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春来: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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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而卷翘的睫毛煽了煽,在酒精的作用下,没有太多思考的能力,只知道下意识逃离那片让她发懵的热源。

    少女的一切行动参照的都是本能,裙摆的面料经不起这样的摩擦,皱巴巴地掀开一侧,温腻白皙的长腿暴露在空气中,却让她觉察出几分凉意。

    褚新霁喉结滚了滚,嗓音低沉而喑哑,“听话,别乱动。”

    他的语气有些凶,凝向她的黑眸藏着看不懂的欲色,像是在极力压抑什么。

    沈月灼噘嘴勾了勾,仍旧难耐,但又找不到让自己舒服的支点,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在海上漂泊的一尾孤舟,晃晃荡荡,她有些委屈,“好热,我要下去。”

    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会饮酒,且讲究分寸,沈月灼从小浸染,这么多年来,也从未有过失态的时刻。

    不知是该说托褚清泽的福还是谁的。褚新霁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原来她喝醉了酒,竟然是这副大胆到勾人的情态。

    喉骨上还残留着她舔过的湿漉触感,伴随着车内降温系统的运作,带来一股清凉的冷意。想到那一触即分的柔软触感,心头愈发躁,沉寂了二十九年的欲,经她一撩拨,荒唐地将他的克制沦为了笑柄。

    褚新霁揉着浮躁的眉心,将她从腿上抱至座椅上。“……”

    不搭也就算了,怎么把自己给搭上了!

    杨叔在心底叹气,打心眼里自然是支持褚新霁的,但褚清泽也没坏心,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杨叔难道不觉得,我跟沈月灼更合适吗?”

    总裁都这么说了,显然是想让他给出明确答案。

    好在杨叔跟在他身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很快调整好,斟酌说:“当然,正好褚沈两家有联姻,沈小姐跟二少爷这么多年都没能修成正果,肯定不是正缘。您更稳重,也懂得怎么照顾小女孩的心思,要我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话音落地,杨叔默不作声地想,好像夸得太过了。

    想象中的低斥并未传来。

    “杨叔,这个月的奖金翻倍。”

    杨叔眼眶涌上湿意,也跟着高兴,倒不是为了奖金,而是欣喜褚新霁往后的人生总算有了烟火气-

    这场饭局比想象中枯燥,褚新霁和薄司礼聊的都是市政规划改造和港岛的航运之类的话题,他们两个人话少,从前菜上到最后一道甜品,才堪堪将工作上的事聊完。

    饭局过后,时间还早,薄司礼随口提了一句,众人又挪到了保龄球馆消遣。

    倒真和应酬差不多,区别则是没那么枯燥。

    薄司礼在这方面显然没有天赋,接连几个球下去,球道内还剩下几个白瓶。他微笑着摇头,“献丑了,练了这么多年,始终没办法学会。要不换褚先生来?”

    褚新霁看向正在一旁跃跃欲试的沈月灼,侧眸:“想玩吗?”

    “一般般吧。我挺久没玩了,说不定一个打不中。”

    沈月灼嘴上这么说,眼睛已经在盘算着待会怎么发力了。

    “让我太太来吧。”褚新霁说。

    薄司礼清清淡淡地勾唇,并未说什么。

    沈月灼:“听说这里连着打出三个STRIKE(一击全中)就能领礼物,真的吗?”

    保龄球教练温声说是的,还介绍了几种规则。

    沈月灼听了倒来劲,对褚新霁挥挥手,朝他挤眉弄眼,小声道:“我努力给你赢回局面。”

    褚新霁淡声说,“玩高兴就行,我们去那边坐会儿,不用着急,慢慢来。”

    随后,居高临下而又漠然的眼神落向薄司礼留下的残局。

    两人退至球道附近的吧台前坐着,目光不约而同落向正因一球满中而扬起笑意的明媚面容,就连旁边的保龄球教练都忍不住拍马屁,偏偏沈月灼很是受用,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周旋了大半场,薄司礼的耐心也快消耗殆尽,试探性地打量:“烟瘾犯了,褚先生要一起点根烟吗?”

    “嗯。”

    吸烟区就在2号保龄球场馆旁边,用一道电动玻璃门隔开,这种高级场所的换气和卫生环境都做得不错,空气中弥漫着很清淡的无花果香调。

    薄司礼怔了下,垂眸将烟收回去,“抱歉,忘了和她分开后,我已经戒了烟。”

    晦暗的光线下,褚新霁淡漠的神情终于因这句而松动,锐利而冰冷的目光睨过去,“现在才反应过来,薄先生是不是太迟钝了些。”

    “是晚了一步。”薄司礼素来清淡的眸子毫不避讳地迎上视线。“以褚先生的敏锐程度,应该已经知道,她那个纹身与他无关吧?”

    三院那群公子哥里,大部分都成不了气候,唯有薄司礼,在几个大院因立场而泾渭分明的情况下,还能在其中如鱼得水,说一句老谋深算并不为过。

    在重回京市的短短几次交锋中,薄司礼精准地把握住几人之间的矛盾和嫌隙,并加以利用,引导褚新霁以为她心底真正在意的人是褚清泽,不费吹灰之力便让鹬蚌相争,企图坐享渔人之利,手段绝非常人。

    想到沈月灼最初接近他时,说过的那些话。她主动告诉他,对薄司礼隐有愧疚,却自相矛盾地逃避。

    一股暴戾的浮躁从褚新霁心底浮出。

    冷蓝焰火跳跃,火舌舔上烟杆,褚新霁垂首咬住,深邃轮廓隐在焰光里,面对薄司礼的挑衅,有种波澜不惊的松弛。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我恐怕还会高看你一眼。”

    事实上,只有褚新霁自己知道,优雅和强大只是用来伪装的表象,他嫉妒得快要难以压住周身肆冷的气场。

    面对薄司礼这样的敌人,迸发出再强大的压迫力都没有用。薄司礼和褚清泽、贺成屹有着本质的不同,他不属于他们的圈子,不会对彼此留有情面,表面再如何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狠戾到底的时候,不见利刃,只余白骨森森。

    “褚先生抬举我了。”

    薄司礼:“不过有一点,我想褚先生应该清楚。我和她分开的原因,是我执意要离开京市……”

    尼古丁的香气过了肺,却怎么也无法盖住心脏深处传来的隐痛,褚新霁眼眸里黑沉一片,打断他:“在前途和她之间,率先放弃的是你,现在回来装深情,是不是显得有些可笑。”

    “在人生的第一个岔路口选错,还有调头的机会。褚先生也是一样。”薄司礼微微停顿,“我听说,两家长辈强烈反对,没有亲人的祝福和理解,婚姻必然寸步难行。”

    褚新霁眉梢轻折。

    在心底冷嘲。暗讽他的婚姻是错误选择。

    凭他薄司礼也配?看到沈月灼扑了个空,刚才还梨花带雨的面庞变得生动,孟安然觉得可爱,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咱们私底下就应该开心地玩。”孟安然说,“你这会留一大堆眼泪,他又看不见,也不会心疼,岂不是白流了?你要真想哭的话,先憋回去,下次见到他再哭,好吗?”

    在姐妹团的劝说下,沈月灼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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