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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大婚当夜我恢复记忆了》 52-70(第8/31页)
烛火“噼啪”一声,屋外又是一阵风吹树叶的窸窣乱响,声声蝉鸣吵得人心烦意乱。
陆轻衣有一下没一下绞着裙带,忽听得身侧冷冷一句:“陆轻衣。”
她一个激灵。
江雪鸿正经叫她的大名,基本没什么好事。
陆轻衣脊背挺直,额角不自主冒汗,差点给他在床上跪下来:“小的在,世君大人您说。”
江雪鸿平日敛藏锋芒,但动起真格来,美得绝艳,也凶得吓人,漆黑的瞳仁仿佛深不见底的沉渊,上挑的眼尾更如刀刃一样,根本不敢直视。
天啊,她当初到底是惹了个怎样恐怖的阎王,难怪那些弟子惊成那样。
江雪鸿撑眉道:“现在知道怕了?平日不是一口一个晏老五叫得很欢吗?”
明明是玩笑口气,唇角却一丝弧度也没有。
陆轻衣头埋得更低了。
感觉现在的江雪鸿身高八丈,她只有一指甲盖那么大。
江雪鸿摆出御座上训话的架势,放慢语速道:“回栖梧院后,卯时起亥时睡,只准碰落芷验过的东西,不得擅作主张独自行动。每日剑招须练满三个时辰,留一个时辰读剑谱,隔七日登一遭紫极峰,本君若不得空便让顾曲慕容照看——今后你的课业起居本君都要过问,可听懂了?”
他本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平日不与她计较,倒还真想翻天了?
陆轻衣疯狂点头,内心默默流泪:别了,“暗无天日”的快活日子。
见小话痨不同他抬杠,江雪鸿的火气这才稍平了些许,随着周身威势卸去,嗓音也散漫起来:“你可知孟临川是如何逼我的?”
陆轻衣早就迫切地想知道他“英雄救美”的细节,猜测道:“肯定不是用我的小命,而是用神器威胁你的吧?”
江雪鸿手腕抵着额头,冷冷勾起唇:“一边是你的元神,一边是你的躯壳——你觉得,我该怎么选?”
陆轻衣杏眼睁圆,立刻骂道:“卑鄙无耻!难怪我到现在还觉得头疼!”
君怜月好歹是借助神器才让她元神出窍,孟临川这反派居然直接给她硬扯出来了,能不伤人吗!
此话一出,懒散倚着床柱的男人竟陡然一僵,捧过她的脸,轻问:“头疼得可厉害?”
动作认真,像捧着一盆易洒的水。
这姿势太过亲密,陆轻衣赶忙垂下眼帘:“还、还好。”
江雪鸿试了她的体温,复探了脉门,半信半疑松了手,叮嘱道:“若当真不舒服,务必同我说。”
小姑娘从耳朵尖红到了脖子根,蚊子般“嗯”了一声,抱着膝盖默了许久,方转回话题:“你肯定是选我这个存着神器的身子了,顺手捞一下我的元神。”
她猜得毫无二致,胸口上好像又被无形的冰针深深扎入几分,江雪鸿眼神微暗,涩声道:“我未料得你是神魔混血,驱使纯阳之火伤了你,若非大师兄,你早已魂飞魄散。”
“孟临川还在你体内下了一味‘忘川秋水’,致使你对我出手,惹了涅槃刺的反噬。”
“眼下‘忘川秋水’已渡至我身上,但伤在元神,痊愈不易,你切莫任性逞能。”
她既看得清明,他又何必瞒着。
话音落下,连屋外的蝉鸣都默了一默。
陆轻衣脸上的羞红一点一点变成呆滞:“……啊?”
毛线的英雄救美,合着他才是害她倒霉成这样的罪魁祸首,难怪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的。
……不靠谱的狗东西!
江雪鸿俯首凝眸,不放过她半点微表情:“怪我吗?”
这剧情跌宕起伏,陆轻衣实在没有力气锤他,默默缩回了被子,生无可恋地躺平下来,望着床顶道:“我又不是菩萨,怎么可能不憋屈,但我要是你,也会这么选。”
“怪只怪我在你心里没占那么大分量,连那个乌云大师兄都比不过,你当然不至于为了我当个昏君。”
“……好歹没把我直接宰了,算你良心未泯。”
英雄救美成了乌龙,江雪鸿按着剑,却笑出了几分英雄末路的苍凉。
一把溯冥剑,他因此结交知己,名动天下,遍历了繁华之盛,也因此违心背义,痛彻心扉,尽尝了人世之恨。
他因此剑荣光,他也因此剑困辱,知我罪我,皆是由斯。
神器举足轻重,那种情况,他不可能优先护她的元神。她偏偏,还是这副深表赞同的模样。
陆轻衣偏过头,又问:“孟临川说不定是用另一半鸳鸯笔控制我的,你抓到他没?”
“杀了。”
“啥?!”
“他是无惧仙剑的不死之身。”江雪鸿轻描淡写道,“除却这次,我还杀了孟临川两遭。”
“一是永朔二十八年在濠梁城将他一剑穿心,二是继承炎离赤火之时在羲凰陵借极火烧了他的身魂。”
原来孟临川就是羲凰陵噩梦里那个试图抢夺炎离赤火的黑衣人。仙剑凰火都杀不得他,难道要用神剑吗?
陆轻衣越想越恐怖,不自主瑟缩了一下,问:“他为什么能起死回生?”
江雪鸿道:“身子靠息壤填补,关键在于魂魄。”
他按了按她的掌心以示安抚:“他与上任鬼市主做了交易,用心脏换了不死之魂。没有心脏,仙魔之体便随他所欲,眼下恐怕又换了仙身,寻不到魔息为据,我只能暂时放他继续苟活。”
陆轻衣知他已有算计,反握住他的手,提醒道:“你连带着离孟羡鱼远一点,当心再被坑了。”
江雪鸿淡淡应声,复又握紧了她。
那些想不通的纷杂意绪暂且不论,但她所受的苦楚,他迟早会替她一一讨回来。
陆轻衣见他绷着个脸一动不动,忍不住挠了挠他的掌心,软声嗔道:“别自个儿憋着了,你要是真觉得对不住我,不如赔点实在东西。”
话音刚落,一只巴掌大的青瓷盒便被甩到了枕边。
江雪鸿摩挲着被她挠过的掌心,眼中可算带了些许笑影:“你要的实在东西。”
陆轻衣鲤鱼打挺般翻身坐起,小心翼翼掀开青瓷盒,眼底瞬间涌现无数星星:“绯夜云衣!”
素色锦布上是一只晶莹璀错的绯红玉镯,色泽均匀,通身剔透,没有任何杂质裂纹,指尖轻敲便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摸上去也是暖乎乎的。
灵玉越纯粹则越易碎,锻剑已是不易,锻首饰更是史无前例,这镯子肯定不是这两日赶出来的,估计得花不少工夫。
陆轻衣套上手腕晃了晃,愈发惊艳起来:大小和重量也都刚刚好,不会是专门按着她的尺寸做的吧?
怎么可能,明明是她自我牺牲得来的。
一旁,江雪鸿看出合她心意,眼中笑意更深。
让她上琨瑜会擂台,一则给她找点事,省得到处惹麻烦;二则趁着八方来聚,看看众人的反应;三则……此物贵重,总得寻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才好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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