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首辅生了崽: 6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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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又谦卑有礼,难得的是行为处事并不死板,短短几日便很得上峰与同僚的喜欢。

    阮玉梅则将重心放回了家宅之内。

    阮珑玲说,以前她走街串巷浆洗做活,那是迫于生计没有办法,可现在阮家的日子已经一年好一年,已经不需要那么辛劳了。

    阮玉梅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眼看着即将议亲,不宜在外头太过抛头露面。她今年二十岁,年岁稍大,比不过那些及笄就定亲的女子,在婚嫁市场上有些尴尬。

    可越是如此,越是要不急不缓。

    好歹也要如那些侯门贵女般娇养着,养出些矜贵傲骨,闲适的气韵出来,让人觉得难以亲近不易攀折,才能劝退掉那些心术不正的,甄选出愿意排除万难诚心诚意的子弟来求娶。

    左右这几年下来,阮玉梅跟着两个姐姐在商场上历练,什么掌管田铺,算账御下,她都学了个十成十,也乐得在家中照应内宅。

    家中的各项琐碎,只有专门调教出来的女使操持。

    她真正需要关照的,是内宅当中的两个外甥。

    舒姐儿倒还好,到底是个快十岁的大姑娘了,性子是个娴静的,在乳母的指导下,能安下心来绣花写字。

    小为安却是异常活泼大胆,闲不住的性子。

    由于搬离了扬州,远离了熟悉的环境与固定的玩伴,原以为他会不适应,可这小家伙,适应得倒比所有人都快。

    第二日就趁乳母不慎偷溜出门,跑到隔壁邻居家去自己找玩伴儿,让家里人火急火燎担心了半天,等到邻居来送信上门去接人时,他已经和隔壁院郑家的幼童们打得一团火热了!

    好在能买在大驼寺巷尾的人家,门户都不会太高,大家也都晓得新搬来的阮家出了个状元郎,都是热情相待着的。

    原本阮家在京中也没有几门亲戚可以走动,正不知该如何打开官场的社交圈子,靠着小为安的自来熟,一下子竟与巷尾的四五家的官眷们熟稔了起来。

    “小姨母的手真巧,我昨日带着你做的大闹天空风筝出去放,他们个个眼红,觉得威风极了!”

    直到现在,每每瞧见小为安,阮玉梅都觉得内疚,这么可爱的孩子,她以前居然言辞愤然得想要劝姐姐落胎?

    幸好姐姐没有听她的。

    “是么?那姨母多做几个送给他们,你们一起玩,如何?”

    小为安眸光亮了亮,紧而有些迟疑道,

    “可光大闹天空,姨母就做了整整五天日呢,要是都给他们做,姨母会累的,安哥儿不愿让姨母劳累。”

    “姨母不累。这次做简单些的款式,也同样精巧,做上七八个都只需花费两天的功夫呢!”

    阮玉梅是穿针引线的绣花高手,擅长的的便是这些精细功夫,做几个风筝自然不在话下。

    一则能哄小为安高兴。

    二则,也能更加快速结交人脉,拉近关系。何乐而不为呢?

    官宦人家大多视金银如粪土,看不上那些黄白之物,这些别致且精巧的小东西,反而更加容易讨人欢心。

    听她说做风筝费不了多少神,小为安立即欢呼雀跃起来,

    “好!姨母最好了,为安多谢姨母!

    太好了!两日之后就能和他们一起玩儿风筝咯!姨母,我现在就去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小为安正是玩心重的时候,男孩儿也不能太过拘束。

    阮玉梅点头,笑着答应了他,

    “去吧,一个时辰以后回家用膳。

    否则你娘下次管束你时,我可不会在一旁帮腔了。”

    小为安迈着小短腿,早就跑到了回廊转弯处,不见了人影只留下了响亮的应答声,

    “好嘞姨母!安哥儿知道啦!”

    阮玉梅先是命人将桌子支到了园中,然后又吩咐取来笔墨纸砚、彩绸柔幡,准备先将风筝的图样提前画出来,届时再将它们缝订在软竹条上……

    此时院门口传来动静,只见阮珑玲蹙紧了眉头,面白如纸,脚下绵软着,几乎是拖着步子迈入了院中。!

    这是怎么了?

    三姐从来都是家里的主心骨,顶梁柱!

    遇事从来临危不乱,从未露出过这番神情!

    阮玉梅立即放下手中的画笔,快步上前一把搀扶住她,

    “可是这几天太劳累?姐姐身子撑不住生病了?

    姐姐你别不说话,姐姐你看看我,你回答我!”

    在妹妹轻微的摇晃下,阮珑玲扩散着的瞳孔,才终于聚了焦,她缓过神来,然后紧抓住阮玉梅的手,紧着嗓子急促道,

    “梅儿,快,吩咐下人收拾东西,我要带为安回扬州!

    马上出发!今晚就走!”

    “什么?可…可我们才到京城五天,才将一切都收拾妥当,姐姐为何又忽然要走?

    今晚……今晚也来不及啊!你们孤儿寡母的,若不提前找寻到人护送,我岂敢让你们出城门?”

    阮珑玲慌乱眨了眨眼,恢复了些理智,可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是…你说的对…孩子还小……那就连夜去聘请镖师,明天一早出发,花多少银钱都可以!”

    阮玉梅连忙将她紧抱在怀中,不断抚顺着她的单薄颤抖的脊背,噙着泪哽咽道,

    “姐姐,你莫慌,出了什么事儿咱们一家子抗,我们一起想办法,你莫要这样吓我…”

    或许是妹妹的安抚起了作用。

    阮珑玲忐忑不安的心神终于略定了定,她望着眼前早已能够独当一面的幼妹,终于将自己的脆弱展露了出来,颤着发白的唇瓣,

    “我…我偶然碰见了孩子他爹。

    当年在扬州时,我就是为了要个孩子,才处心积虑勾得他与我有了夫妻之实……他离开时,并不知我已有孕,我…我从没想过还能再见着他!

    梅儿…我害怕!

    京城何其大,可又何其小?只要稍加打探一番阮家商行,他便能晓得我住在何处,晓得我有个孩子……为安与他长得那么像……不,不行!为了避免他觉出蹊跷上门来抢孩子,我绝不能在京城待了!”

    竟是如此?!

    那这……岂不是去父留子?

    这是阮珑玲头次在家人面前谈及为安的生身父亲,其中内情,着实令人咂舌,使得阮玉梅脑中亦懵然一瞬!

    此事确是棘手!也难怪姐姐此刻犹如惊弓之鸟般,立刻下决断要动身回扬州。

    毕竟子嗣传承,乃是世间顶顶重要之事。

    寻常人家,是断不会让自家的血脉流落在外的。

    怎么办?

    这可如何是好?!

    ……

    蓦然!阮玉梅脑中电光火石一闪,忽然就想到了这件事儿的关键之处!

    “阿姐,那男子家中可有人做官?

    官居几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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