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夜我恢复记忆了: 7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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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姑娘一样,要不是我大义凛然软硬兼施,连指甲都掀了,你肯定出不去了!”

    她歪着头道:“还有还有,你最后让我出来问你一个我树底下问过的问题,我没听懂,你就边拿断剑捅我边莫名其妙说了句‘你猜’,让我猜什么也没说清楚,我这上哪儿猜去!”

    江雪鸿一时语塞:还能问什么,按她这说法,从头到尾只问了喜不喜欢她这一个问题。

    思及此,他眸光一滞,突然打通了某个关节——失手伤她时的惊惶无措,送她灵镯时的心上温存,夜岭鬼崖下的陌生情绪,都指向同一个荒唐事实。

    ——他喜欢她。

    怕她受伤,想靠近她,对她好,逗她笑,没有任何旁的目的。少年涉世不深,想法纯粹,如今阅世已久,倒看不破了。

    微云淡,银河浅。

    小姑娘算不得楚腰纤削的娇娥,平日一顿饭也没少吃,却仍轻巧得很,青丝在晚风中轻轻扬起,几绺碎发贴在颊边。睫梢轻颤,鼻尖凝脂,水杏眼清澈如镜,映出他的影子。

    江雪鸿看着看着,眸色渐深,吐息也跟着重了几分。

    不,他不是没有旁的目的。

    爱,还有欲。

    她知不知道这般神态简直就是在玩火?还当他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吗?而且,穿心破阵倒罢了,指甲也是随便掀的?那个他为她摧心折剑,她居然轻描淡写便带过了——不,他若不追问,她怕是根本不打算说。

    ……小没良心的!

    陆轻衣眼见他的表情越来越高深莫测,黑眼珠小心翼翼转了转,僵硬道:“呃,反正只是个幻梦,你也不用负责。”

    江雪鸿勾唇一笑,袍袖轻飏,剑锋陡然斜过一个角度:“陆轻衣,你迟早有一日会后悔招惹我。”

    这天雷,怕是挨定了。

    月沉西海,破晓的天光从层云缝隙中漏下,耳旁风声如洪涛呼啸,城市繁华未兴。

    “晏企之,”陆轻衣睡眼朦胧,轻轻靠上男人的肩窝,那柄断剑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后知后觉怅声道,“我是不是祸害了你?”

    许是五感渐失的缘故,灵力耗损的虚弱感轻了不少,江雪鸿的声音也极轻极远,像是隔着山岚雾气一样。

    陆轻衣不知是梦见的,还是真的隐约听见他说:

    “你可以祸害我。”

    “心是你的。”

    “命都给你。”

    大婚夜

    很久之前,她也穿过嫁衣。

    那是在永朔七十二年的某个春夜,距今已过两百多年。

    鬼宅内阴气至重,红衣成双的新人在空棺前相对而立。新娘的容颜被盖头遮住,红绸如同捆绳般紧紧缠裹在周身,新郎却只是一具千年不腐的尸体。

    木梆敲了三声,大红纸钱纷飞而下,鬼魅吟唱替代了锣鼓喧嚣:“吉时已到——”

    苍白的唇底掀露赤红的獠牙,新郎骤然变得狰狞,五指化爪飞扑向新娘——这随意掳来的弱女子,正是他今日的祭品。

    黑影乱晃,断续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屋外夜云悄渡过一轮暗而复明,新娘发髻上的流苏簪也已深深刺入僵尸眉心,瞬息制敌,一击毙命。

    大红盖头轻晃坠地,女子的红唇比嫁衣还要灼目,绽开蛊媚众生的笑影:“就你这半截入土的老旧货,还想同我一度春宵?”

    陆轻衣暴力拆卸下尸王的胸骨,手掌一寸寸握紧那颗非同寻常的心脏,随着灵力吸尽,尸心在她手中“砰”爆裂。

    命门被毁,僵尸的骨肉迅速腐烂。四处飞溅的黑血滴落在红裙边沿,陆轻衣浑不在意,似乎早已习惯了血腥尸臭。粉艳眼波荡漾起几圈涟漪,似在享受着杀戮的快感。

    有了灵力供给,她的身量也悄然高了寸许,艳冶的牡丹纹身从手臂一路绽放到颈侧,眉目流露出些许惬意——嗜血残暴,或许妖族本性如此。

    正欲无声退场,头上屋梁骤然被一股狂风连瓦掀起,疾风暴雪如一片片飞刀般直取命门,直接把她当成了这起冥婚的始作俑者。

    陆轻衣警觉闪避,待看清那白衣冷剑的仙君,忽而意味深长勾唇。她化刚为柔,轻而易举避开符咒封锁,正面迎着剑锋而去——

    胸膛迎着白刃穿透,快到连呼吸都不及。

    风烟稍散,绝色容颜倒映在沉蓝眼底,男人冷峻的脸陡然失色,却见那人影转虚,化作秾丽似血的牡丹妖花,在剑身的微颤里一触即碎,纷扬四散。

    陆轻衣在不远处现出真身,冲他盈然笑道:“别来无恙啊,江道君。”

    十洲年号九十九年一更,自从怀柔九十二年离别,已过了将近大半个纪元。记忆里的少年蹿高了不少,五官也更加棱角分明,衣冠还是从前的玄素搭配,只多了一块阴阳令和一条墨蓝发带。

    若把先前的江寂尘比作竹风霜露,如今则仿佛一片不可探究的莽苍深雪,让人……更加想调戏。

    “无色铃早就被我炼化了,没法还给你。”陆轻衣立在尸堆废墟里嬉皮笑脸调侃,“贡献一个分|身让你捅上一剑,可消气了?”

    剑锋上染胭脂血色,熟悉的花香无孔不入地侵入鼻腔。

    往事只有他一人难堪难忘。

    江雪鸿脸色更加冷冽,怒意不减反增:“交出尸心。”

    “那东西已经被我捏碎了。”陆轻衣扯开心口衣衫,继续煽风点火,“灵力都聚在这里,道君如果不信,不妨亲自掀来看看?”

    半遮的胸口点抹凝酥,牡丹妖纹若隐若现,乌黑油亮的发丝缠在红丹丹的指甲片上。

    江雪鸿无动于衷,只道:“此物淫邪,于你修行不利。”

    “凝丹天劫我都独自闯过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陆轻衣带着娇嗔嘲道,“整整十道天雷劈下来,到现在还留着伤痕,道君也不知心疼我。”

    江雪鸿眼神极快地暗了一瞬:“既已凝丹,为何还要接二连三争夺污秽之力?”

    陆轻衣并未察觉他语气转缓,敷衍回应:“我既得了道君的剑灵和秘宝,自然想争一争落稽山主的位置。”

    江雪鸿劝诫道:“玉京神族踪迹不明,五城十洲日夜动荡,此时不宜加入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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