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未婚夫以后: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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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有一瞬的碎裂,忙垂首作出忸怩状。

    毕竟是小女儿家,羞于启齿乃是常事。江夫人深表理解,拍拍她的手背,笑道:“行行行,不为难你了。”

    一行人相携登上山顶,早有香客云集。

    寺庙中心是一颗硕大的古树,约莫两人高,但枝叶足足延伸了三丈远。

    不少年岁轻的小娘子买了丝绦,面红耳赤地系好,而后对着满树飞舞的红意祈愿——觅得好郎君,白首不相离。

    虞茉忍不住多瞧了两眼,遭江夫人打趣道:“一会儿你也来系一条,讨个好彩头,将来嫁个如意郎君。”

    她腮畔微烫,按捺着羞意点了点头。

    文莺点燃长香,由虞茉亲自插上,再跪坐至蒲团,祈求逝者安息,生者福寿安康。

    她在心中道:“表兄已经搜集了姨娘的罪证,至于虞长庆那边,也不知因何日渐憔悴,竟是不大管事了。等过两日,长公主设宴,我会寻时机当众揭穿虞蓉和其双亲的真面目。‘虞茉’、温夫人,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但是,世间爱你们之人远远多于害你们之人。”

    默念完,伏地三叩首。

    等虞茉出了殿门,从鹂儿口中得知江夫人已经前去问卦,闲来无事,干脆回至“姻缘树”下,琢磨着写点儿什么系上去才好。

    思忖的功夫,竟再度遇见了楼心琼。

    倒也不能说巧,毕竟少女谁人不怀春。虞茉眨眨眼,笑着问楼心琼:“你属意什么样的郎君?”

    “敬重妻子即可,旁的也不敢多求。”

    可楼家在京中并非末流,家底也厚实,身为嫡女,何至于悲观至此。

    虞茉虽纳罕,但不好过问私事,只将色泽最鲜亮的一根丝绦递了过去:“祝你得偿所愿。”

    闻言,楼心琼睫羽颤了颤,而后抬眼直直看向她。

    “怎么了?”虞茉歪头。

    却见楼心琼嘴唇翕动,最终浅淡地一笑:“多谢。”

    因字迹不堪入目,虞茉鬼鬼祟祟地寻了个僻静角落,用仅有自己能读懂的拼音写下:虞茉和赵浔长长久久。

    她喜欢高处,遂踩着石块,踮脚将丝绦挂好。回过头时,撞上楼心琼略带揶揄的笑眼。

    “莫雨姑娘,若是不嫌弃,我请你喝杯茶如何?”

    “好啊。”

    虞茉一口应下,无他,只楼心琼不似娇蛮跋扈之辈,又年岁相当,兴许能成为朋友。

    她实在太怀念校园里好友成群的日子了。

    于是差鹂儿去知会江夫人,另派一护卫下山,免得赵浔久等。

    文莺并楼府婢女行在后头,她随楼心琼往前,好奇道:“楼姑娘是东门寺的常客?”

    楼心琼轻车熟路地领着她往竹林深处走,羞赧地道:“长公主与住持皆是爱茶之辈,我曾有幸在二位跟前奉茶,得了几句谬赞。之后每回来寺中祈福,亦会为住持他老人家煮茶,久而久之便熟悉了几分。”

    “原来如此。”

    “说起来,莫雨姑娘的婢女为何配了刀?”

    虞茉顿了顿,神色纠结道:“她并非婢女,而是护卫。”

    寻常人家的护卫多是身材健壮的男子,再不济便是膀大腰圆的嬷嬷。文莺瞧着纤瘦,又无弱柳扶风之感,也不怪楼心琼将其当成婢女。

    她不想对新结识的友人扯谎,但若贸然托出实情——文莺实乃太子殿下安排的人,反倒招惹异样眼光。

    遂主动换了话题,指着不远处的花圃问:“可是到了?”

    楼心琼收回眼,点了点头,示意婢女去取茶具。自己则与虞茉在石桌前坐下,一面闲谈一面俯瞰山中景致。

    她见树木过分葱郁,几乎辨不清绿叶底下的山道和香客,隐隐生出不安:“此地未免有些偏僻。”

    文莺实则也不放心,执剑踱步一圈。

    身后,楼心琼指向林间跳蹿的黑点,颤声道:“那是——山匪?”

    第79章 声声娇

    除去文莺, 还有一女护卫名唤文雀。

    她原本在竹林外巡视,听闻山下传来重而繁多的脚步,神色匆匆地请示:“两面皆有人, 余下一向是峭壁,只能朝东走了。”

    于护卫而言,拼死也要保全虞茉,至于楼心琼, 并不在大发善心的范围。且对方将虞茉引来此处, 究竟是巧合还是早有图谋, 犹未可知。

    是以文莺果断将虞茉护在身后:“小姐, 我们走。”

    “莫雨姑娘。”楼心琼脸色惨白, 面上是毫不掩饰的惊惧,哀求道, “救我。”

    寻常男子落入山匪手中也难以逃脱, 更何况是娇滴滴的小娘子。若当真被掳走, 等待的只会是生不如死的凌辱。

    而虞茉在和平世界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 几乎不曾见过血, 在此瞬间, 恐慌与纠结只多不少。

    但她强迫自己冷静, 尽量客观地想了想——

    文莺和文雀亦是女子,虽有武功傍身, 可带着自己这个累赘, 能否化险为夷还难以断定。她做不到理所应当地将护卫、婢女看作是牺牲品,所以只能努力自救。

    虞茉提起裙裾奔跑,因喘息剧烈, 断断续续地道:“文莺武功最高,先去搬救兵, 我会自己跟上文雀。楼姑娘,你既熟悉东门寺,给我们指条明路。眼下泥菩萨过江,谁也没有通天本事救人,但我们几个好好配合,还有转圜余地。”

    时间紧迫,来不及多加商议,文莺听后,将随身携带的匕首悄然塞于她袖中:“小姐,你不能出事。”

    “你也保重,能跑就跑,万万不可恋战。”虞茉屈指轻推,令匕首彻底没入。

    她无暇猜测文莺隐晦动作后的涵义,但历经过刺杀,与其天真地依赖旁人,她更习惯为自己保有退路。

    于是文莺独自迎着山匪而上,试图杀出重围;文雀则领着虞茉和楼心琼往唯一安全的小径跑去。

    肺部和胸腔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但虞茉不敢停,也狠心不回头打量楼心琼。

    不合时宜的恻隐之心只会拖累文雀。

    而赵浔一贯言出必行,他既允诺来接自己,兴许已经到了山脚。只要顺利躲上一阵,三人皆存活的几率很高。

    楼心琼痛苦地捂着胸口,但见虞茉更在乎两个仆从,无意帮扶自己,不得不卯足了力跟上,说道:“前头有柴房,料理炊事的小沙弥偶尔会经过。”

    身后,山匪蒙着面,冷刃寒光、高大魁梧,正踏着雷霆般的脚步声追近。

    文雀踩高端详过地势,作出决断:“小姐,你往柴房跑,那头有窄道可以通向正殿,我留下来断后。”

    “好。”虞茉知道,少了自己,护卫们反而容易脱身,重重吸一口气,埋头继续往前。

    楼心琼应是跟了上来,偶尔踩过枯枝,会发出“噼啪”动静。

    这无疑宽慰了虞茉,因她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旁人落难,也做不到牺牲自己解救旁人。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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