗发了帖子,你去了没?这歌喉和仙家比起来孰高孰低呀?”

    “掌门代赴,未曾去。”江雪鸿没有抬头,不知何时已拿朱笔写了一道符,娴熟折成纸鹤形状。

    符佑平安,哪怕灵力微末,也可积水成川。陆轻衣杀业无边,这些年只有江雪鸿一人在替她偿还。

    笔锋好似血染,想到那尸骨无存的嗜血妖女,邵忻头皮发麻:“逢年过节的,你能不能少摆弄些阴间玩意儿?”

    江雪鸿又取出一张符纸:“岁星在嘉洲分野,天运难得。”

    “运个头!”邵忻忍无可忍,一把夺下笔,“小爷一辈子就包得起一次天字一号间,你还不好生看着?对得起这两百年交情吗?”

    有托于人,江雪鸿只能顺从,将纸鹤收入袖底,顺着他的指引看向舞台。

    夜色渐深,风花雪月的狂欢才刚刚开始。

    歌舞暂歇,人声稍静,软桃色的帘幕垂挂下来,在六角灯下泛出微黄的细闪,迎面吹来一阵牡丹香风。

    这香氛似曾相识,江雪鸿心头一恍,正欲细看,眼前灯火骤然全熄。

    室内花香愈浓,醉人暖风中远远传来一声巧笑。音色好像圆荷泻露,穿林打叶,与台下流水声相伴,艳而不冶,媚而不妖。

    舞池边点起一盏灯,隐约可见红纱帐后有人影摇曳。帘帷末端,一对纤纤月足近乎透明,起落看似随意,每步却都踏在节拍之上。

    “都别喝了弟兄们,云娘子登台了!错过的后悔一辈子!”一阵骚动后,人群很快安静下来。

    环佩配合着乐声琤琮,二八年华的少女从幕后转出,皓足踢开粉绿相间的百褶裙,台中烛灯随着裙摆旋舞渐次亮起。

    细指探出广袖,在这滴水成冰、呵气成云的寒天,她只着轻纱软缎,时而舒展,时而收束,辫上珍珠自由起落,臂上金钏断续作响,犹如飞旋在云端的绯色芙蓉。

    轻重疾徐中节合度,顾盼回眸光彩动人。

    那双粉瞳似有摄魂夺魄的力量,让光影和视线都聚焦在她一人身上,只需对视一眼,便能忘却一切有情无情,生死离合。

    尾音恰好定格在拈花细嗅的动作,无数花瓣从屋顶飘落,香阵卷温柔,摇落一片江山烟雨。

    舞罢,全场无声。又过了许久,掌声如雷鸣般轰然而起。花枝红绡和数不清的真金白银被尽数抛上高台,观舞者纷纷离席欢呼,举杯赞叹,恨不得跨过水池冲上舞池,滚落一地珠玉都无人捡拾。

    女子虽是妖修,论才艺,却无一人敢将其看轻。

    “此舞只应天上有,天仙见了也要自愧不如啊!”雅间内,邵忻两眼放光啧啧称奇,许久才想起身边人,“怎么样?同为花妖,这位头牌娘子比起你那意中人如何?”

    本以为江雪鸿会同寻常一样不作理会,回头却猝然对上一张惨白的脸。

    “喂喂,你怎么了?!”

    这个位置能够将舞台看得一清二楚,江雪鸿死死盯着那烟视媚行的女子,眸中掀起惊涛骇浪,攥紧的掌心竟滴下血来。

    桃花面,海棠瞳,那样的舞姿,那样的神采,连裙裾扬起的弧度都分毫无差,怎么可能不是她?

    “陆……不,心魔。”

    他神色骤凛,拈起清心咒,重重往灵台一叩,顿了片晌才重新睁眼:“……还在。”

    “啪”地一声,金杯玉盏和朱红栏杆同时震碎,周遭桌椅也纷纷毁裂。

    邵忻忙抑制住灵力波动,狠狠砸在他胸口:“心魔个头!你闭关闭傻了吗?那是寻常阁的头牌云衣姑娘,不是幻觉!”

    木刺嵌进掌心,抵不过心口传来的刺痛。江雪鸿清明了几分,怔怔望着舞台,仍不敢确认眼前所见。

    是梦吗?

    不是……梦吗?

    良久,他轻问:“如今是何年月?”

    “清安四年,上元。”邵忻被这副失魂症般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替他把脉。

    江雪鸿喃喃重复:“清安四年……”

    陆轻衣已经死去两百年了。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觉得,自己身处的十方世界是真实的。

    “她是谁?”

    邵忻半晌没查出病因,忐忑盯着他:“寻常阁头牌,云衣。”

    荆台呈妙舞,云雨半罗衣。[2]

    江雪鸿却自己平静下来,把这个名字在唇齿间绕过数遍,视线仍凝着舞台,问:“怎么见头牌?”

    邵忻:?!

    栏杆外,池幽捧着一只香炉,笑盈盈登上高台:“感谢各位贵客赏脸!我们这位新头牌云娘子才貌无双,色艺俱佳。可惜身子弱,只在后院娇养着,却鲜少见客。新年好不容易补足了身子,今夜才能够顺利登台。”

    身侧,云衣发髻微乱,微红着脸冲众人盈盈一拜,青丝在脊背勾勒出一条蜿蜒的曲线,半遮住百褶裙上的金绣。

    美人半倦,最惹风情。

    池幽又寒暄了几句,话锋一转:“寻常阁内素来是公平竞争,待这支线香燃尽,无论雅间大堂,在场出价最高的公子,便可在天香院与云娘子畅聊彻夜。”

    她说得含蓄,但见惯风月的纨绔子弟都知道,去了后院,哪里是“畅聊”那么简单。

    大堂内一位紫衣公子率先喊出声:“一百两黄金!”

    “我出三百两!”楼上雅间又传来一声。

    “五百两!”

    “八百两!”

    “一千两!”

    最先出价的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