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长安道: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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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时,秦瑶不止一次站在栏杆边,凝望下方,用眼睛丈量着高度,想若是自己从这里跳下去,还能不能活命?

    凤凰台虽没有百尺之高,这样的高度,也足以令人生畏。

    她想搏一搏,暗中谋划机会。

    然而当她几次站在栏杆边后,在某一日,栏杆便被人给用木条封上了,只留了一间窗户给她。

    到后来,连窗户上也打上了木条。

    侍女解释道:“大将军担忧娘娘做傻事,特地吩咐奴婢们将栏杆封上,希望娘娘不要怪罪。”

    好在木条之间有半臂宽的缝隙,光亮透得进来,秦瑶也可以透过缝隙眺望江面。

    唯一可惜的是,她没办法再从这里跳下去。

    凤凰台气候潮湿。秦瑶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夜里时常睡不着。

    辗转反侧之余,她总能想到谢玉升。

    她将谢玉升送自己的那枚玉佩拿出来,轻轻抚摸,看它在黑夜之中泛出清透的光亮,脑海里浮现他的样貌。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秦瑶曾经信誓旦旦与谢玉升保证,说她的父亲不会谋反,让他相信自己的阿耶和阿兄,可事实情况给了她狠狠泼了一盆冷水。

    她不知道谢玉升会作何感想。

    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甚至以后都没脸再见他。

    可以后的事,谁能料到?

    秦家既然行了谋逆一举,从那一日起,她就不再配当大齐的皇后,不管是谁最终是谁取得了胜利,秦瑶都是被架在火上烤的那个。

    若最后谢玉升平定了叛乱,他还能接受她吗?

    在她与他分别的前一夜,他说过会一直等她回去,事到如今,他还能履行他的诺言吗?

    秦瑶觉得自己辜负了他的信任。

    在寂静的夜里,她望着虚无的黑暗,两行晶亮的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滴进了鬓发之中。

    她披着一件单薄的衣裙起来,坐到桌边,点燃了灯盏。

    一灯如豆,光照亮了一方桌案。

    秦瑶抽出了一张信纸,想要给谢玉升写信。

    她的羊毫沾染上墨水,却在提笔的那一刻,犹豫不决,竟然不知要在信笺上写些什么。

    她垂下眸,眼底温柔,望着泛黄的纸张。

    “夫君亲启。

    九月十八,吾囚于凤凰台已十日有余,凤凰台潮湿阴寒,常有寒气侵身,吾畏寒,夜里凄苦,亦然心忧夫君,当着厚衣,阻挡寒气,保重,阿瑶。”

    翌日,秦瑶将信递给侍女,让她把信送出去。

    许久之后,侍女回来,将被打开过信件递回来,摇了摇头,“不给寄。”

    秦瑶敛眉低目,将被看过的信收回,放进了柜子里。

    她又无趣地日日记日录起来,不过这一次,是给谢玉升写信。

    “九月十九,秋风萧瑟,吾于凤凰台登高,眺望长安,西南山峦起伏。吾触景生情,感慕伤怀,夫君如何?对吾之心可有变改?”

    “九月二十”

    秦瑶每日写信,每日侍女将信下楼,又将被拆看过的信带上来。

    秦瑶不知道是谁翻看了她的信。

    阿耶这段时间领兵出去了,目前在军营里维持秩序的应该是另一名将领。

    是燕贺?

    秦瑶胡乱地猜想,她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翻看她的信件。

    很久之前,她对谢玉升没有半点感情,二人感情淡薄,起争执闹得人尽皆知,现在她想要对他表现一点的爱意,却也没有人能看得到。

    在此之前,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心中对他的爱意,有这么的多。

    早上想他、晚上也想他。

    岁月漫长,她的爱意汹涌,可爱人却无法知道了。

    秦瑶在凤凰台里的日子枯燥乏味,她甚至开始学起绣花,想等着重逢之后,将自己绣得香囊送给谢玉升。

    一场秋雨一场秋,秦瑶被囚禁到凤凰台已经有一个半月,根本不清楚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向其中一个侍女打听过一回。

    侍女看秦瑶平易近人好相处,私下偷偷摸摸给她泄露过一点——

    外面正在打仗。

    靖州校尉反了、燕世子反了、秦大将军也反了。

    皇帝御驾亲征,平叛张廉。

    两百里外的汾水之战,皇帝大获全胜,而后靖州校尉绕到后方,夺下了另一座城池,不过很快又被夺了回去。

    如今两方人马,陈兵于汾水两侧,大战一触即发。

    同时,西北方向,因为燕世子抽取了兵力,边关防御不当,突厥人趁机骚乱边关,烧杀抢夺,一路南下

    秦瑶听完这话后,久久地静坐在椅子上。

    她感觉自己的心在滴答流血,原来证据上说的秦燕两家,勾结突厥,这都是真的。

    秦瑶指尖颤抖,问:“那我阿兄呢?”

    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若是阿兄再加入阿耶的这一方阵营,那么谢玉升的情况不容乐观。

    侍女摇了摇头,“奴婢没听到少将军的消息。”

    秦瑶请她一有消息,便来告诉自己。

    这话说完后不久,外面木楼梯上,便响起了脚步声。

    秦瑶坐在床榻上,看着燕贺和自己的阿耶依次进屋,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女子。

    秦瑶不明所以,问:“这是怎么了?”

    秦大将军身上的盔甲还没有卸下,明显是刚从前线回来的,对那女子道:“你替她把把脉,看看有没有怀上生孕。”

    秦瑶瞪大了眼睛。

    她以为父亲已经把这事给忘了。

    年轻的女子走到秦瑶身边,搭上秦瑶的手腕,才摸了一下,便摇了摇头,道:“没有。”

    此言一落,室内几人的神色各异。

    燕贺是挑了下眉,秦章则依旧是眉间紧锁,望着小女儿,目露深深的担忧。

    秦瑶谎话被拆穿,也没觉得脸臊,起身问:“阿耶,阿兄呢,他在哪里?”

    燕贺轻笑回道:“少将军很快就会来了,娘娘不用担心。”

    秦瑶冷冷地看他一眼,转而看向秦章,轻唤道:“阿耶。”

    秦章抬起头,话语关切道:“瑶瑶在这里若是有缺的物件,可以和阿耶说。”

    随后与燕贺又出了屋子。

    秦瑶立在昏暗的屋子里,目睹着二人离去。

    凤凰台下,草木丰茂。

    秦章与燕贺行走在草丛之中。

    燕贺问:“前线情况怎么样了?”

    秦章手背在腰后,道:“此事你不用担心,突厥已经南下,谢玉升至少要抽出些许兵马,前去救援,到时候他分身乏术,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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