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拥明月: 秋夜白(折竹,生辰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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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静默地看了片刻,才回过头来:

    “我说,你总是知道如何让我高兴。”

    他的声音里藏了一分莫名的气闷,那是被人攥住整颗心,并随着她的字句或神情而忽喜忽悲,忽上忽下难以自控的,既烦恼,又欢喜的感受。

    这到底,是他最喜欢,最难忘的一个生辰。

    回到寝殿中,商绒终于见到她心心念念的,要用往生湖的鱼才能交换的礼物,那是一盏小小的灯笼。

    用竹篾编的,四面是薄薄的绢纱,点缀着几只竹蝴蝶,灯笼底下坠着好多漂亮的金玉珠子。

    “这画的是什么?”

    商绒始终看不出那绢纱上的彩墨究竟是什么轮廓。

    “蝴蝶啊,不像吗?”

    少年咬着糖丸,歪着脑袋与她相视。

    “……”

    商绒看着那一团颜色,实在说不出“像”这个字,但是他的竹编小蝴蝶却双翅轻盈又漂亮。

    “还剩三面,你可以自己画。”

    折竹一点儿没觉得不好意思,他伸出一根手指拨弄小灯笼,底下坠着的珠子碰在一块儿丁零当啷地响。

    他骄傲地问她:“是不是比那盏昙花灯好看得多?”

    灯笼里没有放蜡烛,那么小巧精致的一盏,挂在窗前便随着清风摇晃,那些竹蝴蝶也随着这一阵风而细微颤动,商绒坐在窗下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点头:“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灯笼。”

    她仍旧记得那一日的瓢泼夜雨。

    记得她在河岸找了许久,方才找到一片湿透的,不够完整的灯笼纸。

    她以为这一生,

    再不会有了。

    折竹听见她的话,心满意足地仰望挂在窗上的竹灯笼,却听她又忽然问:“你用的是我的竹子?之前那根并没有丢,对吗?”

    记忆里,那断了臂的中年男人临着瀑布躺在一方巨石上,仰头灌了几口酒,露出快慰的笑容:“小子,什么宫廷玉液都比不得这一坛秋夜白,虽说这酒是极费银子,但架不住你师父我有人脉,人家有求于我,我自然天天有这好酒喝,你也不必太担忧咱们会吃不起饭,再不济,还有你元喜师叔让咱们两个吃白饭。”

    “去,当然要去。”

    心中终究好奇,他试探着,抿了一口。

    当然作为杀手,他们这些人的心也少有真正安宁的时候。

    女子根本无心听他说些什么,话罢便要小厮将他打发出去,却见那男子颜色发暗的手掌里静躺着半块玉章。

    “公子,那红叶巷的堆云坊是卖酒的,这便是堆云坊卖的最好的酒,”姜缨说着,指向桌上的酒坛,“玉京大大小小的酒肆,少有不卖这个的。”

    姜缨见坐在对面的黑衣少年久无反应,便小心翼翼地道:“这堆云坊,您真要去吗?”

    中年男子好似神情恍惚般,晃了晃脑袋。

    女子得到想要的答案便匆匆对小厮说了一声,随即便赶紧上楼去,而中年男子则暗自用余光轻瞥她的背影。

    折竹视线停驻在那酒坛红纸之上,“秋夜白”三字墨色浑厚。

    “他……他说有。”

    他本不该在此时,当着旁人喝酒,他极强的戒心从不允许他在任何人面前有暴露自己弱点的可能,但此刻,他想起那个酒鬼临终前的模样。

    “这位爷,我们这里是不卖散酒的,您还是快些走吧。”那女子手执一团扇,面上带着敷衍的笑。

    “姜缨,人来了。”

    中年男子一边与小厮推搡,一边状似不经意地打量起这酒坊内的情形,楼梯上忽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他半睁着眼,在那楼梯转角的墙壁上看见多道人影,随即一名身姿袅娜的赤衣女子下来。

    “你要去哪儿?”

    “公子。”

    “随处长的野竹,你那么珍视做什么?”

    “咱们堆云坊的酒可不散卖,你快出去!”小厮不是没见过这样的醉鬼,这红叶巷里多的是,他也没多少工夫与这醉鬼纠缠,便要上前将他拽出去。

    那中年男子的声音压得极低,有些含混发哑,他像是醉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朝小厮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子。

    “公子?”

    “那个女人留着,其他的,都杀干净。”

    中年男子摇摇晃晃地出了门,在满巷的热闹里,谁也没发现他很快隐于一片黑暗的角落。

    雨丝落在少年乌黑的发髻,那一叶银簪被雨水濯洗得更为清亮,他扯唇,淡声道:“你我之间,我一向是不会客气的。”

    天色暗淡下来,梦石借着去星罗观进香的由头,带着折竹出了禁宫,彼时仍有小雨,马车在一处昏暗的旧巷里停下,梦石掀帘去唤那才下了马车的少年:“折竹公子,万事小心,若有我可帮衬的,千万要与我说。”

    他心中始终有些不大安宁。

    女子一见这玉章,神情立即变得不一样了,她当即问道:“这东西是谁给你的?那少年在哪儿?”

    忽的,少年听清前面那条窄巷里纷杂的声音,旋即在高檐上站起身来,夜风吹拂他玄黑的衣袂,白皙的指骨上滴答着水珠,他面无表情地抽出腰间的软剑:

    梦石瞧着那脱去侍卫衣装的少年走去巷尾的身影颀长而清瘦,极浓的水雾很快掩去他的身形,他放下帘子,在马车中坐定,对随行的侍卫道:“走吧。”

    “只不过,我不该这样去。”

    姜缨在檐上见到那道身影便低唤一声。

    商绒闻言,心知他师父的事自然重要,便道:“那你一定要小心。”

    夜里雨势仍不见大,细细的雨丝飘飞,声音很轻,街巷点缀着灯笼的火光,如今正是消夜的好时候。

    这一刻,楼上似乎有些冰冷器物的轻微声响。

    晦暗的天色里,街上行人甚少,折竹循着印记穿街过巷,在一间酒肆前站定。

    “今夜若不不下雨,你等我回来,给你抓萤火虫放进灯笼里玩儿。”折竹一点儿也不在意她的沉默,又自顾自地说道。

    折竹垂下眼帘来看她。

    “酒……”

    “您可莫再纠缠,否则奴家便要报官了。”

    就近消夜的摊子并不少,巷子里充斥着酒香与食物的香气,一名脸色蜡黄,眼尾与颊边挤着几道皱痕,弓腰驼背的中年男子提着一坛子酒,像是喝醉了似的,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折竹端起面前的酒碗来,轻嗅一下,果然酒香清冽,不似凡品,难怪那老酒鬼心心念念,时常痛饮。

    他沾了一分酒意的嗓音低靡而不可测。

    “给他拿一坛酒。”

    小厮愣了一下,忙唤:“诶你是谁啊?”

    “我师父有个师弟在玉京,之前得了一点他的消息,想去探个究竟。”折竹也不瞒她。

    中年男子尚未说明这东西是如何来的,更没说什么少年,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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