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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山主之女》 20-30(第19/22页)
,我的药还没解吗?”
越之恒冷道:“没有。”
哪有这么容易,他的灵符不过让她清醒片刻罢了……那灵符原本还是他为自己准备的,怕悯生莲纹一开自己没了理智。
就这一张,只能管一刻钟。
“意缠绵”本就算不得什么灵物,初代掌司性情阴邪,最早这意缠绵,是他豢养出来控制心上人的。
越之恒不得不告诉她一个冷酷的事实:“别看我,我没解药。”
湛云葳自认情绪向来稳定,此时也快绷不住了。
“那怎么办?”
越之恒说:“兴许可以忍过去。”
但彻天府的记载,没人做到过。湛云葳就算意志力再顽强,可意缠绵是摧毁神识的东西,且每一月只会比上一次更加剧烈。
一发作,她连自己是谁兴许都能忘了,哪里还能生出抵抗之意。
符纸的作用在渐渐失效。
轻纱每被风吹进来,拂过湛云葳的手背,她就忍不住轻轻颤抖一下。
画舫中没有贵胄用的明珠,只有花灯。
还有挂在不远处的精巧兔子灯。
月光照不进来,柔和的光下,越掌司杀过人的煞气似乎也消失了。越之恒见她一双清瞳几乎要带出泪意来,看上去实在可怜:“我给你解开困灵镯,你试试用灵力压制。”
他在湛云葳面前蹲下:“伸手。”
她处于一片混沌中,闻言勉强伸出右手来。
已经这样不清醒了吗?越之恒默了默,捉起她死死握住裙角、戴了困灵镯的左手,给她解开。
轻纱被夜风吹得翻飞,拂过她白皙似雪的手腕,画舫内的花灯摇摇曳曳。
越之恒刚解开困灵镯,发现自己手腕被她反手握住,她的脸也靠在了他怀里。
胸膛上传来柔软热意,她轻轻抽泣道:“灵力压不住的,可不可以……”
不可以。
她不清醒,越之恒却还不至于没理智。夜风透过半开的窗吹进来,带着夏夜独有的燥意。
不知是画舫上的丝竹停了,还是她的声音就凑在耳边,盖住了那丝竹之音。
有什么无意识擦过他颈间,一触而过。
越之恒扣住她肩膀,想要将她推开的手顿了顿。因为感受过这样的触感,温软,湿润,所以他几乎立刻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
画舫上的兔子宫灯晃了晃,像是在提醒他,第一次的教训还不够?
越之恒的手用了些力,神色也淡了几分。
灵蝶的控制下,湛云葳已经认不出面前的是谁,只隐约感觉到了这人无情和难说话。
她就像溺毙之人,试图伸手抓住一切要抓的东西,可一触手就是那条冷冰冰的鞭子,上面的符咒认主,一刹将她的手灼伤。
“湛云葳!”
越之恒也没想到她会被反伤,他扣住她那只手,低眸去看,发现她细嫩的掌心红了一片,她痛得厉害,泫然欲泣:“你不肯的话,那你帮我找个人来……”
越之恒将鞭子解了,放在一旁,头也没抬冷嗤道:“你要谁。”
脑海里没有任何一个名字,她胡乱地想,能救她帮她摆脱痛苦就行。
可这人既不救她,也没听她的话去找人,拽过她的手,查看她掌心被神陨之石烫出来的伤。
不,她不是说这个。
眼见他不肯,灵蝶在她识海,几乎要令她窒息。湛云葳索性推开他,自己踉踉跄跄往外跑。
这人不救她,她要自己去找解药。
越之恒很快发现给她解开灵力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她根本没想控制御灵师的力量,控灵术胡乱使用,散射的星辰处处封他命脉,毫不留情要他的命,最后一处甚至险险在他脐下几寸。
越之恒发现这种时候,自己和东方澈那蠢物也没区别,因为对她根本没设防。
越之恒躲开湛云葳的灵力,一抬眸,就见她几乎跑出画舫去。
那器魂刚刚觉醒不久,意识还懵懂,像个孩童。正在歪头打量这个衣着狼狈,一心要去找解药的少女。
外面就是无数画舫,王朝之中,无数达官贵人在这取乐。
听见动静,有人推开窗来看。
越之恒阴沉着脸,几步出去,拦腰禁锢住她,将湛云葳扛回来。
她凭借气息认出了这是那个无论如何都不肯救她的人,试图挣脱开。
“别闹了。不是要人救你吗,我来。”
感受到白色灵蝶的气息,和这个人妥协的语气,她体内的红色灵蝶似乎终于安静。
越之恒将她抱回去,湛云葳跪坐在榻间,这回试探性地靠上来,她发现这个人果然没有再躲开。
越之恒摸到那解下的镯子,重新给她戴上去时,她也成功睁着一双雾气朦胧的剪水清瞳,将他推倒在榻上。
她趴上来。
感知到颈间明明急切,却蜻蜓点水不得要领的触碰,越之恒注视着她,淡声问:“不会后悔?”
她摇了摇头,隐约听清他说什么,又胡乱点头。
月色如绸,今夜并没有星子,只有她的一双眼,似眼前的漫天星辰。
在她眼中看见自己的身影,越之恒说:“好。”
下一刻,湛云葳感觉腰间一股力道,他们调转了一个位置。
他握住她没受伤的手,引向她惦记了一晚上的衣带。不同于她无论如何都解不开,这次在他的带领下,轻轻一抽,便散落开来。
她的视线被挡住,入目是他宽肩,喉结,精致的下颔。
月光藏在云后。
她原本被拉至领口的外衫,由谁裹紧,就由谁解开。
画舫轻轻荡漾,今夜晴朗。
内杉的芙蓉花,随着她的呼吸,娇艳欲滴含苞欲放,轻轻盛开。
“不能太急,再等一等。”他声音总算不似最初平静,带上了几分喑哑,“你会受伤。”
她将脸贴在他冰凉的颈窝,试图降温。
他顺着她的力道垂首,手掌拖住她的头。
白色玉蝶被他用灵力操控着,从玉盒中飞出来,受了识海中赤色玉蝶的影响,她的视线情不自禁追逐那只蝶,一眼也没看向他。
越之恒将她的脸正过来,打算最后确认一次:“看着我。”
“还认得我是谁吗,湛小姐。”
她哪里还知今夕何夕,试图抵赖过去,他却不许她逃避。
到了这一步,眼前原本开始遂她意的人,偏偏说什么也固执地要一个答案。
可他是谁?她面前模糊一片,识海紊乱。
她努力摒弃赤蝶对她的影响,开始回忆。记忆翻涌,她从少时开始回想,不是赵师兄也不是王师兄,更不可能是得了空就找她麻烦的湛殊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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