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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世子妃的姻缘树》 三十六棵树(第1/2页)
冬至之前公主案水落石出, 严少司得知结果的时候正窝在自己的屋子里泡脚,沈芸姝送给他的药还挺有用,刚开始那几日膝盖隐隐作痛,一连这么些时日泡下来, 腿上已经感觉不到什么寒气了。
严少司听完暗卫给他的禀告, 沉默的看着脚盆里的脚指头, 一脸的凝重让暗卫一时摸不清自己的这位主人心里在想什么。
“世子,这是沈小姐今日的纸条。”
暗卫恭敬的呈上小竹筒, 谁知严少司用手掌撑着下巴,手肘搁在腿上对他说:“你拆吧。”
暗卫愣了下, 沈小姐写给世子的东西他能拆?
暗卫颤抖着手将竹筒拆开, 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明日也要发财
严少司抬眼看暗卫的表情就知道沈芸姝写了什么,摆了摆手, 叹息道:“习惯就好。”
严少司还未说什么, 院中传来人声,暗卫迅速跃窗而走, 房门也被人推开。
“少司,泠月的案子有结果了!”王妃怒气冲冲地走进来,进严少司正在泡脚便摆手让他不要起身。“没想到啊没想到, 我就说京城里的那些才子中怎么会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 敢在咱们府上行乱。果不其然,是那些没个正形的纨绔!居然还和你一样是五千营的。”
这几个人曾经做了什么事全都被翻了出来,仗着家族势力强抢民女,侵占田地等等欺凌事件,一桩桩一件件,数罪并罚, 三司会审后判了明年春上斩立决,根本不给再次上书翻案的机会。这几家聪明点的选择闭嘴装死,不聪明地还在花钱找人疏通关系。
除了强抢民女侵占田地以外,大理寺从他们身上还发现了这几个人吃空饷的事情,拔出萝卜带出泥,五千营在编人数和实际人数对不上的事情直接捅到了皇上面前,皇上大怒,现在召了殿前司指挥使入宫,准备将五千营一众在职人员拿下,好好省察这次吃空饷的事情。
不仅仅是五千营,还有三千营、亲军二十六卫等都要从头查到尾。
这么一查,今年的年怕是不好过了。严重点的话京城军营中的官员几乎要被捋个遍,但这也正是塞人进去的大好时机啊。
严少司这下算是知道薛静娴为什么让他什么都不要做了。
如果是他,他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将五千营吃空饷的事情捅出来的。南疆军还在打仗,这个时候将军营吃空饷的事情捅出去,难保南疆军此时不受牵扯。要是皇上下令重编南疆军,那这个仗还怎么打?就算此时皇上不查南疆军,但他这心中肯定有个芥蒂在,等到南疆军打完仗,皇上肯定要重新清算。届时南疆军好不容易打完了仗回来,结果不是和老婆孩子团聚,而是下牢房等着审查,这多寒人心啊。
五千营吃空饷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间的,他看了在编的人员名册,近五年来五千营每年的人数都在增加,增加的数量都合乎数理,所以很难发现异常。但是老兵却没有一个退下。
这件事藏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人爆出来,怎么他们一回京城五千营吃空饷的事情就捅出来了呢?
严少司都要怀疑,幕后的人最终是不是想要拿他们南疆军下刀了。
薛静娴叫他什么都不要做,目的是什么?让五千营吃空饷的事情暴露在圣上面前,然后以此更换军营各个位置的官员?
然后呢?
薛静娴的背后是端王吗?还是太子?是要将兵权拢在自己手里的意思吗?
“这几个人皇上判了春后才斩,我这心里都觉得不解气!”
王妃气得拍了下桌子,严少司从那一道惊声中回过神来。
“娘,你也不必如此生气。他们做错了事情依照法律得到了惩罚,从前的冤假错案也得到了鸣冤,他们的家族也因此蒙羞且被皇上贬斥。娘要相信本朝的律法。”
王妃皱着眉头看着他,“我相信律法,但我不相信人心。”
严少司何尝不是呢,可是这次的公主案,他开始动摇自己的想法了。他知道太子从中出了很多力,太子想要让这些人为之付出因有的代价,才会牵扯出这么多的陈年旧事。不然这些人在父母祖辈的庇护下可能只是流放的罪名罢了。
如果太子的立场可以永远是律法,那么他严家是不是还可以再相信皇权一次?
严少司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非常的天真且可笑,但是太子这个人却让他萌生出了这样的一个荒唐的想法。许是太子被那些酸儒腐士教的太好了,好到他像个没有恻隐之心的神。
“娘说的对。”严少司深吸一口气,“我等会儿去表哥府上一趟,他都病了这么久了,需要我去看看。”
王妃点点头,“也是,泠月病着,他也病着。贤妃娘娘又不能出宫去看看他,要不我等会儿让人递帖子,明日我们去宫里看看你姨母?”
严少司并不是很想进宫去,毕竟皇上现在正生气着,看见了他还不得想到事情就是在他们家出的?然后迁怒他啊
但是母命不能违,只能点点头。
严少司说要去看端王,出门前被他娘塞了一手的东西。有他娘让人炖的人参鸡汤,有他娘做的糕点,还有他娘做的暖手抄。
严少司拎着那只粉粉嫩嫩的暖手抄,皱眉疑惑:“这暖手抄你确定表哥会用?”
“他不用不是还有他夫人吗?”王妃白了他一眼。
于是严少司拎着这些东西去了端王府,墙也不翻了,光明正大的站在端王府门口等着他表哥将他接进去。
如他所料,端王根本就没什么病,他进勤学院的时候,端王正抱着他的儿子练字呢。那一脸的红光哪像是生病的人?
“哟,表弟的病好了?”端王见他进院子,脸上挂起了嘲弄的表情。
“哼,比不上表哥,无中生病。”
“那也是我的本事。”端王让人将小世子带了下去,等到儿子离开后,才笑眯眯地看着严少司。“表弟这是想通了?想和我这个居心不良的人多交流交流了?”
严少司冷哼一声:“那倒没有。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装病没有接公主案,而是由着太子的意思将公主案交给了刑部。这不像你会做出来的事情啊。”
端王坐着太师椅上,笑得像个玉面狐狸。他虽然没有遗传贤妃的美貌,但是贤妃遗世独立的气质他还是继承了一两分。阳光照在他的半张脸上让他看上去像个即将要羽化登仙的病秧子,脸上虽然红润,但显得像是回光返照。
“哦?我在表弟眼里就是一个会徇私枉法的人吗?我看上去像一个会乱动私刑的疯子吗?”
严少司无语的看着他,岂止看上去像啊,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阴桀”的诡异。
端王气笑了,“你看,连你都觉得我是这种人。要是我真的接了公主案,别人会怎么想我呢?既然太子愿意给我一个台阶下,那我何乐而不为?”
严少司有些不明白了,“你和太子不是水火不容吗?”
端王无语的看着他:“你听谁说我们两个水火不容的?怎么说我也长他十几岁,我犯得着要和他计较?”
“那你现在这是在搞什么?朝堂上那么多人都说你要夺嫡!”严少司压着嗓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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