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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大婚当夜我恢复记忆了》 45-52(第25/40页)
头。
姜钺踏着夕阳先进了庭院,揉着肩膀嘶声道:“这疯子下手真狠,以后铸了仙剑还了得?”
傅云跟在他身后,脸上虽也挂了彩,语气却仍傲气不已:“技不如人少废话。”
半亩方塘边,江雪鸿似已等候许久,用脆生生的声音恭敬道:“阵已布好,请二位师兄过目。”
庭中长短木棍间隔排列,围成半径约十丈的圆形,余下的一根三尺长的木棍被折成两段,分别立在南北两侧,地上划出曲折的刀痕,圆心则用石子摆出伏羲八卦的形状,俯视看去,正好形成太极图的模样。
“看上去挺像回事的。”姜钺碧眸微眯,抬手便抽出傅云的佩剑扔了进去。
“姜二!”傅云气绝。
姜钺躲过他的重拳,回头冲江雪鸿道:“愣着干嘛,启阵啊。”
江雪鸿瞧见大师兄黑得像块炭的脸色,为避免殃及池鱼,往池边撤了几步,这才诵起了咒文。
木棍霎时化作光束,形成一张细密的网,将剑困于其中,姜钺口中吟诀,操纵剑左右横冲,任无数枝叶藤蔓反复拍打撞击也无法攻破。
阵法粗糙,难以支撑太久,幽光一灭,木棍尽数化为焦炭,只剩一柄斜斜插着的长剑,突兀立在氤氲弥散着灵力的庭院。
这春露秋霜阵,哪怕是作为玉京弟子翘楚的傅云,当年也摆了整整三日。
姜钺托着下巴啧啧称奇:“傅少侠,你这小师弟前途无量啊,管住你那张臭嘴,当心后来者居上,被人家揍得哭爹喊娘。”
傅云盯了半天也没挑出一个毛病,憋了许久,最后指着江雪鸿咬牙切齿道:“下水,练闭气!”
他就不信,这鬼东西还真能样样精通了!
*
微云掠过孤楼,傅昀醉眼微睁,抬起疮痍遍布的右手,自嘲一笑。
哪是什么师弟,分明就是仇人。
他早该杀了晏五。
门扇开合,池幽打起织锦帘幕,闻到屋里熏人的酒味,不由捂住琼鼻:“傅少侠拿了我的帖子,不但没去琨瑜会,反而在这儿买起醉了,摆谱给谁看呢?”
傅昀睨她一眼,横过长臂,又拍开一坛酒。
唉,还是这副自作自贱的脾气。
池幽心下暗叹,也没拦着:“我今儿可听说了个稀奇事。”
夜色如墨,她点上纱灯,捧来上好的金创膏,继续道:“琨瑜会夜市,晏五带着那小丫头豪掷千金,一路宠得叫个明目张胆,这千年老铁树可算是开花了?”
傅昀斜靠在窗边,任由她处理右手旧伤,边喝酒边道:“迷人眼的幌子而已,他从前和姜三又不是没干过。”
“你见过他和姜三牵手搂腰,勾肩搭背?”池幽表示不赞同,“何况这风月之事啊,假戏做着做着可最容易当了真。”
她揉着他掌心劳宫穴,压低嗓音道:“不妨你捉了那丫头试上一试,神血于你疗伤有益,横竖不亏。”
傅昀斥道:“下三滥。”
“我是妖邪,用不着光明磊落。”池幽美眸一弯,“当初可不就是用下三滥的法子把傅少侠诓来了寻常阁?”
傅昀不置可否,低眸望着她用凤仙花汁精心染了的指甲,突然道:“池幽,百年了。”
池幽收拾好百宝盒,起身净了手,捧来剑匣:“我日日数着日子,早就替你收拾好了。”
凝清剑静静躺在软布之上,从头到尾都被细细擦拭一新,又唤起另一段心曲莫辨的记忆。
雨昏云沉。
那一年,傅昀扶着废臂离开玉京,过着比乞丐还要潦倒的日子,浑浑噩噩了不知多少年,在一个下着蒙蒙细雨的七月,辗转来到嘉洲,靠打短工勉强维持生计。
人们唤他“大个儿散夫”,连姓氏都不曾过问,自然不会议论他配不配得上那清高的名、矜贵的字了。
一日收工,他被一个云鬓堆纵,紫袄金裙的姑娘拦下了,对方拖着不让他走,口口声声称前来讨债。
傅昀有些愠怒:“我几时欠了你钱债?”
池幽微抬起纸伞,神色认真:“千金易赎,情债难偿。”
傅昀蹙眉:“……我不可能娶妻。”
“我喜欢的也不是如今自暴自弃的你。”池幽毫无赧色道,“傅辰卿,清源三十七年以前,我喜欢了那个仗剑行侠的傅少侠整整百年,如今你便一日不差的还来,还完我们便两清了。”
“我不曾记得你。”
池幽眉眼弯弯,腰间低缀的香球粉盒微微晃动:“那你回去好好想想,我明日在西市寻常阁等你。”
傅昀至今想不通自己为何应了这荒唐请求。
也许是太怀念结伴而行的温暖了,才难以忍受踽踽独行的孤寒。
池幽是上古凶邪赤虺的覆族帝姬,世间再无她的族人。用她自己的话说,灭族是赤虺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自然也没有什么报仇雪恨的壮志决心。
她平日总是懒懒的,懒懒地经营着寻常阁,懒懒地迎来送往,懒懒地消磨漫长的生命。唯一勤快的事,便是在每一支新买的铜簪上都篆以“辰卿”二字。
他也不是没问过缘由,池幽却只道:“寻常阁里寻常客,芸芸众生,谁不是带着故事?何必多此一问。”
百年,于仙家而言不算短,却也不算长,傅昀饱尝尽怒火与泪水的滋味,却依然读不懂爱恨。
风扬香散,月光偏照离人。
三千霜色流淌在花缎裙裳上,池幽面色如常,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就明早吧。”
池幽淡淡点头:“我明早要和嫣梨赶去花市,就不送你了。”
傅昀沉默了半晌,又道:“你可有怨言?”
他想问她,怨不怨他始终想不起与她初遇那日的情形?怨不怨他初来时日日买醉、掀桌砸碗,把寻常阁搅得一团乱的颓唐模样?怨不怨他一次次把凝清剑当了换酒,她一次次赎回后还要受他的冷语相讥?怨不怨他练习左手剑时遭人推搡,害她摔下高台,在卧榻躺了足足半月?
池幽嗔怪一笑:“当然,但我不怨天不怨地,只怨当年那个助我于困踬的傅少侠为何还不回来。”
她扶了扶插满各式珍珠金器的鬓发,施施然道:“或许你一走,他便回来了。”
傅昀心头一堵,低声道:“我恐怕不会回头。”
“无碍,”池幽将剑匣塞端端正正搁在他身侧,“身子也养好了,欠债也还完了,见罢故人了结夙愿,也不必再回头。”
是啊,她何必挽留一片浮云呢?
苍山血
上清道宗内没有专业的医修,好在邵忻近日暂居药谷,对桑落一面灌水一面催吐,一番手忙脚乱后,病情总算稳定下来。
云衣抚着微微发抖的小狼崽子,既心疼又愤恨:“桑落究竟是怎么了?”
敢对她的小跟班下毒,绝对饶不了那个混蛋!
邵忻严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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