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竟是白月光: 21、她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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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浅害怕关在封闭的空间,害怕黑暗。

    这件事要从很早说起。

    小时候她不听话,学习成绩在班里虽然排得上前几,但总达不到许笙的满意。

    她记得许笙只去过一次她的家长会,五年级的时候。家长坐在孩子的位置上,孩子的位置是老师排的,两人坐,边浅的同桌考了第一。

    许笙那天心情很好,画着好看的妆,穿的是一件红色西装,站在一堆家长里格外引人注目。

    边浅记得很清楚,许笙一路拉着她,在她的位置坐下,隔壁男生来的家长也是妈妈,打扮相对朴素。奖状和奖品都放在桌上,边浅看到许笙拿起她的奖状看,涂着口红的嘴角微微扬起。

    因为许笙平时不怎么笑,整张脸总是严肃的,所以边浅记这个笑记了很长一段时间。开家长会孩子只能在外面看着,边浅就乖乖和其他孩子一起站在窗外,等着班主任进来。

    班主任是个中年男老师,未婚,听别的小朋友讲离过一次,孩子被老婆带走了。她不怎么关注这些,不过她们的班主任对班上的女生很好,下课了也帮她们辅导作业。

    班长是女生,边浅记得,有一次班主任叫她去办公室辅导作业,她那天拉肚子,所以下课先去的厕所,好几分钟后才拿着书本去办公室。

    碰巧班长刚从办公室出来,把门关上,匆忙一瞥,边浅看到班长眼睛红了,捂着自己的校服跑回班级。

    边浅有些疑惑,可她和班里的小朋友都不熟。这个学校每个半学期就会换一次班,根据大型考试的排名分。她的性子慢热,还有人说过她稳重,和其他孩子跳脱的思维不太合得来,后来渐渐就没有人想找她玩游戏。

    推开门,班主任正在喝水,看到她后笑着招手:

    “小边浅,来老师这儿坐。”

    边浅不喜欢和人靠太近,没有走到班主任附近,只远远地站在办公桌前。

    老师也没怎么在意,叹息道:

    “边浅,你这个性子以后怎么办呢,长得那么好看的一张小脸,要多笑笑啊。”

    边浅觉得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时授课育人是正人君子,但当他坐到办公室后,言行举止都很奇怪。

    老师看了几眼她的作业,并没有太用心,临近上课,一个女老师推开门,看到边浅,皱眉望向班主任:

    “夏老师,你怎么老师叫女孩子来办公室?”

    “她的作业没写好。边浅你回去吧,也快上课了。”

    她明明写全对了的。

    边浅默不作声,接过自己的本子,转身就小跑着回了班。

    家长们陆续都到了,班主任一身正装,胳膊里夹着教案和成绩单走向讲台,说着一些陈词滥调的旧话。

    讲台下,边浅看到许笙和隔壁男生的妈妈聊这些什么,声音压得很低,边浅走到窗前也听不到她们在说些什么,或许是察觉到诱人靠近,许笙骤然抬起头来,直直地望向边浅。

    边浅被许笙地眼神吓了一跳,庆幸地是那道目光停留了5秒左右就收回了,又和男生妈妈一起说话。

    班主任说上课不能交头接耳。

    但是边浅不太喜欢班主任,所以,她还是不提醒妈妈了吧。

    家长会开完,班主任让班级前十的学生家长留一下,许笙直接拽着边浅往校外走,连桌上的奖状和奖励的笔记本都没拿。

    “妈妈,我的奖状……”

    “闭嘴。”

    边浅有些委屈地低下头,坐在后座往前爬着,想隔着座椅摸摸许笙。

    许笙很瘦,可边浅看着着,又觉得这个脊背像即将飞翔的羽翼一样。

    “你们班主任经常叫你去办公室吗?”

    “不是经常,没有其他女生次数多。”

    “在办公室都干些什么?”

    “辅导作业。”

    “还有呢?”

    “他会……摸我的脸和肩膀,但我后来不站在他旁边了,他就没怎么叫过我。但总是看我。”

    许笙没说话,一直把她载回家,脸色即苍白又悲伤。

    边浅不知道怎么会看出来悲伤的,因为窗户那边的女生总是和现在的许笙一个神情。

    窗户那边的女生告诉边浅:

    “如果看到我这样,就过来抱我,听到了吗?”

    许笙用钥匙开锁,手泛着轻幅度的颤抖,边浅抱住了许笙。

    但许笙下一秒就把她推开了,眼里满是嫌弃。

    许笙把她拉进房间,打开电视,频道上写着青少年自保策略,边浅被用力摁在电视前的座椅上,许笙踩着高跟鞋往外走,在把门从外面锁上之前怒道:

    “我就没见过你那么笨的孩子,什么都不懂!”

    “咚!”

    铁门紧紧关上,上了锁。

    许笙是因为陪读才来这个筒子楼的,大部分时间只有边浅一个人在这里。

    电视里都讲了些什么呢。

    讲男生女生的生理差异和构造,讲小孩子要学会自我保护,不可以被摸哪些地方。

    电视一遍一遍地来回放,50分钟的栏目无限循环,边浅从天亮看到天黑,许笙一直没回来。

    她在黑暗中找不到妈妈、找不到老师、找不到同学,没有任何可以相信的人。

    她只能抱着自己,也渐渐习惯了。

    院子里的电闸被一楼的那群男生关掉了,她们还跑到边浅家门前示威:

    “她妈妈说她笨哈哈哈!”

    “没人要了吧!”

    天黑了,边浅听到楼上楼下小孩大人的说话声。

    但这间屋子安静地可怕。

    入目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她突然想到那天窗户里亮起的一夜灯光。

    那个女生总是被家人关到琴房里练琴。

    也是这种滋味吗。

    边浅决定出去以后要问问那颗星星。

    她这时还不怎么怕黑,只是处于本能的,对于不能掌控的事物的恐惧。

    最重要的事情发生在初三,梁幼辰跳河的那天。

    边浅已经两天没上课了,没有人询问她的去向,没有人发现她被锁在旧体育场的器材室里。

    她这次学聪明了点,包里放了把剪刀,那群人欺负她时,她拿着剪刀抵上自己的胸口,那群人害怕了,所以放弃和她周旋,把器材室的门锁上。

    她感受到自己的胸口在流血,源源不断,不过不多,两天的时间过去,鲜血干涸在校服的徽章上。

    “阿浅!阿浅!”

    是梁幼辰的声音。

    门被梁幼辰轻而易举地推开,边浅睁眼时觉得外面照进来地太阳光太刺眼,连带着看梁幼辰的脸庞都模糊起来。

    “阿浅,那群人是不是又欺负你了?她们怎么那么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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