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拥明月: 我们走(簌簌,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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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竹林小径上,她什么也没说,跟随几名女道士入了那道石门。

    石门内是另一片清幽之境,那一眼温泉之上热雾拂动,一棵粗壮高大的树木在一侧落了浓浓一片碧绿枝影。

    商绒记得自己腰后还有东西,不能要她们看出端倪,便不许她们替自己脱衣:“你们出去。”

    女道士们面面相觑,皆不敢忤逆公主的命令,便都垂首应声,转身离开。

    但走在最后的那名女道士却不知为何,像是被脚下不平整的石块绊住了似的,她惊呼一声,摔倒在地。

    “没事吧?”

    前几名女道士忙想来扶她。

    她却摇头:“我自己起。”

    说着,她回头看向在温泉畔的商绒,朝她轻抬下颌,无声地示意了一番。

    商绒顺着她的视线,望向那片被树影遮挡的山石。

    女道士们都出去了,商绒立即伸出手来,原来是一颗被油纸包裹的糖丸。

    她抿起唇,拆开油纸,将那颗琥珀色的糖丸吃下。

    温泉畔的香炉里香雾缭绕,一边的红漆托盘上摆放着一套绛紫衫裙。

    但底下似乎还有什么。

    她翻开来,瞧见底下是一件雪白的衣袍,一个面具,以及一根殷红的丝绦。

    还有一张十分简洁的地形图。

    是与那些跳祭神舞的人一样的衣裳。

    “多谢。”

    巨大的炼丹炉摆在正中,祥云暗纹的素纱长幔一道又一道,这里静悄悄的,令人无端心生恐惧,商绒掀开一道又一道的长幔,木架几乎嵌在一整片石壁里,其中的经卷典籍无数,摆放着许多不知名的物件。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商绒来不及再往后看,便警惕地转过身。

    商绒几乎要不能呼吸,她趁着蕴贞与蕴华起争执的片刻,手中握来碎瓷片扎中蕴贞的手背。

    “明月?”

    地宫里静悄悄的,一点儿也听不到上面乱糟糟的动静,一片橙黄的光影里,商绒望着他,轻声唤:“折竹?”

    贺星锦一时不察被其刺伤了手臂,他见那人转身便要跑,便立即提刀往前,刀锋划破那人的衣袖,他蓦地望见一道狰狞的疤痕。

    白隐看着那道士将蕴贞也抬上楼去,才侧过脸来:“小公子,五皇子派去杀我师父的人死绝了,如今观中已戒严,只怕梦石殿下安排的出路行不通了,这是我趁师父方才在后山,去他房中找出来的,他的地宫有出口,出去便是天砚山。”

    噼里啪啦的雨打在商绒的面颊,她眨动一下眼睫,仰望起被树影半遮半掩的那片天穹。

    眼睛的弧度弯如月亮。

    甬道里有些暗,需要凭借火折子照亮,但走入那地宫之中,其中便是一片灯火通明。

    拂柳拧开机关,一道墙缓慢挪动,她匆匆将商绒推进去,露出一个笑:“小公主,你便在这里等着小十七吧,他很快就来。”

    拂柳说着便施展轻功,带她跃入林梢。

    商绒的眼眶里积蓄起水雾,也朝他笑。

    她踩着不平的石面,朝着方才那女道士所示意的方向去,拨开沾了雨水的丰茂草叶,在那石壁中间有一道狭窄的缝隙,勉强能容一人通过。

    星罗观已乱成一团,倒也方便了拂柳带着商绒一路跑到凌霜大真人的房中,此时观中四处起火,大真人房前已没有人守。

    商绒随着她的视线看去,见楼上的窗户破损,长幔被打结拴成一条绳子,那窗内黑洞洞的,从中垂落下来的长幔随风微荡。

    商绒什么话也来不及说,蕴贞已推开蕴华朝她扑来,双手扼住她的脖颈,用了极狠的力道。

    商绒只觉得不可思议。

    刀剑碰撞出清晰的声响,贺星锦越发察觉此人武功之深厚,他凝神接下此人的招式,往前一个腾跃往下一劈。

    是拂柳。

    那楼阁太旧,烧起来便压不住火势,凌霄卫在底下忙着救火,贺星锦追赶着那白衣人疾奔掠檐。

    才见到了些斑驳的亮光。

    商绒细看了一下油纸上的地形图,随即便脱下了外衫,将那白袍套在身上,系好丝绦,又取下头上的金莲花冠与其它饰物。

    蕴贞吃痛,手上卸了力道,她回头见商绒起身要跑,便一把将蕴华推入湖中,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抓住了商绒的衣袂。

    蕴贞的眼眶红透,她手上的力道更重。

    女道士已被砸晕过去,蕴贞听见蕴华的声音便侧过脸来,这一刻,她看见商绒的脸。

    少年握着那柄沾血的软剑,另一只手摘下那色彩浓郁的面具,露出来一张白皙的,俊俏的面容。

    只见那人从白袍里抽出一柄银蛇软剑来,贺星锦堪堪收势,横刀抵开那柔韧的剑锋。

    这一瞬,他无端想起昨日在凌云阁中的那位小公主的手腕。

    是戴着面具的,衣袍雪白的少年。

    “这……”

    这一切发生地太快,商绒甚至还没看清,只听前面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她身后又有人猛推了她一把。

    湿了羽毛的鸟躲在树枝上偶尔发出几声鸣叫,身着雪白衣袍的少年与少女静立,腰间的红丝绦浸了水颜色更深。

    蕴贞看着那戴着彩绘面具,一身白衣的人,她捂着手掌满脸惊恐,本能地转身要跑,然而那少年飞身前来,只在她颈间一点,她便立即昏迷过去。

    “都是她害得我们!我们在这星罗观生不如死,而她在做什么?她的生辰,整个大燕都在为她庆贺!”

    折竹轻轻颔首,接了钥匙来。

    女道士忽然停步,仰头望着那楼阁,满脸惊愕。

    墙后便是一个狭小的空间,商绒眼睁睁地看着墙面合上,那拂柳的笑颜不再,她手中握着拂柳给她的火折子,提起裙摆顺着石阶往底下去。

    她喃喃似的:“折竹,我出来了……”

    幔子无风而动,他走上前来,目光扫过她身后那幅图,商绒才要随着他的视线再往后看,却被他捏住下巴。

    那女道士四下张望着,瞧见她从花丛中探出身来,便立即上前扶她起来。

    他将手中的钥匙与一张图递出。

    钻心的疼袭来,商绒脸上的面具掉落,她回过头被日光晃了眼,却隐约看清两张苍白消瘦的脸。

    她正不明所以,忽然间,一道影子从右侧那边的石栏阴影底下疾奔过来,手中的东西重击在女道士的后脑。

    因白玉台前的法事未毕,许多道士尚在前面诵经,这里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人,但商绒才要过桥,却见左边的鹅卵石径上来了人,她一惊,立即躲在一片花丛底下,动也不敢动。

    “你先走。”

    戴着面具的少年低声在她耳畔说了一句,随即将她推出去。

    贺星锦不知此人究竟哪里来的这般内力,他只觉这白衣人看向他的一双眼黑漆漆的,十分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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