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心尖上的男人: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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躬,声音很拘谨地说了声“是”,脚步很轻的退出了凉亭后,迅速地转身离开了。

    乔安然若有所思,脑子里努力的思索着刚才听到的信息,然而还没来得及仔细回忆,下一秒就被打断了思绪

    因为那个男生忽然抬起了头,乔安然看到了他的脸。

    以及戴在他脖颈上那个极具识别力的黑色项圈。

    竟然是上次在任务者聚会上,乔安然见过的,那个走在那天所有出现的管辖者的首位、相貌艳丽、据闲谈的任务者们所说是Cat首领爱宠的那个任务者。

    乔安然私下打听过他的名字,知道他叫余欣。

    而那个曾经在所有任务者面前高傲而又冷淡的余欣,此刻却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余欣无比虔诚地跪趴在凉亭的地板上。他的身体瑟缩着,眼睛里满是胆怯,却又努力地昂起头,像觐见神明,是拼了命的想要眼前的人多看他一眼。

    卑微又可怜,像是条摇尾乞怜的狗。

    乔安然听见余欣用畏怯而颤抖的声音嗫嚅着喊了一声:“主人……”

    乔安然呼吸屏住,视线再次投向余欣正前方。那个整个亭子里唯一坐着的,从头到尾没有开过口的人身上。

    他竟然就是这个任务世界的最高管辖者——Cat组织的那位神秘的首领!

    乔安然视线紧紧盯着那个人,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因为那位首领看上去实在太过年轻。

    从乔桥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男人的小半张侧脸。

    他戴着黑色鸭舌帽,穿着最简单的白T恤和黑色长裤,脚上穿着一双很普通的白色球鞋。

    像极了乔安然每天去上绘画课都会看见的,江城大学里那些高大帅气、会和朋友一起打游戏、会去操场上打篮球的男大学生。

    但他此刻坐在那里,安之若素地接受着管辖者组织成员的恭敬、跪拜、臣服,却又完全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男人的指节漫不经心地敲在木栏上,低沉冷淡的嗓音在在场的四个人耳朵里响起:“还有事吗?”

    黑袍男人立刻低下头,态度十分恭敬地低声说:“暂时没有其他的了。”

    男人便起身站起来,视线甚至没有往地上的余欣瞥一眼,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别让我再看见他。”

    男人说完转过了身,似乎像是要往这边走过来!

    乔安然吓了一跳。

    乔安然根本没敢去看男人的脸,条件反射地把头往后缩了回去,心脏像是快要跳出嗓子眼,然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忽然停下了。

    乔安然听到了余欣的哭喊声。

    “我不走!我不走……滚开!”像是和谁拉扯着,余欣语气激动,声调时高时低起伏不稳,含着哭腔:“主人,主人……”

    紧接着是“啊——”的一声痛叫。

    乔安然按耐不住好奇心,扒开眼前的树枝,越过茂密的树叶,悄悄往那边望过去。

    穿着黑袍的管辖者成员的捂着手腕,鲜血从指缝渗透而出,余欣挣脱出来,两人一前一后,都像是疯了一样地朝这边跑了过来。

    管辖者成员的沉重呼吸声,余欣慌乱的脚步声,乔安然耳边还能听到自己因为紧张而变得愈发剧烈的心跳声。

    唯独男人静静地站在原地,微微侧着身,目光微垂着落在那两人身上,像是在观看一出与已无关的闹剧。

    “主人……”余欣追了过来,却连男人的鞋都不敢碰,只敢跪在男人脚边,昂头望着他,满眼的乞求,不停地掉着眼泪,软着嗓音哭泣:“不要丢下我……”

    余欣在赌。

    他知道主人不喜聒噪、不喜忤逆、不喜被违抗命令。余欣这一年里以同学的身份,帮主人在学校和基地间传递消息,对这些事都再清楚不过了。

    可这些事,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叫“乔桥”的任务者几乎全做了。

    他对主人无礼地大喊大叫,妄图左右主人的选择,置喙主人的决定乔桥几乎全都做了。可主人不仅没有杀了他,甚至真的因为他的一句话,将余欣撤了职。

    余欣不相信。那个乔桥是长得美,罕见的貌美,但这一年里,貌美的任务者余欣见得多了,余欣使了无数手段,赶走了无数想挤到主人身边来、对余欣取而代之的宠物,主人对余欣做的这些事从来都是放任的。

    那个乔桥究竟是凭什么?

    分明起初在学校的时候,主人还纵容过他打发乔桥,就这么短短几天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余欣想起了那天在乔家栅栏外面看到的情形,想起了乔桥那天的神态表情、说话语气,余欣好像突然之间恍然大悟,终于悟出了点什么。

    余欣想赌一赌,他不信,在主人身边侍奉了这么多日子、办事从没出过差错的余欣,会比不过一个只会哭的蠢货。

    余欣眼睛眨了眨,晶莹的眼泪成串的落下,下唇被上齿咬得泛白,眼尾嫣红,看起来楚楚可怜。

    美人落泪十分的赏心悦目,连乔安然都觉得有点儿于心不忍。

    可那个男人却连低头都吝啬。

    他的视线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在余欣身上过,只瞧着后面跟上来,因为没能拦住余欣而显得手足无措的黑袍男人身上。

    他像是习惯了生杀予夺,像是生来就高高在上,举手投足里都是显而易见的俯视姿态。

    男人的嗓音寡淡的听不出丁点儿情绪波动,不徐不缓,却莫名让人感受到了可怕的压迫感。

    “我不喜欢有人自作主张。”他说。

    余欣的黑袍男人同时一震。

    黑袍男人反应极为迅速,男人话音落下,他已经大步跨上前来,拽住余欣用力的往后拖去。

    余欣双腿被拖行着,膝盖磨在花园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他的眼睛里无声地掉着眼泪,双手不断地来回搓,颤抖着、哀求着:“我错了、主人,我再也不敢,我——”

    男人终于垂下眼,看向了余欣。

    就是这一眼,让上一秒还在拼命挣扎的余欣滞住了所有动作。

    男人微微抬了抬手。

    黑袍男人立刻松开了余欣,低着头三两步退后到身后的灌木丛边,像是融入黑夜的影子,消失了所有存在感。

    余欣也变得极度安静。

    他仍然还跪在地上,身体瑟缩着,恐惧着,不敢求饶,也不敢发出声音,像是在等待着审判。

    忽然,余欣脸一下涨得通红,剧烈地挣扎扭动起来。

    “呃……呃……”

    他的两只手的手指拼命扣进项圈,手上浮起恐怖的青筋,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气息越来越微弱,余欣连叫声都发不出来,只从嗓子里传出声嘶力竭的、仿佛破风箱的“嗬嗬……”声,

    余欣的脸变得扭曲,眼白向外翻出,面容都变得模糊起来,他的手用力地按压着头,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他脑子中被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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