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不禁,长夜未明: 30-40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金吾不禁,长夜未明》 30-40(第30/32页)



    可是张行简本来就知道她武学天赋好。

    最先发现她天赋的人,本是他。

    其实是他。

    幽静小帐内,睡在张行简腿上的娘子眼睛明亮,眼尾飞扬,长发落在他垂下的手背上。她神采奕奕的样子,是他认识她这么多年,她最像她自己的一次了。

    梧桐忍受孤独、寂寞、不睬、轻视,本就是要千年万年地野蛮蓬勃,枝叶繁茂。

    仰头看桐树,桐花特可怜。

    可人怜爱的那个“可怜”。

    烛火轻摇,蜡滴落在烛台间。

    张行简如石雕般,静静坐着。他与她撕破脸后,一向如此,对她很少理睬,所以沈青梧也不知道他此时的沉默,与往日的沉默,有什么区别。

    她也从不在意他这种沉默。

    她说自己的,高兴自己的,张行简按照她希望的那样去做她希望做的事,她已经十分得意,觉得自己的假期,终于步上正轨。

    沈青梧甚至暗暗后悔,早知道他这么好用,之前与他玩游戏做什么。就应该直接强了他——多好的月亮啊。

    让月亮继续倒霉下去吧。

    落入深渊的月亮,才能由她玩耍,听她心意。

    沈青梧得意而快乐地想着这些,她突然听到张行简开了口,问她:“你听得出我吹的什么,就说好听?”

    沈青梧当然听不出来。

    但是……沈青梧煞有其事:“虽然不知道你吹的曲名,但是大约知道你吹的都是很高雅的那种曲子。比如阳春白雪,比如广陵散……都是皇帝在宫里才能听到的那种名曲。”

    沈青梧爬起来,与他平坐。

    她希望哄得他高兴,以后不用她胁迫,他可以经常吹曲子给她听。

    于是,沈青梧搜肠刮肚地找好词,夸奖他:“这曲子和你十分相称!”

    张行简望着她,目光幽静若潺潺溪流,他微微笑了一下。

    沈青梧觉得他笑得过于矜持,略微不满。她大部分时候喜欢他身上那种清贵雅致的别人学不来的气度,小部分时候,比如此时,她嫌弃他的矜持,骄傲。

    人在她的床上,为何不放开一点?

    沈青梧便更用力地夸他,快要将博容教过她的四字词语全都用尽。

    “高山流水”“绕梁三日”,盖如此般。

    她每说一次,张行简便唇翘一次,但他只是笑而不语,让沈青梧渐渐生气。

    沈青梧:“我夸你,你总笑什么?你是不相信我的夸奖发自真心,还是你在嘲讽我?”

    张行简慢悠悠:“嘲讽你。”

    沈青梧性格与众不同,她很坚持地问:“为何嘲讽我?”

    张行简:“我吹的明明是街坊间卖唱弹曲人都会吹的低俗小调,沈将军却夸我如何高雅,如何登大雅之堂……沈将军其实压根不知道我在吹什么,对不对?”

    他笑话她:“你傻不傻?”

    沈青梧怔住。

    她说:“你怎会吹街坊间的俗气小曲?”

    张行简反问:“我怎么就不会?”

    张行简提醒她:“我不是你眼中高贵不可攀的人,我格外俗气。”

    他句句提醒她,试图打破她对他的幻想。可其实连张行简自己,都不明白沈青梧对他执拗的很多瞬间源自哪里。

    她触过他本心,连他也不知道。

    沈青梧坐在张行简面前,想到自己曾见过他和乞丐坐在一起喝酒。他那时怡然自得,与寻常时候的清高若月下仙人的张行简确实不同。

    月亮是很随便的月亮。

    她眸子亮起。

    她执拗于他那副无动于衷谁都可以的样子。什么都可以的月亮,随便的月亮,才会接受一个离经叛道的沈青梧吧。

    沈青梧喃喃:“我这次长假,必然是我做过的最聪明的决定了。”

    张行简挑眉。

    下一刻,他被沈青梧扑倒在床。烛火瞬间被熄灭,帐中陷入昏暗。

    张行简喘一声,腰被她按住,唇角被撕咬。他简直惹上一头不得章法无法入门的凶兽,扑在他身上为所欲为。张行简呼吸凌乱,浑身发烫,他艰难地握住她掠入他衣襟内的手。

    沈青梧仍扭头,蹭着他。

    他微微发抖。

    片刻后,帐中有了些光,月光照着二人清白的面容。张行简声音沙哑,咬牙切齿:“沈青梧,你这个混账。”

    沈青梧停一下。

    他说:“你不是承诺我,我吹了小曲,你就不碰我吗?”

    沈青梧心虚。

    但她狡辩道:“我说的是不折腾你,指的是不传输你内力,不让你痛。可我现在做的事,怎么会让你痛?你一点都不痛啊……”

    她咬他:“你很舒服,不是吗?”

    骨血间的战栗,如同罂粟般,让人食髓知味。张行简能如何?

    她狡辩的嘴脸,让张行简又气又笑,没想到她会这样耍赖。

    她手指拂过他敏感的地方,他猛地弯腰,侧过身想躲,又被她轻笑着亲。

    她很笨拙,没有经验,让他真有些疼。帐中郎君与她过招半天,实在打不过她。他干咬着牙,呼吸却乱,发丝间隐隐渗汗。

    张行简徘徊于冰火两重天,听沈青梧很诚恳地求:

    “你给我一次吧。明天就真的不动你一根手指头,也不再强求……我发誓。”

    张行简喘着气,心间已迷离,不过是勉强招架她:“一次一次又一次,哪有那么多次?我从不信誓言。”

    沈青梧:“最后一次。”

    沈青梧又道:“我每一次发誓,都是真的。”

    冷不丁,张行简想到她发誓的“天打雷劈”“永不嫁张行简”。

    那誓言,如一道闪电,在张行简心头骤得亮起,惊得他心间发寒,大脑空白,拉着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松开,被她钻了空。

    而就在这个瞬间,他失神之际,沈青梧亲上他唇角,他闭上眼,没有再躲。

    ……算了。

    人在屋檐下,身不由己——

    次日,沈青梧面对一个黑着脸的美貌郎君。

    他全程不搭理她。

    沈青梧心中有数,又兼心情好极,便没有主动去招惹张行简。

    她在外转悠了一天,无所事事,买了些菜和药,踏着夕阳回到家中。

    目力所及看到院落,沈青梧情不自禁地加快步伐,心中生起些期待。

    以前没有人等过她,现在张行简每日都要被迫等她。他完全属于她,彻底属于她,离开她,他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沈青梧享受这种感觉,为此,她愿意去每天胡乱地进灶房,做着自己不感兴趣的饭菜,好不饿死家中郎君。

    不知家中那狡猾的郎君,今日又拿什么样的难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