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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大婚当夜我恢复记忆了》 45-52(第13/40页)
与此同时,甜香的始作俑者白衣曳地,在门扇狭长的阴影里蜷成了一团,双手捂着鼻尖,心脏里的小鹿好像随时会撞出来。
晏老五那张脸,简直是祸害!
*
天边一痕淡月,灯烛点亮夜幕,闹市也刚刚拉开序幕。
装饰满花灯彩绸的雅间内,陆轻衣换上在绫袖坊精挑细选的砑罗裙,头发从两侧各捻一缕用大蝴蝶银簪绾了,看似读着话本子,余光却紧紧黏在江雪鸿手中的灵玉上。
普普通通的灵玉被他注入内力,逐渐变成璀璨夺目的金色,光华映入暗沉的眸,好似夜空中闪烁的星子。
三百年前,也曾有人甘愿敛去一身桀骜,为她赴汤蹈火,包容下她所有的任性执拗。
流光渐暗,陆轻衣丢开话本子,伸手就要去拿,江雪鸿却突然把灵玉按在掌下,语声带讽:“想要?怎不让那短命王侯替你寻去?”
心里想想都不行吗?小心眼!
陆轻衣腹谤不已,转过身,慢慢悠悠玩起了头发:“哦,那我去找他了。”
才迈出几步,便听身后传来咬牙切齿的一声:“……回来!”
陆轻衣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立刻蹦跶回去。
微凉的手划过温热的掌心,好似霰雪擦过,江雪鸿不自觉蜷起手指,像被人碰着了要穴一般。
陆轻衣只当他又要反悔,赶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了金灿灿的灵玉。她顾不上储物袋早已塞得满满当当,硬是把灵玉摁了进去,生怕对方出尔反尔似的,抬眼正对上两道意味不明的目光。
江雪鸿沉默须臾,向上指了指:“可听到了?”
陆轻衣扎紧袋口,仰头看着华丽的彩灯:“什么?”
“雷声。”
“……?”
江雪鸿复盯了她片刻,而后轻轻一哂:“罢了。”
陆轻衣一向看不惯他这副看破天机的表情,转了话题:“你这么招摇过市,到底想引出什么牛鬼蛇神来?”
这家伙带着她一路砸钱,脸上挂着溺死人不偿命的温柔假笑,低沉沉的嗓音也令人头皮发麻,若不是眼底时不时浮现的一抹幽深,她当真要忘了,日不暇给的道盟世君可没有什么哄小丫头开心的闲工夫。
算了,工具人又如何,反正买的东西都归她。
这般通透让江雪鸿颇为意外地挑了眉,他直起身,敲着桌面道:“琨瑜会宾客中恐怕混入了魔修,我的人探不出异样。”
陆轻衣一慌:“那怎么办?”
“这不是有现成的饵?”
“在哪儿?”
乌溜溜的瞳仁在房间里上下左右转了一轮,陆轻衣顶着满头问号,最后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见江雪鸿笑得异常好看,忍不住大骂出声:“晏老五,你就是个绝世大混蛋!”
不仅要帮他挡桃花,居然还要挡妖魔鬼怪!
正窝着火,楼下彩炮一鸣,缀满彩灯的花车缓缓驶来,车顶以锦绸花缎装饰的扇形戏台上歌舞不绝,宾客可凭心情打发赏钱。
花车行至半途,音乐陡然一静,众人纷纷望向戏台,只见一个寒月幽兰般的高挑身影踏着绫罗而上,青鬓高鬟,眉浅山横,纤细的腰身好似刀削而成。
——是孟羡鱼。
素指探出水黛色的三重衣袖,拈过侍女手中的缀着环佩的紫竹长箫,孟羡鱼毫不避讳地望着江雪鸿所在的楼阁,扬声道:“永朔二十五年,世君在琨瑜会上赢得一对珠玉流苏耳珰,将其赠予羡鱼,今日羡鱼便一舞答之。”
檀唇微启,箫声吹破清夜,细如烟雾的轻罗下,玉藕般的腕臂若隐若现,惹人遐想。
箫者,参差管乐也,象凤之翼。箫韶九成,凤凰来仪——可不正应了“景星凤凰”之名?
“唰——”
思绪被青锋出鞘之声打断。
香风暗送,箫管中竟抽出一柄利刃来。孟羡鱼从吹箫起舞转为持剑作舞,扑蕊呵花,玉佩锵然,百迭裙裾绣着的金缕凤依次铺开,好似辇路金舆上展翅的夜蝶。
她边舞还边唱:“君似云间凤,妾似水中鱼。双鱼传尺素,鸾凤结同心。箫曲难传意,幽怀付舞衣。舞尽若不解,何以慰相思?”
尽管仙家不似凡间拘束,但世家女这般抛头露脸也十分少见,而比这精心准备的一舞更令人惊嗟的,是那蓝衣女子昭昭如日月的一片心意。
陆轻衣赞叹不已,连连推着江雪鸿的胳膊:“晏企之,她对你表白了!”
江雪鸿抿了口清酒,直至孟羡鱼舞毕跃下花车,才波澜不惊点评道:“玉京剑舞的变形,空有声势,后劲不足,招式也不甚分明,博人眼球的花架子而已。”
“……”就晏老五那张嘴,这辈子都别指望脱单。
江雪鸿侧目问:“可看够了?”
“够、够了。”
“那便走罢。”他唇角轻勾,笑得坏意十足,“带你长长见识。”
敢拒绝吗?不敢。
*
淡月不知何时已穿过云际,为山川草木镀上了一层银辉。
二人逆着人流行至江畔,踏过依山傍水而建的乌木栈桥,荷香淡淡,时有流萤穿飞其间,桥边挂着的羊角灯倒映在水面,仿佛一串珍珠项链。
陆轻衣哈欠连天,揉着眼睛道:“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错不了。”江雪鸿环顾四周,似是终于选定了地方,撑臂翻过桥栏,虚踮几步跃至岸石侧。
他一手推开剑格,掌心金光灼灼:“仔细看着。”
明月映水,光影摇荡,第一声剑鸣刺入耳膜时,陆轻衣瞬间不困了。
“哇哦!”
青碧的剑光轻轻掠过岸石,留下细长的剑痕,精光黯黯,寒芒如星。
江雪鸿边写边道:“‘潋玉’剑谱分九式,尤其看重才力,每一式的起承转合均不可有半分差误,非寻常人能练得。本君今夜且授你前三式,至于往后,便看你的悟性了。”
红袂陡振,挑起一串晶莹的水珠,仿若浩茫烟海里落入的一粒埃尘,却暗藏着与寰宇相抗衡的气魄。
“物我两同,至柔则刚,敛心收绪为本根,细腻蕴藉为关要,万不可锋芒太露——此为第一式。”
剑锋轻轻划破水珠,连江面细细的浮烟都不曾偏离方向。
陆轻衣从未见过他这般藏头露尾地使剑,何况天下第一亲自教学的机会实在是千年等一回,赶忙撑在桥栏上,一眨不眨盯着江心潜龙在渊般的身影,又时不时偏头扫两下青石上气韵流畅的字迹。
“虚实相混,有无莫辨,若要形散而神不散,须以一股剑意统摄——此为第二式。”
云淡风轻的剑气拖过水心,涟漪迤逦荡开,如龙行水上般悠游自在,看似简单,却藏有万千变化。
骋目游心之际,风云陡变,水珠散为淡雾,爆发出气撼万里的凌冽之势,白虹坐飞,惊鸿照影,一连串剑花仿佛天星乱坠,羊角灯晃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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