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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司空》 100-120(第13/30页)
温娘子等人又被喊进来观礼。
司空很规矩地跪下磕头,然后从侍女手里接过茶杯,双手递给李骞。
李骞笑得像一朵牡丹花似的,喝了两口茶,还忍不住又伸手在司空脸蛋儿上掐了两把,“阿温说你最近在学箫?我这里有一支不错的玉箫,就当成是师父给你的见面礼吧。”
司空不好意思地挠头,“玉箫太贵重,师父赏我一支竹箫就可以了……我技术不行,白糟蹋了好东西。”
他手指灵巧,但吹奏类的乐器却学的很是笨拙,一口气总是断断续续的,让人一听就头皮发麻,两腿直抖,只想着找厕所了。
李骞哈哈大笑,“不怪你,都是老徐不会教。”
徐老,“……”
真是锅从天上来。
侍女拿上来的玉箫装在一个非常精巧的木盒子里,盒盖上雕着梅花的图案,四角包铜,像是一件古物。
盒子里是一支白玉箫,玉质只能算中上,而且颜色也并不匀净。从上到下,颜色由莹润的白色渐渐过度到了淡淡的灰色,在最下端凝成了一抹浓艳的紫色。
司空头一次看到这种颜色的紫玉,感觉颇新奇。
李骞从他手里接过玉箫,拿在手里试了试,然后吹了一段曲子。
玉箫的音色柔润又醇厚,司空一下就被惊艳到了,觉得魂儿都随着曲子飘起来了。
李骞一抬眼瞥见司空脸上的表情,一下笑出了声。
曲子也吹不下去了,他从木盒里取出一块软布,仔仔细细地擦拭玉箫,有些感叹的说:“这还是当初我拜师的时候,师父送的东西……正好传给你。”
司空这个时候才想起大家都只传李骞是林山翁的师弟,但他们成为师兄弟的条件是要有一个共同的师父。但这位神秘的师父,却没什么人提过。
李骞大概也看出他在想什么,叹了口气说:“他呀,不乐意别人提他,再说人都没了,提不提也没什么必要,又不差那几张纸钱。”
司空,“……”
司空心想他这位师父可真是心性洒脱。
司空从他手里接过那支玉箫,不知是不是在李骞手里被捂暖的缘故,只觉得玉箫的质地温润润的,并没有石头的那种沁凉感。
司空轻轻摩挲着玉箫,他问李骞,“师父,你喜欢什么?”
他也想送李骞一份拜师礼。
李骞低着头,司空注意到他在打量自己的手,他有些莫名的低头看了一眼,忽然意识到他的手和一般的乐师是不一样的。
他从小习武,手掌、虎口,还有拉弓射箭会摩擦到的部位都有厚厚的茧子。
司空下意识的想把手掌握起来。
李骞却伸手过来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指修长柔韧,玉雕的一样。他就用他玉雕一般的手指在司空掌心里轻轻摸了摸。
“我呀,我也没什么喜欢的,”李骞松开他的手,眯起眼睛想了想说:“听说乡下的私塾里,学生都要给先生送腊肉……城西昌宁街上有一家老程记,给我买几斤腊肉吧。他们家的腊肉最对味儿了。”
司空看着他那双微微眯起的狐狸似的眼睛,他觉得李骞大概猜出了什么,但他什么都不问。
司空有些看不透他。他觉得李骞非要收他为徒,或许是有什么别的原因的。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
“好。”司空乖乖点头,“我给师父买腊肉。”
李骞又伸手去捏他的脸,笑着说了句,“乖。”
李骞留他们吃了一顿饭。
司空发现他这位师父大概家境真是不错,饮食上讲究的程度比起凤随那种世家公子来也不差什么了,食器也讲究,用的筷子也包着金,还雕了很精致的纹样。
司空知道从一个人的餐桌礼仪是可以看出他的出身的,但他本来就是个草根,也不怕让李骞看出他是个穷鬼。再说,这年头肯学这些吹拉弹唱的本来也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别说那些好人家的孩子,就是普通百姓,但凡有一口饭吃,也不会轻易送孩子去学这些。
艺人地位太低,跟娼妓差不太多,都让人看不起。
之前李骞问他是不是嫌弃他名声不好,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但司空也知道,社会有分层,每一个被社会所限定的阶层里,还会继续细化,继续分出若干的层次来。
好比在艺人这一个阶层里,李骞林山翁之流算是顶层了,能够出入贵族的圈子,也受到一些风雅文人的追捧。
司空这种的,估计也就比学徒的地位稍稍高一些。
席间大家都给李骞敬酒,李骞看得出是真的很高兴,还跟司空吹嘘他这个藏酒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司空又觉得有些迷惑了。
他猜测李骞是因为某种原因亲近他,但李骞好像真的很喜欢他。
酒过三巡,温娘子提出让李骞搬回林宅去住。因为牡丹楼毕竟是个做生意的地方,哪怕是住在后院,其实也不大清净。
李骞很认真的想了想,抬头看了看司空,对温娘子说:“也好。”
温娘子就笑了,“菡萏院一直给师叔留着呢,师叔什么时候回去?”
“顺利的话,能赶到年前吧。”李骞说:“牡丹楼的生意一时半会儿的也交接不完,我自己的东西也是一大堆,得慢慢收拾。”
司空从他这句话里抓住了一个关键词:交接。
李骞也看着他,见他抬头,便笑着点点头,似乎在确定他心中的猜疑,“这几年九江门的吃相越来越难看,我也懒得再跟他们周旋,想要就拿去好了。我也一把年纪的人了,也想躲躲懒,过几天清净日子。”
司空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他,“九江门参与了牡丹楼的生意?”
李骞微微一笑,“要在京城的地界上做买卖,当然要打点这些帮派的人。牡丹楼也不例外,当初可是白白分了他们三成的干股。不过,这些人不知足,手伸得也长。尤其我这次回来,发现咱们的大管事也拐弯抹角的说九江门的好话……”
司空明白了,牡丹楼的生意已经被九江门的人从内部给渗透了。
司空忍不住问他,“牡丹楼的事,师父不能做主吗?”
“师父倒是想做主,但下面的人阳奉阴违,都跟着九江门的命令走……你说这叫做主吗?”李骞皱了皱眉,露出厌烦的神色,“索性都让给闫老大好了。”
九江门的老大,姓闫,外号阎王爷。
“师父,”司空问他,“闫老大,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李骞很干脆的给出了评语:“又丑又坏。”
司空,“……”
司空心想,他师父可真是个货真价实的颜控啊。
“怎么个坏法?”
他到目前为止,就只从谢六郎那里知道九江门跟城门守备关系不一般,跟他们沆瀣一气,赚一些黑心钱。
李骞微微扬起下巴,好像在思索怎么解释这个问题。然后他说:“烈火帮的那个二当家,叫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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