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夜我恢复记忆了: 7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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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素白衣衫。她没有去往桃林面对众宾来贺,而是独自立在紫极峰顶俯瞰尘世。衣袂在落雪里飘扬不歇,六棱冰花落在手心并未融化为水,反倒绽为一朵晶莹的莲华。

    风雪被一道结界隔绝在外,棠川没有回头,轻道:“玉京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魔尊。”

    哪怕魔气深入骨髓,君问弦依旧维持着小公主最喜欢的蓝眸,视线一动不动锁着她:“失了半数元神,又看不上我的东西,何必再强撑着操办一场浩浩荡荡的天婚?”

    棠川略过他的话题:“天魔之力不容于世,羲凰邪神虽然身魂俱灭,却仍在寻找复生的机会,灵鲛覆族是我一人失察,你休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牵连无辜。”

    见她闭口不提人间事,君问弦的脸色比冰雪还要寒凉:“要我收手可以,你跟我去无渡海修补元神。”

    “天下将乱,”棠川道,“安鬼域,定苍生,神族责无旁贷。”

    君问弦上前一步:“苏紫玉,当初是你求着我成婚的!”

    棠川避开他的触碰,眼中划过悲喜莫辨的漪澜:“烟云过眼,去不复念,神格归位之前,我便已历经了不知多少次轮回,你又何苦执着云洲那三年。”

    冻云凝在半空,两人定在峰顶,发间衣上沾满雪屑,谁也没有伸手拂去。

    公主与画师的故事已完结于话本传奇,眼前立在千山之巅普度众生的神祇,再不是昔年那个爱憎分明的小公主,人间花满与她无关,往昔风月亦与她无关。

    君问弦强压着魔气反噬,道:“我只问一句,你跟不跟我走?”

    棠川侧过身,浅青色的眸中只映着雪色:“神魔两立。”

    君问弦痛笑出声:“三拜之礼可以忘,肌肤之亲可以忘,连你我的骨肉都可以狠心不顾,好一个纤尘不染的白衣神女!”

    说罢便化作蓝雾卷入风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不消片刻,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重华匆匆赶来:“方才紫极峰顶似有魔息,师父可见着外人了?”

    棠川抚上心口,平静道:“不曾。”

    重华轻轻拥她入怀:“师父,宾客齐聚,吉时已到,你我尽快合灵吧。”

    棠川亦不反抗:“好。”

    神格归位,小公主的记忆分明可触,她却再也不能体会那样浓艳的感情,心荒凉得像一片看不见边际的雪原,在重华的怀抱里没有觉得欢喜,对那人的离开也并未感到伤心。

    难怪世人都说,神最慈悲,也最残忍。

    幻象之外,陆轻衣呆望了一会儿,腕上灵镯忽而一烫。她赶忙拂开花雾,继续向高处行去,棠川与君问弦的过往在身侧如流光般缓缓划过。

    永朔四十四年,无渡海。

    以骨血铸造神器后,棠川被走火入魔的重华囚禁,危急之时君问弦救下她,将她安置在无渡海一座孤岛之上,任着重华满世界寻人,也绝不让棠川离开一步。

    海浪轻拍在白金色的堤岸上,棠川穿着鲛纱织就的薄衫,容颜被强行易容成苏紫玉的模样,纤瘦的足踝上系一根金线,眼中的淡漠一如往昔。

    满月沉入西海,鲛尾化作双腿,男子踏过银雪似的浪潮,披着湿漉漉的衣袍上岸。他牵过棠川往竹屋里走,钴蓝的眼中盛满柔情:“拂晓风凉,殿下即便要等我,也别站在风口上。”

    竹屋虽小,一应俱全。君问弦点燃烛灯,笑吟吟问:“殿下今夜可还要看我作画?”

    棠川轻轻摇了下头。

    君问弦眼中怜惜更深:“殿下陪我站了一夜,想必是累了,早些休息也好。”说着就揽着她在榻上合衣躺下。

    一个是深海幻灵,一个是雪巅神女,明明两个人的身子同样冰冷,他却学着凡人夫妻的样子,拢过她的手脚,替她焐着。

    “殿下今日这般沉默,难不成还在为月儿的事同我怄气?”重帘遮住曙色,男人的眸中闪着熠熠星光,“月儿是我唯一的妹妹,她幼时受过重伤,用我的半数灵核才救过来,性子又比我当初还要冷淡,难免要多操心些……”

    话未说完,欲念已被怀中人小巧的耳朵尖尽数勾了起来,君问弦埋下头,唇瓣即将落在她的发顶,棠川突然开口:“君问弦,十日了。”

    一语道破幻梦。

    温柔的浪潮褪去,蓝眸泛起红雾,君问弦眼角暗垂,喑哑道:“一直梦着,不好吗?”

    十日前,君问弦用“忘川秋水”蛊惑了棠川,逼她变回苏紫玉的性情,反噬则都渡到了自己身上,只为了沉湎于这一晌贪欢。

    此间,棠川恢复原貌,撑起身子就要下床:“我该走了。”

    白衣衬得她更加虚弱,像一片单薄的纸。还未站直,足踝上的金线忽而一闪,棠川倒跌回男人怀中。

    金线另一头,系在君问弦的腕上,红眸燃起两簇怒焰:“走?本座何时准你走了?”

    冷白的手扼住脖颈,棠川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君问弦却倏地笑了:“原来你也知道怕,那逆徒用锁神链伤你的时候,你可怕过?”

    棠川道:“重华入魔已深,如今只有我能渡他,我必须去夜岭。”

    君问弦掐得更紧:“我亦入魔已深,你为何不渡我?”

    棠川咳嗽一声,没有挣扎:“你若能剔除魔骨,毁去九重泉阵还世间安宁,玉京亦可容你。”

    “我自折肱骨,在修罗绝域设下封印,隐匿九重泉阵,逼着万千妖魔按兵不动,不过换来你一句‘玉京可容’。”君问弦重重把她甩在榻上,恨声道,“棠川,你到底有没有心?”

    像是指间沙,越握紧,流逝得越快。

    棠川压抑着咳嗽,抬眸答道:“我不过是顺应天命。”

    音声空茫,无喜无悲,像千山之巅不染尘俗的雪莲。

    君问弦把她按在床头,力道几乎要将骨头捏碎:“又是天命,你假意大婚,暗铸神器,同我虚与委蛇这些天,也都是因为天命?”

    “……是。”

    “那神格归位时,你为何不直接揭露苏不系就是当今魔尊,反而隐瞒下元神受损之事?”

    棠川面不改色:“我若示弱,玉京十二楼只会更加混乱。”

    “张口便是十洲苍生,大道天命。”君问弦有些挫败地跪在榻上,“我真是疯了,才会指望能从你口中听到一句软话。”

    心底的恶魔叫嚣着杀了她,沾过无数血腥的手缓缓抬起棠川纤白的下颌,坚定的眸光在对视之时瞬间倾陷。

    君问弦哑着道了句:“殿下,我不等了。”搂过她瘦削得不成样子的肩,赴汤蹈火般,重重吻了下去。

    神髓离体,神力流散,棠川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任着他将身上那灵鲛族百年才能织出一匹的珍贵鲛纱一寸寸褪下,与温柔的动作毫不相容的,是他冷刺刻薄的话语:

    “什么高高在上的神明,还不是沦为供本座承欢的玩物。”

    “被一个肮脏的魔这般糟蹋,你可会觉得耻辱?”

    “这副皮包骨头的样子,实在令人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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