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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渡君》 30-40(第25/26页)
撑着下颚,讥讽地说,“若是我这个皇弟言语无状,开罪了未来小嫂嫂,往后大哥恐怕要迁怒于我了。”
裴君琅这句“小嫂嫂”喊得可真是意味深长,毕竟叶心月嫁到东宫是要为正妃的,不可能于人做小。
但周婉如嘴上攀亲,私下里也没有旁的动作,不免引人深思——若是叶心月往后不能被聘为正妃,只是封为侧妃呢?那可丢大人了。
裴君琅蔫儿坏,故意利用信息差营造“叶心月可能为妾”的假象,臊得她脸色发白。
叶心月不敢再和裴君琅这个疯子纠缠,恶狠狠瞪了一眼丁班的学生们,怒气冲冲跑到练武院操练尸人去了。
庭院里的叶星路一点一点取高粱酒擦缸子,一点都不敢浪费。
这次的酒,是让四个班里满十六岁的大孩子合力向膳堂讨来的,存货不多,得留神省着点用。
叶星路刚擦完一个缸子,抬头看一眼:“大姐呢?”
叶薇也没在意叶心月,她嫌聒噪,敷衍回答:“可能走了吧。”
“哦。”偏偏手脚被束缚,她动不了兰铃镯,也无法用鲜血策反山兽。
即便山谷中,无数山兽嗅到叶薇兽主的血气蠢蠢欲动,但在红豆与黑鳞蛟蛇的蛇啸恐吓之下,没有任何一只野兽胆敢靠近。
这是王权之战,叶薇输得很彻底。
叶瑾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他目的达成,取出匕首,递上叶薇的脖颈。
临死之前,叶瑾问她:“你我好歹父女一场,有什么遗言吗?”
叶薇笑了下,她轻声说:“我其实梦见过祖父。祖父说,他真后悔生了你这个逆子。”
“你找死!”
叶瑾再也忍不了,蓬勃雄厚的内力涌上指骨,加剧了薄刃的锋锐。
叶薇紧紧闭上眼,等待喉间传来尖细的痛感。
然而,死亡的痛苦并没有如约而至。
忽然,那一柄匕首咣当一声落地,血浆在叶薇脸上爆开,淋了她一头湿热的血液。
叶薇睁开眼,看到叶瑾持刀的臂骨被迅猛袭来的细鞭斩断,断手落在地上。
“是谁?!”叶瑾凄厉地嘶吼,怒不可遏地回头。
叶薇也顺着长鞭的方向望去。
夜风飒飒,花叶稀疏。暮色冥冥的远处,小郎君肩披一件松霜绿的外裳,推车行来。
皎洁的月亮拨开铅云,月华普照,本该修罗凶面的裴君琅,眉眼轮廓鲜明,如镀佛光,一双凤眸无喜无悲,格外沉静。
染血的细鞭又缠回裴君琅的臂骨,他坚定地朝叶薇挪动木轮椅,没有畏惧发狂的叶瑾,以及近乎暴虐的黑鳞蛟蛇。
裴君琅平静地望向叶薇,低语。
“叶薇,别怕。”
叶薇承认,她本来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听到小郎君清清浅浅的一句呼唤,哄她“别怕”,又看他跋山涉水赶来,发髻未梳,衣冠不整,小郎君出行从未如此潦草……
叶薇还是霎时间红了眼眶,潮意浓烈,鼻尖发酸,像是被挨了一拳,闷闷发疼。
叶薇垂首,眼泪摇摇欲坠。原来,她早有了依靠,不再是孤身一人。
她明明没有那么爱哭。
没等裴君琅说再多的话,叶瑾已如兔起凫举,用完好的那只手,带着雷霆万钧的掌力,朝裴君琅袭去。
趁着黑鳞蛟蛇分神,伤痕累累的红豆也再次暴起,白刃顺势跟上,与成年的蛟蛇缠斗。
林中飞鸟窜出,争斗又起。
叶薇焦心不已,只能大声提醒:“小琅,小心!”
她与裴君琅冰释前嫌,知他冒死搭救,又肯唤他小琅。
小郎君听到了,在他推车后撤,避开致命一击的瞬间,薄唇轻扬,笑意很浅。
叶薇也明白,如若一个小郎君对她不理不睬,毫不上心,又怎会明知危险,还要赌上性命前来搭救,叶瑾可没有那么好对付。
裴君琅一定有苦衷,他不曾抛下过她。
叶薇有了生欲,鼓足勇气。少女强忍住筋骨碎裂的痛楚,强行驱动丹田内力。
叶薇疼得鼻翼沁出热汗,疼到面红耳赤,但她要忍,只要不死,什么都好说。
她要破开手上绳索,不能什么都不做,等着裴君琅来救。
她知道他的反噬有多痛苦,知道裴君琅痛疾复发,其实不能动用内力应敌。
他不顾性命,为她争一条坦途,叶薇不能辜负。
夜幕里,人影晃动。
裴君琅在确认叶薇安危以后,便从袖中取出召集军士的烟雾弹,他吹燃了火折子,浓郁的黄烟袅袅升腾。
叶瑾看到升天的烟雾,知道他的罪行暴露。
待会儿群臣与君王赶来,他一个重伤皇裔的罪人,必然会被押进红龙殿进行审判。比起同叶家结姻亲,皇帝裴望山一定更渴望毁去叶家。
叶瑾不能坐以待毙,为今之计,便是杀了叶薇,再用新的骨血束缚小蛇王,逃出山林,以图日后。
只要叶瑾培育出红龙,他就能卷土重来,血洗世家。到时候,别说是君王,就是剩余的几个世家,也只能对叶瑾俯首称臣!
叶瑾想明白了,转身对叶薇发动奇袭。
裴君琅看出他的招数,脸色阴沉,忍住骨血里喷涌而出的阵痛,挥鞭跟上。
月华疏漏,银鞭在空中利落飞舞。
哪知,叶瑾本就是诱敌之策,他假意袭击叶薇,实则虚晃一枪。他纵身杀回,五指如凛冽钢刀,锐不可当,一下子埋入裴君琅的胸膛。
五指刺肉,破开肌骨。
“噗——!”
小郎君积郁肺腑的一口鲜血喷出,他迅速后撤,拨开叶瑾的骨刃。就此,长鞭也顺势卷上叶薇的臂骨,剜下血肉。
然而,终究太迟。
裴君琅关心则乱,追敌的瞬间,竟中了叶瑾的圈套。
小郎君机关算尽,竟也有被骗的一次。
裴君琅自嘲一笑。
看,和叶薇待久了,人都变笨了。
叶瑾这一爪,正好伤到了裴君琅的心腑,他本就是勉力应敌。重伤之后,内力涣散,再也无法动弹。
裴君琅垂着头,看着胸口流淌不止的鲜血。整洁干净的衣袍全是血污,他擦不干净,口鼻里也渐渐窒闷。
“别管她,我们干活,迟些时候,二姐姐请你吃烧鹅。”
“好呀!”
下午没课,本来是想放学生的半日假,结果全窝在四合院里干活了。
一时间,庭院里忙得热火朝天。有帮忙的,有来看热闹的,整个寝院挤满了人。
没多时,周溯拎着大包小包过来给老师与学生们分见面礼。
今日是周溯用杀神周家长子身份第一次出面,自然和所有人都打个交道。
学生们停下手里的事,纷纷接过哑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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