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 18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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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怎么越发衬得你这脸皮黑乎乎的?”

    司空,“……”

    司空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黑了?那就给我换一块浅色的吧……那块灰色的就好。”

    李骞笑着说:“你倒是会挑。这种生活在草原上的灰鼠,一入冬便换上一身绒毛,又轻又暖,十分难得。我搜遍了顺州的皮毛铺子,也只得了这么几块……”

    司空连忙讨饶,“我说着玩的。其实不用给我做衣裳,我跟着凤大人,冬季的棉衣棉鞋是不会短了我的。师父,你就给你自己做吧。”

    李骞将手里的黑狐皮放在一边,对小鱼说:“黑狐皮和银狐皮的先做出来,灰鼠皮做什么都不大够……要不做个坎肩吧,穿在铠甲里头。”

    司空,“……”

    说来说去,还是给他做的。

    司空一想到凤云鹤说不定会因为他的缘故迁怒他师父,心里就有些酸溜溜的不是滋味。他这也算是连累了师父,要不,先安排人送师父回西京?

    这个念头在司空的脑海里闪了闪,就被他拍了回去。一来入了冬,实在不便赶路,二来这一路也不太平。师父手无缚鸡之力,哪怕身边带着护卫,司空也不能放心。

    司空回过神来,见小鱼已经指挥着一干手下把满屋子的箱子都搬下去了。李骞一边就着小鱼送过来的水盆洗手,一边有些好奇的打量司空,“出了半天的神,想什么呢?”

    司空凑到李骞身边坐了下来,觉得喉咙有些发干,“那什么……中午吃什么?”

    李骞侧过头看了看他,对小鱼说:“午饭推迟一刻钟。”

    小鱼也看出司空是有话要说,答应一声,端着水盆退了出去。

    李骞靠着软软的靠垫,意态从容的看着自己的小徒弟,“说吧。什么事这么为难?公事上出了什么漏子?”

    司空摇摇头。

    李骞沉吟,“不是公事就是私事,你能有什么私事呢?”

    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有些狐疑的看着司空,“不会是跟你的上官有什么吧……”

    他想问的是,司空不会愣头愣脑的,得罪了凤随吧?没想到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司空一脸惊悚的看着他,一双猫儿似的大眼睛瞪得溜圆。仿佛他再多说一个字,他就要跳起来,飞快地窜走了。

    李骞好像明白了什么,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司空在最初的惊恐过去之后,愧疚感又占了上风,他试探的朝着李骞的方向蹭了蹭,见他没有要躲开的意思,这才小心翼翼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师父,”司空闷声闷气的说:“我这辈子,大约是……不会娶妻生子的。”

    李骞干巴巴的哦了一声。

    司空把脸埋了起来,“对不起啊,师父。”

    他知道李骞是指望着他能够娶妻生子,过上安稳的生活。就像他曾经在李持盈身上期待过的那样。

    他甚至很热心的盼望着要帮他带孩子……

    司空不敢抬头去看李骞的表情,生怕会看到他满脸的失望。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李骞的手搭在了他的脑袋上,然后轻轻地拍了拍他。虽然李骞一个字也没说,但安抚之意却已经透过他的举动传递了过来。

    “不怕。”李骞的手滑下来,停在他的肩膀上,哄孩子似的说:“不怕啊,不想娶亲就不娶吧……师父都随你。”

    司空觉得鼻子有点儿酸,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仗着师父对他的疼爱,反过来欺负师父,可是这些话他不能不说。

    他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师父这么一个亲人,他不想瞒着他。

    “那……我要是说,我想跟凤随一起过一辈子呢?”他忐忑地抬起头,见李骞的神情似乎……比他预期的要平静一些。

    “果然是他。”李骞短促的笑了一声,然后就叹气了,“果然是他。”

    司空硬着头皮说:“虞国公过一段日子要去林泉。”

    林泉,是檀州辖下的一处较为富庶的县城。

    早年间,边境一带还未起战事的时候,很多南北走货的大商人都会在林泉设立分号,作为中转。这些商人的来往令林泉展露出了欣欣向荣的一面,而在这繁华的表象之下,也涌动着不少藏污纳垢之事。

    比如,有些作奸犯科之辈在关内犯了事,或是得罪了贵人以至于混不下去,会来这里找一条活路。这其中身怀武艺的人会被大商家招揽,充作了护卫,或者干脆就有人投身镖局,做起了押送货物行人的营生。

    宋辽两国之间的局势变得紧张起来之后,消息灵通的商人们就陆陆续续从林泉撤走了,但不少镖局却是在林泉扎根的,每一家镖局都养着几十号人,还都是身强力壮,身怀武艺的壮汉。

    如今林泉被包围,听说林泉县令李嘉禾得了耶律云机的命令,干脆就将这些镖局里的镖师们都征召入伍,编入了守城的卫队中去。

    所以说,凤家军还没有开拔,但林泉已经将县城里所有能够利用起来的势力,包括以往官府根本不屑一顾的亡命徒们都集中了起来,准备与凤家军决一死战了。

    李骞一听“林泉”两个字,一下就支棱起来了,“这就要走?”

    司空忙说:“还要过几天。”

    其实也没有几天了,但这话司空这会儿并不想说。

    李骞琢磨了一下司空说的这几句话,一下就抓住了重点,“你说虞国公要去林泉……他是为了你和凤随的事……”

    司空预想中的疾风骤雨并没有到来,他有些不习惯李骞在这件事上如此风平浪静,有些局促地挠了挠脸蛋,别别扭扭的说:“也不是奔着我们去,就是……凤随说他大约要见我的。我怕他会找你……”

    李骞听的有些不是滋味,“怎么,师父就这么可怕?要不是担心虞国公会找上门,你还打算继续瞒着我吧?”

    司空默然。

    “真是傻孩子。”李骞看着他,神色有些复杂,“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比让你开心更重要呢?”

    司空怔怔的看着他。

    “自从阿盈出事,我就明白了,”李骞轻声叹息,“人生在世,没什么比顺心顺意更重要

    了。”

    因为有些人活着,会有无数的人去阻挠他、干涉他,或者试图掌控他的生活,牵引他的命运。

    司空这小半辈子已经过的够辛苦了,李骞不想这样去对待他。

    李骞说完这句话,又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太悲情,便有意做出了大大咧咧的模样说:“若是凤云鹤来找我,我就指着他的鼻子问他是怎么教养儿子的,他儿子比我外甥大着好几岁呢,要怪也先滚回去怪他自己的儿子吧!”

    司空破涕为笑,“凤随也这样说,他让我把事情都推到他头上。”

    李骞顿时觉得心里敞快了一些,“这还差不多。”

    舒坦了一会儿,李骞的思维就又被林泉给牵走了。

    顺州离着檀州并不远,前线的情况很容易就传回了后方,因此李骞也听说了有关林泉的不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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