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器之中: 17、玫瑰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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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又听见了一声咒骂。

    “滚犊子!”

    “我会走的,在把该说的说完之后。”

    尽管戴着手套,寒意还是慢慢侵染了指尖。白典攥紧了拳头,直到掌心传来隐隐疼痛。

    “首先,我必须向你道歉。因为我没有及时澄清,让你误以为我是老顾的儿子。但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伤害你,而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者的自保手段。”

    谷仓里又是一颗白菜摔碎的声音。

    “少废话快点滚,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原谅你!”

    “我不在乎你原不原谅。”

    轮椅上的白典一动不动。

    “我是在正当防卫时杀死张叏的,并非本意,但从不后悔。他残杀了四名无辜女性,毁掉了四个家庭。我不知道你的世界演化出了什么怪异的道德观念,但依照我们的法律,他不可能有除死刑以外的其他下场。”

    “那你留在这里做什么?滚回你的世界去!”

    白菜砸门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犬只低沉的咆哮声,引得狞猫与狐狸同时警惕地望向谷仓。

    白典反而嗤笑。

    “你以为我想来?你从22层楼顶摔下来过吗?你被人一口一口咬下血肉、咬断过气管吗?我有!我只想要活下去,可是我别无选择!如果换做是你,你会心甘情愿地去死?”

    火棘没有回答,谷仓里又传来几声乒乒乓乓的击打声。

    “白典说的是实话。”

    狞猫插嘴道:“他被张叏咬断了喉管,我要不带他回来,他就死定了。”

    砰!大白菜虽迟但到。狞猫怏怏地闭上了嘴巴。

    白典做了个深呼吸,压抑情绪,改变话题。

    “在和张叏搏斗前,我曾经见过一位受害者的母亲。女儿是她全部的希望和依靠,可张叏却将她推入了地狱……同样是为人父母,你同情老顾,难道就不能分出一点点同情心来理解她的痛苦?”

    “闭嘴!谁允许你叫他老顾?!”

    失去理智的火棘像个不讲道理的孩子。

    白典不为所动:“何止提到他,我还要痛骂他!如果他能约束一时冲动,如果他能有家庭观和责任感,如果他懂得为所爱之人着想,那么所有的悲剧都不会发生……张叏不会心理扭曲,他的母亲不会所托非人,四位受害者也会拥有完整人生…就算说他是罪魁祸首我看也没错!”

    又是砰地一声,谷仓木门再次悲鸣,袭击物不再是冻白菜,而是火棘本人。

    “什么家庭观念?就因为你们的原始社会太无能,才会把责任推卸给个人!强迫个人牺牲自由来换取社会的稳定,亏你们还自以为了不起!我呸!”

    “……原始社会?”

    白典哑口无言,脑袋里瞬间滑过一群兽皮猿人围着篝火跳舞的景象。

    “老卫又忘记说了?”

    狐狸贴着他的耳朵小声嘟囔。

    “时代变了,家庭这个概念快绝种了。大部分人口都依靠打印量产,他们一出生就是成年人,既没有上辈子的记忆,也没有父母,还不用养育子女,没有家庭观念很正常。火棘就是那样,他理解不了你的观念……今天还是算了吧。”

    这之后无论门外的三个人说些什么,谷仓里的火棘都不再理会。

    一方面担心白典身体虚弱不抗冻,另一方面也担心火棘将整个基地冬储的大白菜全都祸害干净了,由蓝时雨出面调停,暂时结束了这场双方显然并不在同一个频道上的谈话。

    蓝时雨关于家庭和自由的发言对于白典有很大的触动,他以“想要静静”为理由,拒绝了狐狸和狞猫的陪伴,独自推着轮椅往回走。

    目送他远去之后,狞猫垂下了带着小穗子的尖耳朵,叹了口气。

    “针尖对麦芒,以后的日子可要难过了。”

    “针尖没戳到你身上,就偷着乐吧。”

    狐狸一甩大尾巴,重新回到谷仓门口。

    “我总算明白了你为什么要带白典回来——才不是因为他和你思想同步,而是你不忍心亲自收拾张叏,就利用了他。所以你给他一次重生的机会算作补偿。”

    “也许是,也许不是,反正都不重要了。”

    狞猫化为光点,消失在了空气里。

    与此同时的白典,发现自己迷路了。

    从谷仓到基地的直线距离只有二十米,中间却需要穿过一片杂乱无章的仓储平房。关键的错误不知是在哪一步产生的——也许是拐错了一个弯,又或者该上坡的地方走成了下坡。总之当白典发现眼前一片积雪茫茫、别无去路时,已经连基地主楼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无奈之中他停下轮椅,试图原路返回,可才刚扭过头,就连着打了几个寒噤。

    有人躲在暗处偷看!

    绝对不是白典神经过敏——从小到大他都对别人的视线非常敏感。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是感应到了偷看者的负面情绪。

    一边告诫自己要冷静,白典若无其事地朝视线传来的方向望去——那是两排平房的中间地带,屋檐下站着个人,只露出半张脸,面无表情却又直勾勾地看向这边。

    那竟是白典他自己!

    白典心里咯噔一下,手上也跟着松了力道。没想到轮椅竟沿着结冻的坡道一路滑下,最后啪地一声摔进了雪地里。

    一根脆弱的栏杆被撞断了,好在干燥松软的积雪吸收了大部分冲击力,白典挣扎了几下扶着轮椅试图起身,面前传来了咯吱咯吱的脚步声。

    “知道你是南方人了,不用这么激动吧?”

    伴随着熟悉的声音,卫长庚出现在了白典面前。他没穿防寒服,但看起来并不怕冷,脸上甚至还挂着笑容。

    白典急忙回头去看刚才那片平房的屋檐下——空空如也,连个人影都没有。

    ……又是幻觉?

    他定了定神,看向面前的男人:“都说了我想静静,你不用管。”

    卫长庚却笑道:“你对猫儿说的话,关我什么事?”

    他说这话无非是想活跃气氛。白典却不领情,一直低头看着自己摔出的雪窟窿。

    “那天我快死了,你对我说,手指动一下自愿去死,动两下就跟你走。可我那时候根本就动不了,是你替我做的选择。”

    “可是我听见了你内心的选择。”

    卫长庚四两拨千斤:“怎么,这么快就打退堂鼓了?

    “不至于。”

    白典这才抬起头认真看了他一眼。

    “我原以为这个世界只是看上去不太一样,没想到连意识和心理都不一样了,没办法学以致用有点难过。”

    “你想得有点多。”

    卫长庚将白典拽回轮椅上,为他拍干净身上的积雪,然后一起往回走。

    “现在这个世界,外在科技发达、内在精神膨胀,一推一拉之间,人和人的距离也就变得越来越遥远,远到情感很难传递下去。对了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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