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台花慢: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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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得温芍心里像被酥油般的春雨润过一样,说不出的熨帖,人?总要?忘了?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这?日子也就过下去了?。

    早春清朗,这?样的话和着温煦的日头,便格外?合时宜。

    温芍轻轻颔首,正要?说话,却听见背后?又蓦地一声:“你们想过什么?日子?”

    第40章 利用

    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温芍心下一冷,眉目也瞬间泠然起?来。

    她太熟悉这个声音了。

    只是她不知为何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但温芍很快便有了猜测。

    一定是崔河搅的浑水。

    温芍不想回头,她拉过正要转过身去看的储奚,道:“大抵是有?人醉酒,我们?避开吧。”

    离得这样近,即便她说得再轻,一字一句也清清楚楚地落入了顾无惑的耳朵里。

    今日安阳侯府待客,并不严查宾客出入,他是跟在储奚后?面进来的,一路跟着到了这里。

    储奚没找到正路,他自然也就隐在了后?面,偷偷看着他们?。

    他本来没打算出来,只是看看她与他会做什么,一开始还是看画,可这储奚有?几分心机,说着说着便不是那个意思了。

    从《秋山早行图》到《春山夜行图》,又说到送画,又说到民生,竟又说到将?来。

    陌生男女,如?何有?这么多好说的话?

    同样都是男人,顾无惑能看透储奚到底安的什么心。

    可温芍却未必看得出来。

    无论出于道义?还是私情,顾无惑都不允许自己坐视不理。

    让她忘却旧情,这能是什么好人?

    而他的出言提醒,竟完全不能使她察觉,竟还说他的醉酒之人,还去拉了一下那个人。

    顾无惑快步上?前挡在他们?前面,觑了储奚一眼,冷笑?道:“听?说你有?过未婚妻,只是死了,所以你也能轻易将?她忘记?”

    储奚根本没见过顾无惑,更?不知道他是谁,只觉得他莫名其妙,一头雾水道:“未婚妻是未婚妻,我自然不会忘记,可也不代表我会一直沉溺于悲伤,不再继续向前。”

    温芍见储奚还认真和顾无惑说话,便没好气道:“快些走?,与他说这些做什么?”

    又警惕地看着顾无惑:“我表姐他们?都没走?远,你再胡言乱语,我可就要喊人了。”

    顾无惑没想到她会威胁自己,愣了愣,她果真与从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她从来不会这般声色俱厉。

    储奚道:“这位公子,你如?果真的喝醉难受,便在这里坐坐,我们?这便叫人过来服侍你,饮些醒酒汤。”

    储奚一说话,顾无惑就觉得自己心口堵了一口气,若对方真的口出恶言,他可以反驳,偏偏是软刀子,他一句都说不出。

    他决定不再理会储奚,而那边温芍已经转身就走?,顾无惑便更?急切,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道:“你既来见我,又与他暗通款曲,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暗通款曲?”温芍侧过头斜他一眼,毫不畏怯,“我们?见面是两家长辈同意,正大光明的,并非私相授受,何时轮得到你来指摘?”

    怕储奚误会,她又继续说道:“找你乃是为?公事,并非私事,你却又混作一团还来胡搅蛮缠,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她的公私之论仿佛一串爆竹,炸的顾无惑脑仁子嗡嗡作响,充满了炎热的燥意。

    顾无惑咬牙:“你说是公事就是公事?你来找我不就是想借着往日之事说动我从而利用我,还是你想说,往日之事不算私事?”

    温芍不想在储奚面前多说,只出言提醒顾无惑:“你再胡言乱语,传出去倒霉的可不止我。”

    储奚却已在顾无惑之前道:“温姑娘放心,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同任何人讲。”

    他看出温芍和这名男子相熟,说完本打算避开,可又不敢把温芍一个人留在这里,正踌躇间又听?见顾无惑问他:“你的未婚妻死了,可若是她的夫君没死呢?”

    储奚马上?回答道:“没死就没死,没死还不许她另嫁?让她守一辈子活寡也太霸道无理了些。”

    温芍实在听?不下去,她只得对储奚道:“我表姐他们?就在前面,你先?去找他们?,我一会儿就过来。”

    储奚同意,还不忘把画递到她手上?:“送给你的。”然后?才转身离去。

    他从走?远,顾无惑就指着储奚离去的方向道:“一个只会风花雪月的文弱书生,只是能言善辩加上?爱逞口舌之快,你的眼光就是如?此?”

    温芍抱着画,往后?退了两步,说道:“我娘说他好,我见了也觉得好,这有?什么不对吗?”

    她想起?秦贵妃的话,虽然眼下有?点难以收场,但到底又软下声气,对顾无惑继续说道:“我们?的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说的清的,可从前到底……如?今何必如?此呢?”

    一面说着,一面又在心里把崔河痛骂了一番。

    顾无惑只看她小心翼翼抱着那画,便已经足够气血上?涌,他自问不是占有?欲那么强烈的人,对温芍也满存着歉疚,实在不该去强迫或者干涉她什么,若说唯一所愿也不过就是将?她带离北宁然后?回家去,然而如?今她是一点都不肯的,那么在她母亲的主张之下重新嫁人也未必不妥当,更?是人之常情。

    他不该出现在她和储奚面前。

    日头从凉亭的檐角上?斜下来,顾无惑闭了闭眼睛,只这一瞬间他便想起?了前几日崔河来找自己,其余的话都不必当真,只有?两个字,他听?完之后?便时常萦绕在心头。

    利用。

    其实从温芍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图,若非要利用他,她是绝不会主动出现的。

    可是自己心里清楚是一回事,听?别人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今又亲眼见着她与储奚见面,怎能不如?烈火灼心一般。

    公事私事,她与储奚的才是私事,与他仅仅就是公事而已。

    事已至此,顾无惑反倒后?退一步,压下声音问道:“那么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温芍一时语塞,脑子里转过好几个弯,却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只灵机一动先?应付道:“我们?的事要慢慢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说得清楚的,你再等我……”

    “你说不出来,”顾无惑打断她,“从我来北宁之后?,连同这一次在内我们?见过三次面,一谈到以前的事你便开始虚与委蛇,又不肯实说,你与崔河嬉笑?,又与储奚相亲,那么我呢?你把我引来北宁,究竟是真的想见故人谈故事,还是以此来吊着我,利用我达到你想要的目的?”

    温芍越听?下去,脸色便越难看起?来,她到底还是不如?秦贵妃的,遇着事情还是很难冷静自持。

    好不容易沉下一口气来,温芍的眸色冷冷地扫过顾无惑的脸,还是冷笑?道:“我能有?什么目的?头一回见面我不过同你掰开了说,若没有?往日的情分,我何必来多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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