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怜惜指南: 14、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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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家俩兄弟看这俩大佬无暇顾及别人,很识相地自己先回了房间。

    裴松沅在水里泡了快二十分钟,估计是怵裴煦这股疯劲,又怕霍应汀,除了憋屈着咕噜咕噜就没有第二种声音了。

    裴煦觉得没意思,打了个喷嚏后才发现有些冷,给裴松沅撂下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后又朝霍应汀点头致意,转身回房间去了。

    霍应汀见人离开,吹了会儿夜风,才摸出电话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

    回到房间时,霍应汀接到了助理的回电。

    “霍总,酒店那边说监控刚刚已经有人去处理过了。”

    霍应汀沉吟了一会儿:“裴煦的人?”

    常人难以查到的资料,霍应汀的助理却能轻而易举拿到,对面像是对着资料确认了一下,然后应了一声:“是,在十分钟前,去处理的人是裴总的特助陆执。”

    霍应汀笑了声,说了声“知道了”后挂了电话。

    他靠在中岛上摆弄着手里的折射出彩光的不规则玻璃杯,觉得今晚推人下水的裴煦似乎和之前看到的都不太一样。

    没有平时温和的伪装,也没有带着尖刺扎人。

    那时候的他锋芒露得很随意,就像是不在意别人看到他这副样子,拿捏着裴松沅的模样像是要把他玩儿死。

    明明是在料理不听话的弟弟,可脸上亦正亦邪的表情让霍应汀血液都有些沸腾。

    但裴煦事后让陆执去删掉监控,一秒都没耽误,甚至比他的动作还要快,又恰恰说明他这种情绪不能真正地暴露。

    为什么呢。

    是像他们说的一样为了伺机而动,夺得家产吗?

    霍应汀想了一会儿,给酒店专属管家打了个电话。

    五分钟后,管家敲开了他的门。

    “霍先生,裴先生不在房间里。”他手上用托盘端着一杯冲好的感冒药,边上一杯清水,还有几盒消炎和退烧药。

    今晚裴煦跳了三次水,三来三回吹了风,上楼前还打了喷嚏,霍应汀深谙这个人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道理,就打电话让管家送了药去。

    闻言霍应汀皱了皱眉,他没想在送药这件事上露面的,顺手的事没那个必要,只是看不惯人糟践自己身体。

    但这个人怎么总是在身体不好的时候乱跑?

    无奈,他接过托盘,让管家先走。

    霍应汀准备关门,看到了处理完监控的陆执朝5208走去。

    手上动作停住,他叫了一声陆特助。

    “霍总?”

    “你们裴总呢?”霍应汀直接问。

    陆执先看了眼5208,反应了下刚刚裴煦给他打电话的语气后想到了什么:“您现在找裴总有事?”

    现在都快接近零点了,陆执语气里满是不确定,但霍应汀昨晚确确实实留了裴煦一晚,什么不好的都没发生,所以现在陆执也不好完全驳了霍应汀的面子。

    万一真有要紧事呢?

    “嗯。”霍应汀手里还拿着东西,但没解释。

    陆执:“裴总这会儿应该在楼顶天台,您要找他的话可能得等半个小时。”

    霍应汀蹙眉,天台风很大,不知道他这会儿上去做什么,甚至陆执还给出了“半个小时”这样精确的时间。

    但陆执同样也没解释什么,霍应汀点点头就朝电梯走去。

    陆执看出了他的意图,婉言阻拦:“霍总,裴总一般这个时候不喜欢被打扰。”

    霍应汀盯了他三秒,辨别出他这次说出来的话并不是假话,没有拿上司来当挡箭牌,所以他抬了抬手里的东西,终于解释:“他刚在楼下吹了风,要预防一下。”

    陆执犹豫:“那要不我去......”

    “不必,我找他有事。”电梯开门,霍应汀走了进去,转身按上关门键,“而且,他开除不了我,但开除得了你。”

    陆执:“......”

    顶楼天台就在楼上一层,电梯很快就停了,霍应汀还没想明白陆执那句“裴总一般这个时候不喜欢被打扰”是什么意思,就听到陆风吹过耳边时带来的几声模糊不清的嘲讽。

    那人的语气有些顽劣的漫不经心。

    “‘原谅’这两个字我从没说过,别给自己加戏。”

    “当年说不出口的话今晚说了,怎么样,肖哥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滚吧,我刚把裴松沅扔到水里去了,这里没有水,别逼我把你扔下楼。”

    “我暂时没什么心情看到血肉模糊的肉饼子。”

    *

    十分钟前,裴煦交代陆执去删监控和善后,挂了电话后血液里的温度才一点一点降下来,直至冰透。

    裴煦知道自己今天没控制住。

    一直以来明明都装得好好的,最近却频频失控,不管是面对霍应汀的时候还是面对裴松沅的时候,但裴煦心里清楚,归根结底原因都是裴家。

    这是他二十几年都没有和解的事情。

    他缓缓吐出口气,虽然折腾了裴松沅,心里却依旧闷闷的,于是他回房间换了衣服,上了天台吹风。

    裴煦其实很恐高,但他站在看起来随时会掉下去的高度的时候,就没多余的精力去想别的事情了。

    以毒攻毒,很神经质,但对裴煦来说很有效。

    但现在他刚到天台上,身后就跟着来了人。

    是早早退场的肖臻。

    肖臻脸上似乎还带着神伤的表情,裴煦在月光下看得不是很明显,但也不是很在意,他点了根烟,星点烟火的微光亮起,他吸了一口,过肺,又缓缓吐出。

    烟雾很快被大风吹散。

    “有事?”

    他声音恹恹的,显然没有叙旧的心情。

    肖臻看到他抽烟愣了一下,有些震惊地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裴煦轻轻笑了一声,夹着烟偏头咳了咳,尼古丁麻痹了他的神经,裴煦忽然觉得偶尔失控一下也挺过瘾的,小心谨慎伪装温柔的那些日子真是累,于是他自暴自弃,挑衅似的回答了肖臻。

    “十五岁,从m国回来之后,怎么样,这个回答让你满意吗?”

    裴煦颓唐和自我厌弃的模样让肖臻瞪大了眼,后者像是有些难堪,但更多的是悔意,他走上前两步,语气急促:“小煦,当年的事我不是有意的......”

    “这句话你说过几百遍了。”裴煦不耐烦地打断,“换句新鲜的。”

    肖臻愣住了,他从没见过裴煦半点面子都不给的样子,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

    “......当年你警也报了,打我也打了,他们都说你已经原谅我,但我知道不是的,从那之后你就和我渐渐疏远,连一直和你较劲的贺闻冬同你的关系都比我好,小煦......你告诉我,你到底怎样才能原谅我?”

    裴煦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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