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18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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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暂时我就盼着你好起来。”

    梁津川当时没说什么,等梁云回单位了,他才有反应:“轻轻。”

    陈子轻拍腿上的桔肉白丝:“啊?”

    梁津川叫了他一声就没有下文了,他迷茫地抬起头。

    男人似忧郁,似哀伤,似沉重,似森冷地盯着他,盯了许久,慢慢的,轻轻的笑了:“我要快点好起来,不然你渴了,我怎么给你止渴,你痒了,我怎么给你止痒,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你会往别的男人那跑,你被折磨狠了的时候脑子不清醒,管不住手脚。”

    陈子轻知道他乱说,自己也乱说:“是是是,所以你看着办。”

    梁津川眉头深锁,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子轻拿了根吸管,喂他一点水:“要不要听书,我读给你听。”

    “困了。”梁津川说着就把头歪在了一边。

    陈子轻去床里面坐,拉着他没输液的那只手,一根根的看他指腹上的螺纹,在心里说:“你走了,我呢?我走了,你呢?”

    系统的机械音炸响:“奇奇,你不是都猜到了吗?”

    陈子轻反问:“我猜到什么了?”

    系统:“你没猜到?”

    陈子轻又一次反问:“我应该猜到吗?”

    系统没答复

    陈子轻干巴巴地说:“我不敢猜,我就是个灵魂意识。”

    系统还是没给出响应。

    “444,我不是在玩游戏,我在经历不同的人生。”陈子轻唉声叹气,“我还在这里的时候,我就是对应的状态,我不能说梁津川得病了,我还在想着没事,他就是个npc,负责我的感情线,他死了,我就能走了。”

    “那我就成神了。”

    “可是我成不了神,我也不想做神。”

    系统:“管不了你了,这个任务结束,我就不带你了,后面你有什么心事找你陆哥说去。”

    陈子轻怔然:“现在告别啊?”

    系统:“等你登出。”

    陈子轻把自己的手跟梁津川的手叠在一起比大小,他身边的人和事,好像都在开始奔向离别的终点。

    系统:“我司研发的宿主感情线储存设备,是为你量身订制的。”

    陈子轻无法揣测明白系统的意思:“其实不储存也可以,只要你们别一检测到什么异常,什么波动就删我数据。”

    系统没声了。

    陈子轻察觉被他压在下面的手指动了动,他知道梁津川还没完全睡着,就凑过去,凑在梁津川耳边呼吸:“快点好起来,我想你。”

    什么想,有多想,哪地方想不言而喻。

    梁津川瞬间睁开了眼睛。

    陈子轻:“……”

    梁津川眯眼:“我就知道,你的小珍宝们根本满足不了你,没有我你不行。”

    陈子轻做出完全被他说中并拿捏的样子:“所以你会带我走。”

    梁津川没说会,也没说不会。

    陈子轻捏男人没有血色的掌心:“你说你不会死,你会活很久。”

    梁津川如他所愿:“我不会死,我会活很久,我答应了你,要长命百岁。”

    陈子轻哼了一声:“记得就好。”

    梁津川喉头动了下。

    陈子轻亲他的左边面颊,又亲他的右边面颊,再是他的鼻尖,薄唇,下巴,左眼皮,右眼皮,最后捧住他剃掉头发戴着帽子的脑袋,把嘴唇贴在他额头。

    自此,漫长的夏天终于过去了.

    两个疗程巩固完了,陈子轻就跟梁津川回了老家。

    梁津川在村里穿短裤,他把假肢露在外面,如今的孩子们跟上时代的信息发展,觉得假肢很酷,不再感到害怕。

    宁向致过来的时候,陈子轻在被大鹅追。

    老远就听见他大喊:“津川!津川!快救我——”

    还跟年轻时一样。

    宁向致看他躲在梁津川后面,狗仗人势似的冲着大鹅叫嚣:“咬我啊,来啊来啊。”

    这是越过越小了。

    宁向致把车停在村口的稻床边,村里有人叫他再往里面去一去,别挡着路,否则别的车不好过。

    这穷乡僻壤的,一天到晚能有几辆车。

    宁向致下了车,他推了推眼镜,离那两人越近,就越有种“天注定,命不由人”的感觉。

    梁津川得了淋巴瘤,不过他运气好,控制住了。

    这残废向来好运。

    宁向致一一回应向他打招呼的村民,他被一户人家请进门喝茶,肚子快喝撑了才让他找到机会跟梁津川一对一的聊上。

    先是浮于表面的关心了一下他的病情,之后就是摊开残酷的现实:“等你走了,我跟他过,我会帮你照顾好。”

    梁津川坐在轮椅上面,手上握着一根麻绳,他不时扯一扯,赶走稻床边企图吃稻子的鸡群:“你没那机会。”

    “你要带他走?”宁向致面色骤变,“梁津川,你太自私。”

    梁津川似笑非笑:“换你,你怎么做?”

    宁向致正色:“当然是希望我爱的人能够走出我带来的负面影响,替我看这个世界,将来遇到和我一样爱他的人,就在一起幸福的过下去。”

    “真伟大。”梁津川说,“宁医生的崇高品德,我这种俗人学不来。”

    宁向致看着稻床的金黄晚稻:“生死有命,梁董,相比你没接触过的人,你该相信我能让他余生都好。”

    “你三十七八岁的时候,他就说你是老头子。”梁津川讥讽,“今年你四十几,对他来说半截身子入土了,他会要你?”

    宁向致面色难看。

    梁津川弯腰捡起轮椅边的蒲扇,慢慢悠悠地摇着。

    宁向致不信梁津川走的时候会带他心肝一起:“控制了不代表就好了,你复发的几率很大,为他铺路了吗,他后半生要怎么过。”

    梁津川冷艳一扫:“关你屁事。”

    宁向致眼角抽搐,他告诉自己,不要跟一个残废的病鬼计较。他猜梁津川八成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庞大资产都转移了,遗嘱也写了,所有都准备好了。

    地上的长虫被斑驳树影切割成了几块,梁津川一脚碾烂。

    宁向致不合时宜地想,首城上流想不想得到梁董事长会有这样一面,他摘下眼镜,从口袋里拿出帕子擦拭镜片:“我再老也只是老了,不是死了。”

    梁津川说:“有的人活着,还不如死了的。”

    宁向致一噎。

    从他跟梁津川交谈的这么一会来看,梁津川给他的感觉是,放平心态,顺其自然,生死看淡。

    但真真假假的,谁又能分得清。

    一串脚步声匆匆跑来,残废的心肝来护犊子,张口就是一句:“你怎么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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