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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渡君》 20-30(第17/28页)
般粗壮的成年蛇。
叶薇想到为她出生入死的红豆,她愧对小蛇好多,往后她会喂红豆吃很多鸡腿、甜糕,把它丢失的肉全补回来。
叶薇又看了一会儿黑鳞蛟蛇,说起来,她还不知道它的名字。
叶薇去问祖母,这才知道,叶尘夜曾给它取了个好养活的贱名:“小黑。”
叶薇沉默一瞬,决定还是由自己亲自给黑鳞蛟蛇想一个新的名字。
“就叫你猎风吧。”
裴君琅不在意叶薇会不会怪罪他了。
小姑娘生前不拘小节,死后肯定也愿意留在他的东宫之中。
他无数次和叶薇解释他的“苦衷”。
“木棺材里有虫蚁啃噬,尸体腐化成白骨,很丑的,你定不喜欢。留在这里没什么不好,等往后我死了,与你一道下葬,彼此作伴便是。”
裴君琅依旧恢复成那一张冰块似的面瘫脸,他很久没有哭过,也很久没有笑过了。
今晚,他拒绝了皇帝裴望山犒赏三军的庆功宴请,独自一人留在了东宫。
长寿再一次被裴君琅喊到面前,不必主子开口,他也知道该说什么。
长寿道:“白梅家主唯有在京中老宅才能配齐殿下要服的药,因此小薇姑娘带着殿下回到京城。您本是命数枯竭之相,却不知为何,寿数绵长,生生不息。小薇姑娘知道您尚有一口气,心里高兴极了,她好几日不曾进食,那天晚上还吃了两碗牛肉馄饨,添了一点米醋……”
裴君琅平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可一旦长寿停下来,他冷冽的嗓音又会传来,他督促长寿继续说。
翻来覆去的几句话,无非是叶薇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和昏迷的裴君琅说过什么话。裴君琅听不腻,长寿都要说腻了。
况且,叶薇殉国已经一年之久,主子也应该放下了。
长寿偷偷觑一眼裴君琅,他低垂浓长的眼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裴君琅只是在反反复复猜想,叶薇去世之前,有没有怨、有没有恨。
她有没有想到他醒了以后会难过。
裴君琅翻出那一封叶薇生前留给他的信。
她真是个做事妥善的小姑娘,知道自己此行可能再也不回来,她给所有人都留下一封信。
裴君琅和其他鸡腿饭队的朋友们比过了,他的信最长。
他看过叶薇给其他人写的信,但没人看过叶薇给他写的。
这是裴君琅的秘密。
谢芙没看成信,被裴君琅气得跳脚,差点又要祭出妹妹杀人,幸好鲁沉山脑子活,一下子抱住谢芙的腰,把她往后拖。
“使不得使不得!殿下如今贵为太子,你再动手,等他登基岂不是要报复回来?你的妹妹还想不想带入宫中了?”
世家人入宫,除非特许,不得带武器入内。谢芙好不容易得到金口玉言的特许,她不想和妹妹分开。
思及至此,谢芙偃旗息鼓,放弃了抵抗。
……
裴君琅再次打开这封信,上面的语句他几乎耳熟能详,但他还是看了一遍又一遍。
每次读这封信,他都会想象叶薇还在他面前的样子。
小姑娘的天真是装的,纯良也是装的,她总担心自己满腹心机的样子惹人不喜,但裴君琅却没有在意,他一直认为叶薇是活泼可爱且有趣的。
想到叶薇的音容笑貌,裴君琅不由扯了一下唇角。
每天夜幕来临的时候,他都分外思念叶薇。
原来情爱真能入骨,相思也的确杀人。
裴君琅待着无聊,又一次轻轻默念起信上的内容——
“小琅,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开始新一段旅途了。
你知道的,我一贯文采不好,也不想把这封送你的信写得那样文绉绉,太牙酸了。
你不要生气,也别不高兴,我没有受委屈,也没有后悔。尽管我知道,你肯定会很难过,也会怨我为什么舍下你。
但是你应该明白,活着的人痛苦,先死的人反倒轻松,所以我并没有很难受。
育龙的法子你是知道的,要刺入心口,放出心头血,但我很心疼自己,下手可轻了,所以一点都不疼,比起你的痛症,我肯定是要好很多。
行尸如一滩塌皮烂骨的软肉,糜在地里,古怪地靠近。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它们听到沈如意的铃声召唤,手脚并用,齐齐朝学生们爬来!
学生们目瞪口呆……等等,没有丝线牵扯的尸人怎么会动啊?!
闹鬼了吗?!救命!
第二十七章
叶薇本以为官学老师会先礼后兵。
哪知,一个个杀心这样重,直接抄家伙就打,每个人都似乎十分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那一套。
十几只尸人在主人的操控之下,争先恐后扑来。
不敌尸人的学生吓晕了三分之一。
还有三分之一是被一口咬趴下的。
“沈如意,出局!”谢道玄面无表情地说。
“焦雅,出局!”
没有功夫在身上的世家子弟,几乎被尸人一扑就倒,让谢道玄厉声逐出了战场,留下的其余孩子还有点本事在手。
周铭作为杀神周家的嫡长子,一手猴棍耍得漂亮,他信手抄起武器架上的猴棍,或绞枪扫腿、或挑棍飞击,能和尸人打十多个来回。
焦书神秘兮兮拿出一个鎏金银匣子,对众人道:“这是我们占天者的独门卜卦术,能算出每个人的命理。只要你们用手指拨弄一下蛛蛛,再将它关粉盒,待其结网。我便能从蛛网万千变化中,算出每个人的命数。”
周溯恍然大悟:“同焦振老师,能用茶叶的变化算出当天运势,是一个道理。”
焦书:“没错没错!”
白衡笑问:“那能否算姻缘?”
焦书:“当然可以。姻缘、财运、学业,都是热门问题,尽管来问便是。”
没等白衡开口,裴君琅先一步开口,嗓音清冷:“帮我算个命理。”
焦书没想到他的占卜术这么管用,一讨好就来一条大鱼。
“当然!”他喜不自胜,连声说好,把匣子小心翼翼放到裴君琅摊开的掌心之中。
裴君琅就势轻轻握住匣子,小郎君不知在凝神想什么,雪睫低垂,单薄的唇瓣也抿成青白一线。
一声炭盆的荜拨爆破声寂灭,他还回粉盒,“好了。”
焦书点头哈腰,打开匣子。箭矢擦过香头,霎时间点燃了贡香。几径白烟徐徐升腾,上达天听。
随着箜篌、羯鼓、琵琶的乐声响起,光禄寺负责宴席助兴的女官们,脸戴青面獠牙的恶龙面具,身着折枝花红纱华服,跳起迎神驱瘟的傩戏。
锣鼓声繁,周崇丘踩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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