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摄政王的崽后去父留子: 3、03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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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行雍把玩酒杯的手一顿。

    胡地喜金石珠宝,面前矮几玉质光滑,通透反光。

    他一言未发,食指压在酒杯边缘,缓缓转动。

    夜半风大,狂风吹起屋顶上殷臻墨白衣角,宗行雍细微变化被他尽收眼底。

    ——被发现了。

    不如说从他上房顶的瞬间,就被宗行雍察觉了。

    但殷臻一动未动。

    四年前他亲眼见到过闯入摄政王府的刺客,当时宗行雍在桌边陪他用膳,两支银箸脱手,一支正中对方额心,另一支没入胸口三寸有余。

    瞬息死于非命。

    血腥味弥漫,身边立着的侍女抖如筛糠,王府中隐匿的所有暗卫全部现身,跪地请罪。

    宗行雍就在这种诡谲氛围中摸向他腰带,旁若无人问——“鳜鱼是不是味道鲜美”。

    要杀宗行雍的人太多了,他早已习惯被窥视。

    这个时候,不能有丝毫动静。

    头顶悬月大如银盘,殷臻右肩忽然发麻般生痒,又痒又烫。他伸手压住肩头,试图将痒意压下去……

    忍无可忍闭眼。

    宗、行、雍。

    不剿匪他到底想干什么?

    殷臻最后往下看了一眼,捂肩转身,毫不犹豫消失在夜色中。

    底下氛围和上面截然不同。

    整个殿内静得落针可闻。

    每个人的脖子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紧,空气越来越稀薄。

    城主羌妃有事外出,接待这位杀神的是管家许玉树。在边关二十七城中无人不知宗行雍大名,四年前被流放关外,现已拿下自行独立的二十七城一半。

    他的军队就驻扎在十里之外,正对凉州城虎视眈眈。

    许玉树顶着巨大压力上前,硬着头皮道:

    “美人与花,人生两大极事。”

    “前者王爷瞧不上,后者……我们这黄沙漠地也长不出花,久闻王爷尤擅丹青,不如赏赏这得之不易的十三牡丹图?”

    投其所好投其所好,凉州城事先便打听过宗行雍喜好,他干的带兵打仗之事,却也爱风雅。花中最爱牡丹。

    殿内灯火有一刻非常亮。

    那幅牡丹图在空地徐徐展开,宗行雍一夜兴致缺缺的情绪迎来微妙的高涨。大晋以环佩乐声为美,而他革金衮袍毫无赘余,包裹强悍身躯。

    他起身,往下走,直到站在那幅牡丹图前。

    戾气一消。

    “此礼本王收了。”

    许玉树紧绷的神经一松。

    “牡丹国色。”

    宗行雍深深凝视那幅画作,突兀道:“你眼光不错。”

    来凤驿站。

    “公子?”

    元宝端着木盆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关外风沙大,需要奴才进去伺候吗?”

    殷臻声音被水汽熏湿,带着哑意:“放在门口就好。”

    元宝应了一声,将木盆放下。

    门未关严,他细心地带上,谁知风先一步吹开,叫他看清了屋中景象。

    殿下在沐浴。

    客栈简陋,只点一盏昏灯。木桌上铜镜被映得发黄,光线沉下去,再沉下去。须臾,又亮了起来。

    殷红在眼前一闪而过。

    下一刻,元宝睁大了眼。

    镜中那人左肩赫然出现半朵硕大牡丹,花蕊深红,一瓣一瓣伸展,随一呼一吸如有生命般翕合。

    花盘硕大丰满,占据整个左肩,瑰艳地开在雪白细腻皮肉上。

    太逼真了,鲜活而摇曳,颜色浓得叫人心底发慌。

    元宝心中一颤,匆匆低头。

    怪不得殿下从不让他们近身伺候,那分明是用特质颜料绘上去的画!

    和殿下一身清冷格格不入,又难言的和谐。

    外面的动静殷臻听见了,他视线顺着镜面,同样落到背后。

    潜入摄政王府中还要全身而退总要付出些代价,他手指沾水,不自觉顺着滑腻右肩往下,眼睫毛颤得很快。

    真是……

    殷臻不明显地磨了磨牙。

    他生母是豫州乔氏,位分低,想要储君之位必须找到一个强有力的合作者。国相张隆奸狡多疑,朝廷上大部分官员都有自己看好的皇子。

    除了中立的宗行雍。

    他必须用尽一切办法、不惜一切代价获得宗行雍的支持,也做好了付出所有的准备。

    但摄政王出身世家第一大族汝南宗氏,身份高贵,什么新奇东西没见过,没有突破点。

    大金寺那一夜,就是脱轨的开端。

    他确实得到了他想要的,所以无可抱怨。

    要不是……

    那个孩子。

    “殿下。”

    殷臻骤然睁眼。

    守在门外的从均隔着一扇窗道:“公孙大人到了。”

    殷臻捏了捏眉心:“让他进来。”

    公孙良到凉州城后就马不停蹄去了县丞府,殷臻问:“如何?”

    “还能如何?”公孙良一撩衣袍坐下来,“咕噜噜”毫不客气灌进去一杯水:“天底下穷得如凉州县丞一般的人不多了。”

    “城中局面如殿下所料,但宗行雍的驻军在十里外,他只带一名暗卫进城,不像要攻城或者剿匪。”

    “所有人都在想方设法拉拢他,除了两袖清风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朝廷县丞,他根本拿不出东西,难道要用一两银子收买富可敌国的摄政王?”

    殷臻心里忽然很古怪,怀着一种隐秘的、早从好几年前就没得到答案的复杂心情问:“他们都用什么拉拢宗行雍?”

    好几年前他花了很大功夫,不得其解。

    公孙良毫无保留:

    “羌妃贼心不死,送了十个异域美人。一支流寇私下听说摄政王好男风,果断送了十个男人。另一支流寇首领送得迟,抓着头发枯坐一宿,难以抉择,就送了五男五女。”

    果然,所有人都觉得美色是最容易拿得出的东西。

    殷臻垂眸。

    “县丞府里人都没几个,歪鼻子斜嘴的。别说美人,找出十个正常人都是问题。”公孙良想起四面漏风的县丞府脑壳就发痛。

    “殿下,这可如何是好?”

    众所周知,太子幕僚常将“这可如何是好”挂在嘴边,一个人对骂敌营七天七夜不喘气,在太子身边吾日三省吾身:这可如何是好,那可如何是好,嘤嘤,没有殿下我可如何是好。

    北地夜晚气温低。殷臻整个人裹在厚厚披风里,冻得五指发僵。

    四年前他就开始畏寒,此刻手拢袖中,转头,目露鼓励:“我相信公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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